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的及时出现,阻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浩劫。
她并未被帝羲关押,帝羲也不可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
自望舒通过神魔之隙入了迷蒙山涧后,狐族便发出了警戒信号,昭华也在第一时间知晓是他来了。
她一直都未曾现身,而是在暗地里躲着,默默地观察着望舒的一举一动。
她亲眼看见望舒不忍对狐族的妖众动手,也亲眼看见他处处礼让帝羲,即便被伤也毫无还手之意。
她虽然还在气他,但却也不想看见他和帝羲任何一方会被伤着。
望舒在见到昭华的瞬间,笑容变得更为灿烂。
可很快,他脸上的笑就凝住了。
因为她在昭华的眼神中察觉出了异样。
准确来说,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与从前明显不同,平添了几分冷冰冰的疏离。
也是,毕竟如今彼此的身份立场皆以不同,又怎会还和从前一样?
“华儿,你来作甚?”帝羲低声呵斥道:“回去!”
“父皇,他只身前来想来也并非是要对狐族有何动作,你们刀剑相向的也无法心平气和的说话,不如让我跟他独处片刻,问清楚了他此行目的。”
“不成!他是月神族的首领,再不是你从前认识的那个凡人。让你单独和他相处,吾如何能安心。”
听昭华说她还愿意和自己单独相处,望舒一下就来了精神。
他瞬移至昭华身后,将自己的魂魄和昭华的魂魄迅速绑定在一起。
帝羲大怒,“你做什么!?”
“如此岳父大人就不怕我会对小昭昭做出什么事了。这灵魂捆绑之术我已然将解此法的权限交在了小昭昭手上,她可以随时与我的灵魂解除绑定,也能确保我和她独处的时候不会伤着她。”
望舒使出的这招数算是妥妥的‘阴招’,帝羲一万个瞧不上他,于是勒令昭华即刻解绑彼此灵魂的羁绊回到自己身边来。
可昭华有她自己的想法。
月神族如今面临的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即便望舒心里有她,可是全族的生死都系在望舒身上,谁也不会保证他日后会不会做出不受控的事来。
望舒敢只身前来,定是想好了可以不动干戈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狐族的妖众包括帝羲在内都不可能平心静气的听他说话,那么自己就成了两族沟通的唯一媒介。
故而这一次,昭华并未听帝羲的劝。
他行至帝羲身旁,踮起脚尖附耳他道:“父皇安心,他若想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也不会只身一人来我狐族又不伤一兵一卒。我与他在凡间有过三年的交情,自认也有几分了解他。父皇可否给我半个时辰,问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帝羲当然不肯。
因为他看得出昭华对望舒的态度并不简单。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不过,她若不是心里还有着望舒,以她的火爆性子,恐怕早已经召集妖兵和月神族奋战了。
但接触灵魂绑定的权力在昭华手上。
那是极其阴损的妖界秘法,帝羲即便有通天的本领此刻也无计可施。
再三权衡后,他只得勉强应下昭华,“便在你房中,妖兵会在外驻守,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来。”
望舒听罢动作十分夸张地向帝羲一拜,“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昭华没理会他,只自顾往自己闺房行去。
这一路上,望舒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他还是像从前在宫中的时候一样,是个碎嘴。
一路上叨叨个没完没了,听得人头疼。
直到回了房中合起了房门,昭华才冷着脸色看向他,“月神族的尊上,倒是我眼瞎目盲,看不出你是个金贵的。”
望舒凑到昭华身旁柔声道:“小昭昭从前说我是人你不愿同我在一起,如今我也是妖了,那些细节你就不要在乎了~~况且我也不是有心要瞒你。”
“你是什么东西我没兴趣知道,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此番入我狐族究竟意欲何为,还请你一次说个清楚明白,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我就是来向你提亲的!”
“提亲?呵~”昭华冷笑,“你好像有那个大病。你是凡人的时候我都不愿嫁你,你成了我族敌对部族的妖皇,却要在我面前说这些浑话,你不觉得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狐族和月神族有多少恩怨纠葛那也都是咱们父辈的事了,和你我有何关系?”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很快匿下去,显露出担忧之色,“望望呢?他当真被你父皇镇压在了镇妖楼内?”
他不提望祈还好,一提起望祈昭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望舒立在她身旁她也只是冷着脸没多说什么,可一听见自己儿子的名字,她就狠狠一把将望舒推开,“怪不得你昔日非要在祈儿的名字前面添上一个望字,我只以为你姓为百里,一人一字也不会让你讨了便宜。谁料到你这厮心思诡秘,竟连儿子的名讳也要算计我!?”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望舒没皮没脸地堆着笑,又重新凑近了昭华,“儿子是你和我的,他跟我姓不是很正常?”
“什么你和我的?”昭华攒着力道在望舒贴上前的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你要不要你这张脸?”
“要脸干嘛?”望舒攥住昭华扇自己巴掌的手,没脸没皮道:“我要媳妇!”
“要媳妇便要,与我何干?”昭华用力将自己的手从望舒掌心中抽离出来,“你既然不说,便由我来说。迷蒙山涧不欢迎任何一个来自于月神族的妖,神魔之隙虽然被你打破了,但倘若月神族敢大肆侵犯,我狐族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对不会退缩!”
“你看你,又这么凶。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气我骗了你这么久,是不是?”
“笑话。我心中从未有过你的位置,你骗不骗我的我如何会在意?”
望舒挑眉看向昭华,“从未有过我的位置?”
“从未。”昭华果决道。
下一刻,望舒的唇便贴了上去。
昭华来不及闪躲,又被他强压着四肢动弹不得。
她只用紧闭齿关用力咬着望舒的嘴唇。
有血腥气霎时引爆了昭华了嗅觉,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便由彼此双唇贴合出溢出。
昭华下口很重,但望舒却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仿佛,他并不觉得痛。
又或是这样的痛于他而言,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