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李父依旧回了书房做自己的事情,李母和良玉则在正屋的榻上闲聊,聊了好一会儿镇子上最近的趣事,良玉才开始提到正事。
“娘,我有个事还得向您讨个注意,让您帮我思虑思虑。”
“啥事啊?你这孩子,有事直说便是。”
“就,就是我们院子的恭房,实在是进不去脚了,我想着您能否帮着找人给清理一下?”
良玉尽量措辞文雅一点,可想到那恭房,不由还是面如土色。
“恭房?一定是大郎那小子邋里邋遢,玉娘,实在是委屈你了,我等下就去找个劳士给清理了。”李母听了,再一看良玉那一脸的不可言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想到是自己儿子,李母也不由有些尴尬:“玉娘啊,这没成家的男人邋遢惯了,也不懂得体贴人,等大郎回来,娘说他。”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岂不是让大郎在玉娘心里留下了坏印象,连忙补救道:“大郎这孩子,没成亲前家里的事物都劳我给他管着,也怪我没思虑周全,没想到给你们那院子修整修整。”
良玉听了,忙道:“娘,您放心,我晓得的,大郎太忙了,忙着公事,家里的事情难免疏忽,我能理解的。”
李母听了良玉的话放心了,可又觉得良玉实在太实诚了,容易吃亏,忙支招道:“玉娘啊,娘知道你是个好女子,脾气好,性格好,处事待人都好,可是这夫妻之间,你一味地包容着男人也是不行的,得刚柔并济才行。
大郎的脾气性格都不好,你若不压他一压,他便是得寸进尺,这可要不得。所以,你该闹时还得跟他闹,不然他吃准了你的好脾气,他就越发神气了。
以前,你们没成亲时,我总担心他那个脾气,生怕他惹出祸事,如今这些年,他自个儿越来越有主意了,旁人的话他总是听不进去,如今,就要靠你来约束他了。”
不知不觉李母就说多了,良玉听了李母说李深的话,心里暗自道:“李深那个男人,看来比自己认知到的还要坏脾气,跟个鬼见愁似的,看来以后,自己面对那个男人还是要更加小心点儿才时,能不惹他就不要惹他。”
面上却是乖巧极了:“娘,我知道了,我会听您的话慢慢试着去改变的。”
二人谈完话,跟李父说了声要外出,便一路去了劳力市集。
良玉以为劳力市集跟前世的人才招聘市场应该是很相似的,可来到了之后,却发现很是不一样的。
劳力市集里并没有像人才招聘市场一样闹哄哄的,而是相对安静,除了两个穿着青色褂子的工作人员以外,便只有良玉和李母二人。
一进来,其中一位个头相对高一点的工作人员便迎了上来:“两位夫人,可是要为家里雇佣劳士?”
“我们要短暂雇佣一位清洁劳士,活儿比较脏,清理恭房,工钱五十文,今天下午便要人。”李母意简言赅,很是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可以的夫人,我们马上可以派人,请您留下地址和具体时间。”工作人员一口便答应了下来,满脸欢喜。
良玉猜测,李母的价格应是给得很高的,这个工作人员估摸也是可以拿提成,不然不会如此高兴。
“镇西福临街最尽头的院子,末时二刻(北京时间下午一点半)之前来家即可。”良玉不知地址,依旧是李母回答。
“好嘞,夫人,这是您的理事牌,劳您先付钱。”工作人员熟练地拿出一本厚厚的账簿记下来,递了一个牌子给李母,牌子上刻了一个“拾”字。
良玉率先从腰侧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了工作人员,她可不能让李母出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