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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Chapter 60(1 / 1)

短暂的午休后,下午的议程开始了,邵姐和小朱姐去预约好的刺绣展位玩刺绣,骆静语则开始黄玫瑰的制作展示。

画、剪花型步骤都已省略,他从调色、染色开始,井井有条地操作起来。

他们的展位位置的确偏了些,人流量没有主通道边那么大,但还是有不少人逛过来,会被小小展位中国风的布置和漂亮的占喜吸引,待看到骆静语的现场制作后,很多人会驻足观看。

占喜知道这是烫花的魅力,也是骆静语的魅力,美丽的事物和美丽的人搭配在一起,总会叫人心情愉悦。又因为他宁静沉着的神情和从容不迫的动作,更是叫人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就觉得这人技艺高超,不会出半点儿差错,那么几片小小的布料,在他手里最终会变成一朵娇艳逼真的花朵,多么神奇。

桌子前方摆出了一排可以直接购买的烫花作品,有花朵、小摆件和小饰品,每一件都标着价格,并不便宜,占喜和骆静语甚至做好了一件都卖不掉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的是,就在骆静语染色时,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就看中了一款紫罗兰珍珠胸针,标价580,没有讨价还价,直接向占喜买下。

占喜把胸针装进首饰盒时,女士问:“这些都是这位老师亲手做的吗?”

“是啊,烫花就是纯手工制作,除了首饰上的五金件,其他的都是骆老师亲手做的。”占喜骄傲地回答。

“这款胸针很好看,很配我一条连衣裙,那条裙子有点素,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胸针。”女士接过礼袋,笑着说,“你们有网店吗?以后我可以去看看别的东西。”

占喜和骆静语没有网店,她只能指着二维码让客人关注公号和微博,说到时会发布新品。

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占喜还没想好“禧鱼烫花”后续要怎么搞,毕竟骆静语依旧和方旭合作着,“小鱼鱼手作烫花”才是他的大本营。

占喜想,大不了以后就用“禧鱼烫花”帮小鱼纯展示呗,要购买就去方旭的网店,挂个链接就是了。

第一单野生生意开张后,事情好像一下子就顺利起来,有两个穿着汉服的女孩子预约了下午的体验课,因为那是要制作春兰浆果发簪。她们懂行情,一支发簪直接买差不多也是这个价,换成自己亲手做出来会更有意义。

占喜以为下午的课也就两个妹子一起上,结果又来了两个妹子也想预约这个。她和骆静语商量了一下,觉得人太多不行,比较危险,便问对方愿不愿意做第二天下午的茶花胸针,或是第三天下午的小玫瑰发梳,两个妹子讨论以后,还是想做发簪。

占喜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骆老师平时周末也会开体验课,时间地点到时会发布在公号上,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关注一下,平时的体验课价格会比这次高,但你们是造物节的客人嘛,我会按现在的价位给你们,还有下午茶提供,你们看行吗?”

两个女孩同意了,关注了公号,又加上占喜的微信,说后续再联系。

等她们走后,占喜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她胡说八道了一通,也不知道小鱼知道后会不会同意。但赶客这种事很伤口碑,现场接待不了的客人,总得想办法安排后续,本来来参展就是为了小鱼的事业能有更好的发展,找个地方把体验课开起来,占喜觉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骆静语还在专心地熨烫玫瑰花瓣,展位前围着一堆人看,有人赞叹,有人提问,占喜立刻会回答,并为她们做介绍。

骆老师“两耳不闻窗外事”,真就是一副大师的派头,忘我地做着手里的活儿,有了上午的经验,他不会因为那么多人的围观而感到紧张了。

大概是因为他有底气吧,做着自己最擅长的事,还有什么可怕的?

第一天的展览顺顺利利地结束了,占喜统计战果如下:

卖掉成品四件,连着那朵现场制作的黄玫瑰都被一位从头到尾观看的老奶奶以300元的价格买走;

两场体验课进行得很顺利,第二天上午花苞玫瑰课已约满,下午也预约掉一个名额;

很多人关注了微信公号,表示对后期的体验课和新品发布感兴趣;

更有数不清的人为占喜和骆静语拍照,占喜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发到社交平台,人太多了,她也顾不过来,后来就任由他们拍,还会对着镜头甜甜地笑。

邵姐和小朱姐玩得很开心,还去科技旋风那边体验vr项目和虚拟试衣间,回来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并给骆静语和占喜买了一套情侣t恤做小礼物。

占喜换上常服后四人离开展馆,骆静语请两位姐姐去吃钱塘本帮菜。餐桌上她们又说到了那位管姓女孩的烫花展位,也没什么特别的,同样也是体验,就是做玫瑰。

之后,大家又聊到十月的汉服节,邵姐已经开仓了,小朱姐还在准备中,她们说这一次徐老师也会开仓,毕竟对她们这支流派来说,为期一周的汉服节是一年里最大的一笔生意,哪怕是徐老师都舍不得放弃。

邵姐对骆静语说:“小鱼你得抓紧了,展览完了赶紧开始设计,要不然客户都被我们抢走啦!”

骆静语只是腼腆地笑,心里还挺有底,他设计的汉服饰品风格和邵姐她们不太一样,这么多年了,有一批死忠粉一直盯着他。这种纯手工的作品,每个烫花手作人能做的数量都不多,他就算开始得晚几天,开仓后也不会没饭吃。

饭后,邵姐二人回酒店,骆静语和占喜打车回家。

这一天就像是打仗,他俩精神都绷着,直到此刻才真正放松下来。

占喜先回八楼洗了个澡,头发都懒得吹,湿哒哒地披在肩上,穿着一条睡裙就溜达到了十五楼。

骆静语也已洗完澡,正在沙发上撸猫。

猫砂盆已经被他清理过,客厅里没有异味,他还点起了一支香薰蜡烛,散着幽幽的葡萄柚香味,就像夏夜里吹过习习凉风,令人感到清新舒爽。

占喜是自己开锁进去的,骆静语抱着猫在沙发上看她,似是在等她过去,结果她直接在工作台边坐下了,还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骆静语:“?”

又等了一会儿,骆静语见占喜眼睛盯着屏幕,手还敲起了键盘,不禁撇了撇嘴,只能放下礼物走去她身后,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居然……是在写文章……

骆静语:⊙_⊙

他拉拉占喜的手臂,占喜抬头看他,骆静语神情委屈,打手语问:【你不累吗?】

占喜“噗”一声就笑了出来,牵住他的手说:“我想把今天参展的推文写掉,发到公号上,拍了那么多照片呢,不发很可惜的。”

这个公号的级别一天只能推送一篇文章,占喜不想浪费。

骆静语摇了摇她的手,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占喜终于站起身:“你好烦啊,都不让我工作啊?”

骆静语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这就嫌他烦了?

趁着占喜不注意,他一把揽住她的背,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膝窝,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来,占喜吓得哇哇乱叫,两脚乱颠:“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

骆静语才不肯放呢,甚至抱着她转了几个圈,占喜都被他转晕了,两只手臂都圈住了他的脖子,哀求道:“好小鱼,放我下来啦!”

骆静语“嗬嗬嗬”地笑出了声,还是没放下她,直接将她抱到沙发边,眉毛一挑,双臂往上一颠,作势要把她丢到沙发上。

礼物正蹲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别别别别……别丢!”占喜搂紧了他的脖子不撒手,连连求饶。

骆静语当然不会真的丢她,只是将她轻轻地放下,礼物“喵”一声叫,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它的座位被抢走了,很不满意地围着骆静语的脚打转。

骆静语哪儿有空去管小猫,占喜还没来得及起身,他已经跪到沙发上,俯身抱住了她纤瘦的身体。

那么暧昧的姿势,近在咫尺的脸庞,鼻息间满是彼此身上熟悉又充满诱惑的气息……占喜放弃挣扎了,一双大眼睛里像是溢满了水汽,柔柔地看着小鱼的脸,还抬手揪揪他湿漉漉的头发。

“坏蛋。”她说。

骆静语的眼睛里浮上一抹危险的讯息。

占喜却不怕,继续挑衅:“流氓。”

骆静语:“……”

好吧,那就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氓。

他突然低头去吻她,不是温柔的吻,如此热烈奔放,还带着鲜有的侵略感。他半闭着眼睛,尝着她嘴里凉嗖嗖的牙膏味儿,占喜的身子很快就软下来,渐渐地也开始回应他。

他的唇舌偶尔会离开她的嘴,转而去探索她的耳垂和下巴,还有白净纤长的脖子,以及清晰的锁骨……

礼物蹲在茶几旁紧盯着他俩,像是不明白两脚兽们是在干吗。

占喜闭上了眼睛,葡萄柚的香味萦绕在呼吸间,还有小鱼身上熟悉的气息,是属于年轻男人的气息,干净清冽,蓬勃有力……

这样放松的亲昵时光已是很久没享受,这阵子他俩都太忙了,每天都拧紧了发条数着日子准备各种事项。展览没开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如今第一天结束,他们意识到,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他们如愿得到了不错的反馈。

所以,骆静语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对欢欢的喜欢,对欢欢的感谢,对欢欢的依赖……统统化成了此刻的热吻。

“唔……”占喜感觉到了他身体上的异样,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骆静语自己自然是知道,又贴在她身上趴了一会儿,才不舍地松开她的唇坐起身来。

他的呼吸很急促,胸膛明显地上下起伏着,还扯扯运动裤想遮掩一下。

占喜的小脸红通通,小鱼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她再清楚不过,现在,两人亲昵时已经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她还是会害羞,但不会太惊慌。

骆静语对她说过,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不结婚,就不会。

他很尊重她,占喜也的确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对于这件事两人都很默契,暂时还不打算涉及,最多也就是打打擦边球。

情况出现了,总憋着也不是办法,骆静语不再瞒着她,会独自一人去卫生间待一会儿。

占喜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心里想到刚才身体上的感觉,脸又一次烧了起来,觉得小鱼也满辛苦的,真是好会忍一头鱼。

骆静语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两只耳朵还红得吓人,占喜忍着笑不看他,已经坐在电脑前继续写文章。骆静语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两条长腿都搁上了椅面,大鸟依人般把脑袋搁到占喜肩膀上,看她打字。

哇!欢欢打字可以这么快的!骆静语好佩服,忍不住看看自己的双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他打字就这么慢呢?唉……果然是没文化。

占喜整理着这一整天的照片,有她拍的,也有邵姐帮忙拍的,挑选出合适的作为推文配图。

这篇文章太好写了,那么多的素材!她没有放自己和小鱼的正面照,挑的几张人物照里,小鱼都是低着头在做花,她则是侧影,能看到仙仙的汉服裙,还有一张邵姐拍摄的发髻特写,是一支精致的小荷花发簪。

一个多小时后,占喜把文章检查了一遍,贴到公号上发送,顺便看了一眼后台,指着一串四位数开心地对骆静语说:“小鱼你看,粉丝加了好多哦!”

忙到快零点,礼物都在大床上睡着了,占喜才决定回家。

明后天是周末,参观人数会更多,她和骆静语还不能松懈下来。

骆静语送她回八楼,居然没在门口分别,脱了鞋就往她的卧室冲。占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抱着大鲸鱼玩偶跑了出来,还冲她做个鬼脸,踩上拖鞋就溜走了。

“小气鬼!”占喜从入户门里探出脑袋,骆静语抱着大鲸鱼站在电梯前回身看她,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他打了一句手语:【明天见,晚安。】

占喜也笑着打手语:【晚安,小鱼。】

关上门,占喜走到客厅中间,突然原地转了一个圈,扬起手臂跳了几个舞步。

她的身体很累很累,站了一整天脚都是麻的,骆静语如果听得见,就会知道她的喉咙也有点哑。

但她的精神一点都不累,还很亢奋,充满干劲。

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努力奋斗是这样的感觉?

占喜觉得满足极了,恨不得展览的天数可以再延长一些。

——

第二天的展览依旧顺利,参观人数果然比前一天更多,占喜忙得连喝水的工夫都没有,骆静语也没有停下来过,除了上厕所,整个人就粘在了椅子上。

成品烫花饰品几乎被卖完,骆静语说家里还有点库存,第三天可以拿来救急。

占喜屏蔽所有家人后发了朋友圈,推送的是第一天展览的推文。罗欣然、皮皮虾、赵晴晴、邱老师、董承、吴太太、周莲等一堆人都帮她转发。

骆静语也发了,所以第二天,他们的展位上来了不少朋友。除了邵姐和小朱姐,罗欣然和皮皮虾也来捧场,钟鹏、莫杨和几个高中同学一块儿来玩,雕塑生小李带来了女朋友,还有袁思晨也和男友一起溜溜达达地逛过来。

“天啊小占!你这也太仙了吧!”袁思晨围着占喜绕圈圈,“咱们年会就不该去跳热舞,应该去跳古风舞才对,看得我都想穿汉服了,我还没穿过呢!”

占喜换了一身浅荷绿色宋制夏裙,愈发显得清爽可爱,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也是骆静语的杰作。

袁思晨想体验烫花,占喜抱歉地说:“都预约满啦,三天的名额全满啦!”

“你怎么不早点儿和我说啊?”袁思晨不开心。

占喜说:“以后周末也会开体验课,你真想玩就来吧,我请客。”

“呦!还真有老板娘的派头了。”袁思晨瞅一眼桌后的骆静语,他拿着烫镘在熨烫花瓣,很多人都弯着腰在看,似乎是想看得更仔细些,只能看到一颗颗挤在一起的脑袋。

袁思晨拉拉占喜的胳膊,小声问:“你以后,就和你男朋友一起干这个了?”

占喜一愣,摇头道:“不是啊,我就是帮他一起做这次展览,弄完了再找工作,他平时有合伙人的,合作四年了,轮不着我。”

袁思晨问:“那他的合伙人这次展览没参与吗?”

“嗯。”占喜回答,“可能是比较忙吧,那人不懂烫花,也不懂手语,搞展览不太帮得上忙。”

“哎呦,你少说几句话吧。”袁思晨皱眉,“嗓子都哑了,要不要吃点儿喉片?我去给你买?”

占喜说:“不用,喉片有,我吃着呢。”

这一天还发生了几个小插曲:

一,当天的一份本地报纸上,有两大版造物节的专题报道,占喜原本希望记者能用文字介绍他们的展位,结果,她的照片上报了!

这令她有点担心,虽然印在报纸上的照片只有豆腐干那么大,她又穿着汉服,不太看得清脸,但手机新闻上的照片却很高清,还能点击放大。

占喜只能寄希望于家里人都不要看到报道,至少老妈和占杰是不看报的,而老爸……老爸常年有看报的习惯,那只能寄希望于老爸老花眼,认不得自家女儿吧。

二,骆静语在空闲时间现场做了一款莲花发簪,样式很别致,心里的想法是送给欢欢,让她第三天能换一支发簪佩戴。

没想到他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占喜居然把这支发簪以600块的价格卖掉了!骆静语哭笑不得,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脸,也是拿她没办法,怪自己没有提前对她交代一声。

三,有一个做陶的男生离开展位四处溜达时见到了占喜,停下来和她聊了半个小时。

骆静语一开始没发现,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客人,可第四次抬头发现那人还在和占喜说话时,他有点绷不住了。

那个男生挺高挺帅,身上还穿着做陶用的围裙,对着占喜笑得很灿烂,嘴巴张张合合,还配合着手势,不知道在说什么。

啊!欢欢也在对他笑!

骆静语:“……”

男生临走前邀请占喜去他的展位免费体验做陶,占喜答应了。男生走后,她回头看向骆静语,发现这人正一脸哀怨地看着她。见她望过去,他又低下了头,占喜弯腰看看他,惊讶地发现她的小鱼不高兴了!

后来,占喜费了老鼻子劲才搞清楚小鱼为什么不高兴,又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他哄开心。

她心里乐得要命,真是没想到啊!骆静语同学居然会吃醋的?

——

这晚回家,骆静语给占喜煮了一锅梨水,还在沙发上帮她按摩了半小时的脚。

占喜问他为什么要煮梨水,骆静语用手语回答:【你喉咙哑了。】

“你怎么知道的?”占喜捧着香甜微烫的梨水小口喝着,笑问。

骆静语怜惜地摸摸她的脸,指指自己,又在太阳穴边绕了几圈,再打手语:【我问了李。】

他自己想到了,又找小李确认了一下,占喜觉得好暖心。

骆静语又伸手摸摸她的喉咙,想到白天那个做陶的男生,张了张嘴,发出一串含糊的声音,都是第一声。

“呐哦吗,呐,哦吗……”

他的音色占喜已经很熟悉了,起先以为只是无意识地发声,听过几遍后才发现他是在重复三个音节。

最后那个“吗”很清晰,前面两个音节她真猜不出是什么。

像是在问她一个问题。

占喜耐心地问:“小鱼,你说什么?什么‘吗’?”

骆静语立刻抿紧了唇,不敢开口了,知道自己说的话欢欢完全听不懂。

他打手语问:【我说话是不是很难听?】

占喜摇头:“不难听,我和你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听,就是刚才那句话我真的没听懂,你能告诉我你问的是什么吗?”

骆静语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她打字:【难过吗?】

打完了,又摸了摸她的喉咙。

占喜放下茶杯,倾过上身就抱住了他。

她的小鱼这辈子都不知道话说多了喉咙变哑是什么感觉,令她心里酸酸的,但他关心着她,就算自己体会不到,他还是会记挂她。

还有,他从最初抗拒出声,到后来放松地在她面前发出声音,再到现在,他模仿着常人的嘴型,想要叫出她的名字,甚至想对她说出简单的话语,这所有的一切都令占喜感动,感动得想哭。

她捧着骆静语的脸颊,对他说:“小鱼,我没有想要你学会说话,我知道你很难学会,没关系的,手语也是说话,我已经可以和你聊天了。我只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叫我欢欢,别的都无所谓。”

骆静语脱口而出:“h。”

占喜“嗤嗤嗤”地笑起来,点点头:“h,没错,说得很好,等我们空下来,我继续教你‘欢欢’怎么说。”

骆静语的双颊红了一些,也点头:“h。”

“我真喜欢你,骆静语,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占喜都不知该怎么说了,见小鱼又张了张嘴,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你也喜欢我,对吗?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肯定知道啊!”

她说对了。

他也想说“我喜欢你”,用嘴说出来。

好难啊,他都不会,以后能学会吗?

骆静语的眼神变得很柔很柔,不再尝试开口,张开双臂把占喜搂进怀里,重重地抚着她的背脊,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

第三天的展览波澜不惊,邵姐和小朱姐玩了两天后去钱塘别的景点游览了,骆静语的展位上来的都是野生客人,甚至有看过前一天的报纸后专程找过来的。

大家都没听过烫花,都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说这不就是绢花吗?占喜说不是哦,制作工具和技法都不一样,仿真绢花是有厂家批量生产的,哪怕是外包手工做的也都是流水线工艺,很粗糙很假,而烫花每一朵都独一无二,是艺术品。

愿意长时间观赏骆静语做花的几乎都是女性,上至白发苍苍老奶奶,下至八、九岁小姑娘,一个个都看得目不转睛。

其实三天下来,几乎只有体验课的几位客人知道骆静语是聋人,其他人大概都以为他比较高冷。艺术家嘛,脾气怪点儿很正常,反正不管问什么,边上那个穿汉服的漂亮妹子都会及时解答。

骆静语对占喜说过,不希望用他的耳聋做卖点,希望大家能更多地关注他的手艺,占喜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两人贯彻实施得还不错。

可惜的是,体验课的名额太少了,占喜加了好多微信,告知对方可以关注公号后续的活动通知。她有预感,小鱼的周末兴趣课必定能开起来!

下午,骆静语进行着最后一场烫花制作展示,做的是大丽花胸针,还没做完呢,就已经被一位女客人预定了。

骆静语展示时,占喜可以不用讲解,只在客人提问时回答就行。她空了一些,倚在展位边摇着团扇为自己扇风。

场馆里开着冷气,可耐不住人太多,室温还是很高。占喜美美地想着这天结束后她和小鱼终于可以休息几天,她得睡个饱,让小鱼给她做大餐吃,还要和小鱼出去约个会,啊,不行不行,小鱼要开始准备汉服节了,他已经落后别人许多天……

正胡思乱想着,她的面前站定了一个人。

占喜与他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立刻拿起团扇挡住脸。

那人抓着她的手腕用力往下拉,占喜吃痛,手一松,扇子都掉到了地上。

她也不敢去捡,紧张兮兮地看着对方,那人板着脸,冷峻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视线又移到了骆静语身上。

骆静语还在投入地做花,没有抬过头,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那人向他走近了两步。

占喜后背冒汗,脸色逐渐发白,拉住那人的手臂急道:“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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