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更是牵扯到数地州县官府,可谓已经是不可小觑,若是再多,恐怕就要将对方逼得急了。而且,也不要想着因为这种事情便能够彻底将对方踩死。百姓命贱,尤其是在这些高门大户的眼中,甚至不如案板上的牛羊,几条甚至几十条人命,他们又何曾会放在眼中?尽管现在都查了实证,可是,想来这些人会将罪责推到下人的头上。哪怕赵眘,也只能下旨略作申斥而已,想要直接让这些人伏法,却是还差得远。不过,沈堂也并不急切,待到这一步走下去之后,对方动的会更多,暴露出来的自然也会更多,届时一步步挖下去,早晚将这些人彻底挖出来。相对于这些事情,对于各家生意上的事情,沈堂也早就开始动手了。相比朝堂上的争斗,生意上的事情沈堂几乎无所顾忌。这些高门府第,出了这临安城,还不是任由拿捏?虽然说商贾低贱,可是这些生意却也是这些门第的根子和命脉,任何时候都不能没了钱,直接掐断了他们这些命脉,他们若是不急得跳脚,那才是怪事儿。昌国公府上,各府的众人汇聚。尽管今日所有人心情都不是太好,可是当进入昌国公府,看到那破破烂烂的门户之时,依旧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次沈堂虽然未曾亲自前来,可是下边儿亲卫办事儿还算牢靠,将那门户砸的比上一次更为严重,就算毗邻的门房之类都尽皆被砸了,几乎整个昌国公府的前院儿,都是一片狼藉。因为前厅也受到了牵连,所以众人只能到一处偏厅汇聚吃茶。高柄坐在首位,脸色铁青一片,短短几日,他被沈堂连着砸了两次府邸,不仅在同僚的面前丢光了颜面,就算是在这些老亲的面前也着实难堪。而且,一众老亲故旧虽然聚在一块儿,但是平日间,自然也有一些矛盾,所以,未必不会有几个看笑话的掺杂在其中。“昌国公,咱们这茶也吃了三五盏了,一众老兄弟过来也都不是为了喝茶而来的,还是商议商议对策吧!”
黄秛先行开口。那些城外庄户,查的第一个就是黄家的,本来黄秛也并未太过担心,黄家的田庄在余杭一带,而那余杭知县本就是黄家的门生,哪怕去查,有着当地官府帮着遮掩,难道还能查得出来不成?而且,那衙门上下,从知县到小吏,哪一个没有得到过黄家恩惠?这等事情,会不主动帮着黄家遮掩?要说黄秛想的也不错,这衙门拿钱办事儿与人消灾,再者说,黄家得力,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分润,说白了大家伙儿是一个绳上的蚂蚱,哪个坏了事,其他人都会被牵扯进去。于是,得到了黄秛传话之后,面对朝廷各司来查,衙门可谓是难得的拧成一股绳。总起来就是三个原则,第一,好吃好喝的伺候!第二,该塞银子塞银子!第三,问及什么事情,一问三不知。想要查文书?那还不好办?这些衙门中的人也不是傻子,如果能够从文书上看出来善恶是非,那未免太简单了一些,直接拿出来让你查就是了。至于想要问询苦主?那不好意思,这衙门也不是牢房,谁知道那苦主去哪儿了?总之,想要查到什么证据,简直是痴心妄想。事情也很顺利,来查问的人,该享受的享受了,该拿的也拿了,该查的也查了,正常来说,也就该走了不是?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谁还不留下三分薄面?可是,让衙门惊愕的是,这些人办事不讲义气啊,先头刚刚收了银子,转头那知县便是直接被刑部拿了。他们这才想起来,这一次面对的不是普通衙门,而是专门拿人办案的三司,对于县衙这个级别,甚至都不需要经过朝廷,直接便可以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