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茶坊里,
宋引章和银瓶看见杨青仁正在打扫卫生纷纷疑惑不已。
尤其是银瓶,仔细的盯着杨青仁的一张俊脸,心里嘀咕道,“盼儿姐不是一心念着欧阳,现在怎么又跑出一个男人?”
宋引章还没有丫鬟的城府深,心直口快道,“盼儿姐,这位官人是谁啊?你不等欧阳姐夫了?”
“他是…”
赵盼儿还没解释,杨青仁自我介绍道,“在下读过十几年书,尘世里一个迷茫的读书人——杨青仁,现在在你盼儿姐的茶坊做伙计,你可以叫我9527。”
“好奇怪的自我介绍!”宋引章心里嘀咕道,然后行礼道,“杨官人好!”
杨青仁点了点头,“你好。”
赵盼儿指着之前顾千帆坐的位置道,“整间茶粉也只有那里比较干净了,咱们去哪里入座吧!”
接着使唤道,“杨青仁,你去泡几杯茶过来。”
杨青仁去泡茶,周舍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道,“这里的茶具碎了不少,真是可惜啊!我在钱塘认识有名的瓷器商人,如果有需要的话…”
还没等他说完,赵盼儿打断道,“不必了,我们这里是小本生意,不劳烦周官人大驾了,这边坐!”
坐下以后,宋引章拉着她问了许多杨青仁的问题,终于明白了他的来历,才不再多想。
周舍看着杨青仁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读书十几年还会因为落榜去自尽,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赵盼儿自然看到了他的眼神,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与宋引章聊起了几日的见闻。
说了一会儿,旁边坐着的周舍只感觉无聊,轻咳了一声。
听到咳声,宋引章这才想起正事,开口道,“其实我们来瞧你,其实还有其他事想跟你说。”
赵盼儿用问询的眼神看向她,周舍在旁边解释道,“周某想娶印章为妻……”
“周某家在淮阳世代为商,家中经营皮货…………”
“必定会待引章如珍似宝,一生一世。”
赵盼儿听着他的夸夸其谈,看着一脸幸福看着周舍的宋引章,严肃且让认真道,“不行,你不能嫁给他。”
宋引章周舍一看她不同意,两个人连番上阵,想要说服赵盼儿。
杨青仁端着茶过来,看见赵盼儿正在点出周舍的真实为人,摇了摇头笑道,“赵盼儿,你还是不要再劝了,有些女人啊不吃过几次大亏,永远不会懂事,往往会被这样的男人所欺骗,就这样的男人,我隔着几里地都能闻到他身上的人渣味,你这妹子是喜欢在茅房找男人吗?”
周舍听见这话,恼怒道,“你怎敢如此辱我?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真是有辱斯文!
宋引章也很生气,对着杨青仁怒目而视,仿佛他说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话。
赵盼儿听到他这话,笑了笑、接着对宋引章道,“我与杨青仁不过和周官人初相识,便都能看出他的真实为人,你为什么不信我说的话呢?”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支持杨青仁的说法,周舍坐不下去了,一挥袖就向着外面走去。
宋引章见状着急追了出去,“周郎……周郎…”
赵盼儿看着她那个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她糊涂,看着外面的景色只觉得心累。八壹中文網
杨青仁拿了一块抹布,仔细的擦了擦周舍坐过的位置,擦了半天生气的一摔抹布道,“真脏!怎么也擦不干净!”
赵盼儿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开口道,“竟然还有你这般读书人,真是有趣!”
杨青仁开口道,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是那种每天之乎者也的读书人,我比较特别!”
接着又想起了她刚才说的话,“我刚听你说顶级的青楼,可以告诉我位置让我去见识见识吗?我没别的想法,只想勾栏听曲!”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见识见识合法的青楼罢了。
赵盼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看着他道,“你有钱吗?”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杨青仁叹了一口气,伸出手道,“我要预支一年、不三年的饷银,我要去勾栏听曲!”
“………”
干了半天不到的活,竟然想预支三年的工钱,赵盼儿被他的理直气壮惊呆了,半天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你看看咱们茶坊还有办法做生意嘛?赶紧先打扫卫生,然后把完好的茶具挑出来,再拿去湖边洗好!”
打工人不易!杨青仁叹了口气,拿着扫把打扫起来。
赵盼儿看着他工作的模样笑了笑,脑子里想起宋引章的话,姐姐你怎么会相信他?
她当时没有回答,以她的身世以及成长,不能是洞察人心,但也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好人。
看着他去换水,拿起干净的茶具走向外面。
宋引章不知道从哪又冒了出来,拦住了她,两个人争执了一番,最后不欢而散了。
晚上,
吃过饭以后,杨青仁问道,“我睡哪啊?”
赵盼儿开口道,“你把桌子一对,睡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睡桌子上?真成了店小二了!杨青仁叹了一口气开始拼对起来。
赵盼儿四下寻找了一番,抱着一个匣子就要出去。
杨青仁问道,“天要黑了,你要去哪啊?”
赵盼儿解释道,“我要去找一趟杨运判,给引章求求情。”
杨青仁想到了剧情里的‘双向奔赴’,连忙阻拦道,“天这么黑,明天再去吧!”
赵盼儿道,
“不行,我心急!你不放心的话,陪着我一起去吧!”
杨青仁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道,“我又不会武功,陪着你去送死啊?”
赵盼儿急忙问道,
“送死?怎么会如此说!”
“我今天算到那个皇城司的人,将会死在杨运判府邸。”
赵盼儿见他说的如此荒谬,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神算子了?”
接着拿起灯笼道,
“好了,不说笑了,我走了!”
杨青仁见她不信,跟上了她,叹了口气,“我陪你去吧!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这样,你那妹子也这样。”
赵盼儿把匣子和灯笼都递给了他道,
“拿着!哪有主家拿东西的道理!”
走着,走着,又好奇道,“你也算出我有血光之灾了?”
杨青仁开口道,“那自然没有,我算命得摸着人最重要的东西,没摸怎么算?”
赵盼儿接着问道,“那男人最重要的是脸面,女人呢?”
杨青仁看了看四下无人,也就放开道,“女子得摸扎算命!”
“扎?”赵盼儿先是不解,再看他的眼神盯着的位置,一下子明白过来,踢了他一脚道,“登徒子!再敢胡言乱语,我叫三娘把你舌头挖出来,三娘可是很厉害的!平常杀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起自己的姐妹,赵盼儿脸上的神采洋溢。
杨青仁点头道,“反正我说的是真的,爱信不信,话说,三娘杀猪不眨眼的话,她眼睛干不干?”
赵盼儿不想理他,这是什么该死的问题,我说三娘厉害又凶悍,你竟然问我她眼睛干不干?
在杨青仁的有意拖延下,他们还是赶在顾千帆之前,来到杨运判府邸。
在侍女的引荐下,来到待客房等待起来。
………
随着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府邸动乱起来,赵盼儿来到门口一看,竟然是白天皇城司的人,拉着杨青仁就往内屋跑,“快快,躲起来,皇城司的人来了,可不能让他们看见你!”
杨青仁看了看窗户没有封死,打开窗户道,
“此处不易久留,咱们快溜!”
赵盼儿摇了摇头,“你先走,我还得跟杨运判说引章的事。”
杨青仁也没多管,直接翻窗而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口水缸,然后安静的等在窗外。
没等多长时间,
院子里迷烟四起,然后一群黑衣人和皇城司的人打斗起来。
赵盼儿看见杨运判倒在血泊里,吓到赶紧捂上嘴,打开窗户,拿脚一探,奇怪道,“竟然还有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