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山是他的家,也是他要守护的地方,来到这若能守护一方安宁。
保护那群纸人和村民,让他们远离金钱会的荼毒,也是他赎罪的一种方式。
白虎沉吟片刻,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摇摇头,“不了。”
他金色的虎眸定定的望着我,坦诚且笃定道,“我承认,我刚刚动摇了,这里太美好,我确实有留下来的打算,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的虎掌轻轻的压在我的手上,仿佛缔造契约一般,坚定地说下承诺,“我日后必定将你当做主人,陪你一同灭掉金钱会余孽!”
他回头有些不舍得望着刘媛媛,金色的瞳孔中露出泪花,“凭我一己之力,压根无法阻止金钱会对神虎山的侵蚀,我还是决定,跟你们一同上路!”
我点点头,这小子说的也有理。
“那就照你说的,我们一同上路。”我将手拍在他的虎掌上,当成是对他的回应。
继续在村庄中休养了几天,刘媛媛身为大祭司,也提出了不少休整的议案,村庄外所有阻隔外界的大树,全部都被砍伐,也有不少村里人,走出了村庄,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她望着我,“我不怕外面有人损坏,神虎山的生态,有轩轩在,我不怕!”
闹鬼的地儿,自然很难被开发商改成景区,但愿神虎山能一直成为仙境之地。
我点点头,我们几人也是时候离开了。
张晨受伤被包成了木乃伊,司机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陈无知身上,外面的树被砍伐,通出了一条泥土大路。
站在村口,不到半个小时,长无知就麻溜的把越野车开了进来。
刘媛媛招呼村里人拿来担架,将我台上越野的后座,随后又安排了几床褥子,垫在了车子里面,好让我们长途之下的日子过的舒服。
有不少村民也送来了干粮吃食,装了整整一个后备箱,甚至还有不少装不下的。
村民中也时不时穿插进一两个纸人,虽然如今村民对他们还是有些恐惧,但恐慌度小之又小。
毕竟他们都是其他人,心心念念的家人。
兴许用这种方式,他们也能到达永生。
我躺在后座,张晨和赵丫头上车,我望着后窗,刘媛媛和张轩轩一人一纸携手站在村口,对着我们挥手,送别我们离去。
我心中一暖,挥挥手,随后收回眼神,冰寒之地并非彻骨寒冷,纸人惧水怕火,也并非无情无感。
反倒是看似裹着皮肉的人,心底才是最肮脏难测的。
一路颠簸,陈无知的开车技术没张晨好,差点没把我这个病号的脑浆晃匀,终于来到了市区,我们小小的补给一下,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我的老家方向进发。
我的老家不过是个小镇,距离海市有些偏远,我们停停走走,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才赶了回去。
刚来到老家小镇的收费站,没走几步路,车就爆了胎。
张晨锄着拐杖,来到爆掉的胎旁边,丢掉拐杖哭的泣不成声,“这是我的宝贝呀!我的爱车!你居然爆胎了!”
看他反应这么大,陈无知缩的像个鹌鹑似的,不敢讲话。
张晨一巴掌拍到陈无知脑袋上,“天杀的,你这个开车技术,到底是从哪个驾校出来的呀!一路上不仅把我屁股都颠飞了,结果现在还爆胎了!”
“这可怎么走哇!”
张晨不光心疼的是他的爱车,也心疼他那废掉打了石膏的腿,我坐在车里晃晃头,看着他俩那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谁知此刻,突然一辆吱呀吱呀的电动三轮车,从旁边冲了出来,骑着三轮的男人脸上一道刀疤。
看见我们的车熄了火,挑了挑眉,拉了手刹,就从他自己的车上下来。
张晨顿时不敢说话了。
若是平常,他倒能跟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扳一扳手腕,但现在,他浑身又是石膏又是绷带的。
我除他之外,唯一能打的,又伤及心脉,最好不要下床走动,需要静养。
身旁的,就一个细狗陈无知,一个女孩赵丫头,若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真动了坏心思,他们今天恐怕还得交代在这!
可惜男人只是看了眼车里的我,笑了笑,“你们的车爆胎了?”
他低下身子,看了眼爆胎的状况,笑着说能修。
他翘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电动三轮,“你们先上我的车,跟我走,我是附近修车厂的,让我兄弟过来把你们车运过去,保准一个小时之内修好。”
我撇着眉头盯着他,这人的面相,我居然看不出来是好是坏。
属实是古怪。
只感觉脸相好坏相驳,看似凶神恶煞,又觉和善朴实,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我看了眼附近的监控,沉下眼眸,如今也没得办法。
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岭,爆胎就停整整一夜,说不准还更危险。
我朝着张晨点点头,随后他们便将我台上三轮车,其余几人坐在三轮车的几侧,朝着修车厂的方向而去。
刚到地,果不其然,真的就是个修车厂,一下三轮车,刀疤脸男人就下车发烟,显然是这做事的人,跟其他工人很熟络。
“你们放心,我跟他们说好了,待会儿你们的车就会被运来修好。”刀疤脸抽出来两根烟递给张晨,张晨狐疑的接过烟点燃,随即将目光转到我的脸上。
我点点头,张晨才对刀疤脸流露出善意,从兜里掏出两张红色大钞,顺带给他点了一根烟,“老兄,这一路辛苦你了,这些是一点小心意。”
刀疤脸不是个含糊人,麻溜将钱接过,脸上露出一副占了便宜的欣喜模样,笑着让他给自己点燃,“都是应该做的,看着你们的模样,像是外乡人,在这人生地不熟,我身为本地的照料照料,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做事了。”他摆摆手,将我们交给旁边打下手的学徒,之后就开着自己电动三轮,疾驰而去。
瞅着他赶命的模样,我心底不由得有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