第二阵便是用计!大帅神算,让人难以置信!”
听着邵宏渊的话,卞喜有几分尴尬,今日之所以被埋伏,的确是有他疏忽大意和轻敌的缘故,若是略有准备,也不至于被金兵直接黏在这里而无法脱身!好在,他与邵宏渊之间也是生死袍泽,再加上这是沈堂料定的事情,所以,他倒是也能够接受。“好在大帅提前料定,又有宏渊兄奔袭来救,否则,今日兄弟我恐怕就折在这里了!”
卞喜拱手说道。邵宏渊哈哈大笑,“你我兄弟,何必客气!”
“那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进兵!”
卞喜再度问道。“大帅应该也应该给你传令,我们这部兵马,便是要仰拱郿县,并且让金人以为我们是主力!后方的兵马,明日便可以跟上,届时,我们二人合兵一处,实际兵马一万六千人,诈称三四万,而后进兵郿县!”
“若是金兵中计,必定会派大军来袭。若是我们能够拖住金兵主力,那我们便是大功一件!”
“好!那现在你我合兵,趁着金兵刚败,先行将斜谷之地拿下!”
随后,两方兵马汇合,直接奔着斜谷而去!虽然卞喜的兵马已经鏖战了将近一日时间,尽皆疲惫,不过,卞喜也知道,此刻是攻打斜谷的最佳时机。若是耽搁了时间,让金兵有了准备,他们想要攻打斜谷,损伤将会更大!攻打斜谷的过程比卞喜想象的还要顺利,撒刻浑二人急着退走,直接带了一部分亲卫和败兵连夜退向郿县,甚至没敢返回斜谷收拢!所以,等卞喜抵达斜谷的时候,斜谷只有数百兵马以及诈兵的旌旗而已!宋军乘胜攻打,没费什么力气便是攻下了金兵大营,那数百兵马抵抗一阵之后,便是尽皆成了宋军俘虏!打下斜谷之后,卞喜和邵宏渊直接在原来金兵大营驻兵,等待着后方大军的汇合……金兵大营中,徒单克宁看着撒刻浑等人传回来的战报,眉头紧皱!“大帅,斜谷一带情况如何?”
徒单克宁轻出一口气,一边将战报传给其他人一边说道,“撒刻浑战败,七千兵马只余不足三千,如今已经退守郿县一带!并且,军报中称,沈堂麾下大将卞喜、邵宏渊二人尽皆在斜谷现身,他们查探到,斜谷后方旌旗遍布,大军逾三万之众!”
此言一出,大营之中当即一片混乱!“大帅,那这里应该便是宋军主力所在了?若是如此,我们应该立即增兵郿县,否则,若是被宋军主力占了郿县,则与我军大不利!”
“大帅,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前往,定不会让宋军占了郿县!”
徒单克宁摆了摆手,压下了众人嘈杂之声!“我军六万兵马,其中五千驻守水门!黑汗和卓率兵一万五千与宋军对峙陈仓山,乌古论达有兵五千驻扎周至,原郿县有守军三千!现如今,我们这里有兵马三万余!若是派遣援兵往郿县对峙宋军,该是多少为宜?”
“虽然我军处于防守位置,可是,如果宋军真的有三万多兵马,那我们至少要遣援兵一万方可!想要杀退宋军,那需要更多。如此一来,我大营只余一万多兵马!一旦我们判断错了,黑汗和卓战败,宋军长驱直入,我大营危矣!”
沉默片刻后,徒单克宁再度说道,“沈堂用兵如神,虽然撒刻浑已经传回军报,可是本帅却担忧他们已经中计!”
一时间,其他将领也沉默起来!面对这样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旦判断错误,那自然是再无机会!沉思良久,徒单克宁陡然说道,“与郿县增兵四千,命守军与撒刻浑,哪怕他们尽皆战死,也要守住郿县十日!到了第十日,哪怕他们丢了郿县,本帅也算他们大功,守不到十日,尽皆军法处置!”
“李达,你立即率兵八千!绕街亭、上邦、方山原一线,给我截断辛弃疾一部退路,而后与水门守军前后夹击辛弃疾一部!此战,许胜不许败!其余兵马,立即开拔,与黑汗和卓汇兵,合力攻打陈仓山之侧宋军大营,决不能让他们大营中一兵一卒支援其他方向!”
李达等众将当即领命!待到众将出营之后,徒单克宁的手掌在地勘图上轻轻拂过,最后,落在周至一带之东约莫二百里的一处位置!“小子,今日本帅就教给你一句话,那便是——兵不厌诈!”
说罢,他的手掌握拳,在地勘图上用力的锤了下去,而在他的拳头之下,一条隐约的线之上有着三个字‘子午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