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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靖难第二功臣即将离线(1 / 1)

虽然朱高炽极力邀请朱瞻壑随他一同进去,但朱瞻壑还是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不符合规矩。

其次,他跟着朱高炽进去,这就很容易给到某些人错误的信号,这可能会给以后带来麻烦。

站在门外,朱瞻壑静静地等到里面的喧闹声恢复了正常的程度时,他才抬步进了宴会。

“汉王世子到!”

随着门口太监的一声喊,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一身白色团龙服,身高已经近五尺(明朝一尺等于34厘米)的朱瞻壑缓缓步入宴会,迎着众人的目光来到了老爷子面前。

“孙儿拜见皇爷爷,皇爷爷圣躬金安。”

“朕安。”

朱棣大手一挥,示意朱瞻壑起身,随即又招了招手,显然是想让朱瞻壑过去。

在朱棣的下方,朱高炽父子俩的对面,有一个空位子。

朱高炽是太子,坐在皇帝的下首没有任何问题,朱瞻基现如今已经是经过册封的皇太孙了,坐在太子下首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

在太子对面的那个空位置就有问题了。

朱瞻壑低着头,犹豫片刻,但还是抬步朝着哪個位置走了过去。

随着朱瞻壑坐下,寂静下来的宴会重新热闹了起来,不过相比刚才,可能有一点点的……变化。

作为太子,又是文臣的大腿,朱高炽在这种场合肯定是很多人围着的,但朱瞻壑来了之后,竟无一人敢靠近。

黄淮的结局已经被定下来了,待上元节之后就会被剥皮实草,连坐抄家。

堂堂文渊阁大学士,只是因为参了朱瞻壑一本……哦不对,还不能说是参了朱瞻壑一本,因为第一个开口的人是言官陈谔,黄淮只不过是出言赞同罢了。

只是出言赞同就落得这个下场,谁还敢招惹这个煞星?

不过,他们不主动招惹,不代表朱瞻壑就不会主动找他们算账。

“世子殿下,感觉如何?”夏原吉是朝廷官员中极少数,甚至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不在乎外界看法,可以随便接触朱瞻壑的人。

在今天这除夕晚宴上,他也是第一个来找朱瞻壑敬酒的。

“什么感觉?”感受到了老爷子的目光,不过朱瞻壑也并没有在意,端起酒杯和夏原吉喝了一个。

“你看,除了你之外就没人敢接近我三尺范围之内,我能有什么感觉?”

“维喆说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夏原吉笑着给朱瞻壑倒酒,然后朝着不远处指了指。

“世子殿下您可能不知道,今儿个这个除夕晚宴和往常年有些不太一样,因为今年来参加的可不只是朝中同僚,还有今年来我大明朝贡的诸国使臣。”

“要说啊,这些人带来的东西我都看过,比往些年好了不少,最起码不糊弄了,这回户部能少损失一点了。”

“这说起来啊,还得感谢世子殿下您,要不是您那个名头,怕不是镇不住这些人哦。”

“使臣这事儿我知道,来这里之前我去东宫了一趟,大伯跟我说过了。”听着夏原吉的话,朱瞻壑很是随意地笑了笑。

“不过你要是这么说就有些过了,要知道在这些使臣动身进京的时候我还在倭国呢。”

“你说我的名号震慑住了他们,但当时我都不在应天,也还没确定要不要回来,震慑的说法从何而来?”

“诶诶诶……”夏原吉一脸坏笑地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朱瞻壑。

“世子殿下,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谁说要在应天才能震慑住这些人?”

……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上前,夏原吉所站的位置是在朱瞻壑的桌前,是在朱棣和那人中间,有点儿挡住了的意思。

夏原吉忙不迭地想要退走,但朱瞻壑却一把拉住了他,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夏原吉深深地看了朱瞻壑一眼,然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朝鲜王世子李裪,携贡礼前来朝拜,祝大明蒸蒸日王,福泽四海,流传万世!”

朱瞻壑眯着眼看着李裪。

李裪,是李褆的弟弟,也是现在的朝鲜王世子,这就说明李褆已经被废了。

朱瞻壑的嘴角翘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李褆估计也快有所动作了。

“你就是李裪?”坐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的朱棣开口了。

“回大皇帝陛下,臣正是李裪。”

“嗯。”朱棣微微点头。

“去年朝鲜就上奏了更换王世子的奏请,朕当时还有些奇怪,好好的为什么要更换王世子的人选,后来才听说是你的兄长李褆荒淫无度,是这么说的吧?”

“皇爷爷,这事儿,孙儿有所了解。”

还没等李裪回话,朱瞻壑就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头转了过去,显然是都没有想到朱瞻壑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子。

要知道,此前朱瞻壑不是没有参加过除夕晚宴,不过往些年的除夕晚宴都是皇帝宴请百官,不会有使臣的参与。

郑和第三次远洋归来的那回不算,那次是特殊。

以往的朱瞻壑通常都是一个人坐到宴会结束,偶有会有像夏原吉这种人过去敬酒,但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但是这次……

“哦?这么说也是。”朱棣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为什么会站起来,但还是顺着朱瞻壑的话往下说了起来。

“先前瞻壑正在东征倭国,当时的补给就是从朝鲜走的,是吧?”

“回皇爷爷,正是。”朱瞻壑微微躬身,绕过了桌子,走到了李裪的面前。

“先前,孙儿东征倭国,朝鲜作为我们大明的从属国,又是距离倭岛最近的地方,就自然而然的承担起了帮助我们大明运输粮草辎重的重任。”

“要说这朝鲜的前任王世子李褆,孙儿可是熟悉得很呢。”

听到这里,李裪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朱瞻壑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他的预感。

“对于朝鲜的前任王世子李褆,孙儿当真是想忘都忘不掉啊,毕竟,当世之中,敢扣我明军补给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人了。”

说着,朱瞻壑的脸上泛起了玩味的笑容。

“你要是不站出来我都快忘记了,记得当日,本世子亲至你们朝鲜王宫讨个说法,好像你们朝鲜……直至今日也没有给本世子个说法吧?”

“世子殿下此言差矣。”

虽然是腊月寒冬,但宴会上摆满了取暖用的小火炉,四周还有火墙(中空的墙,类似于炕),但李裪的脑门上却沁满了汗珠。

“当日世子殿下的确是亲自驾临朝鲜王宫,但当日父王已经将在下之兄长交予世子殿下了,因此,世子殿下何来此言呢?”

“哦?”朱瞻壑的语调猛然提高,让李裪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是,当日我的确是朝你的父王要了那李褆,但我不过是提审他,审问他扣押我大明粮草辎重的具体过程,却并未做出任何惩罚。”

“此后,你们朝鲜再无动静,既没有赔礼道歉,也没有任何补偿。”

“难不成,你们朝鲜认为扣了我大明的粮草补给,按数归还就完了吗?”

“倘若如此,我大明的威严何存!?”

朱瞻壑瞬间疾声厉色,配合那抬高的声调,李裪瞬间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此……此事是……是我们朝鲜考虑不周,等……等回去之后我们定会给世子殿下一个说法……”

“说法?”朱瞻壑冷笑一声,围着李裪转了一圈。

“这事儿过去都多久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吧?这时候才想起来给大明一个说法?之前做什么去了?”

“还是说……大明不说,你们打算把这件事情就这么给揭过去?”

“还有,你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而是要给大明在倭国征战的将士一个说法,给你们的宗主国大明一个说法。”

说完,朱瞻壑对着老爷子微微欠身,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朱瞻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有仇,如果有机会,那他一般都不会隔夜,基本上是当场就找机会给报了。

上次去朝鲜王宫,直接去找朝鲜国王李芳远的时候,朱瞻壑不是没想着直接就把事情给解决掉,只是而当时他还在带兵征倭。

不管怎么说,比起陆上的补给线来说,海上补给线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大,朱瞻壑就没有把事情给做绝了。

但是眼下,征倭已经基本完成,最重要的是石见银山已经被朝廷给接手,朝鲜要是这个时候敢闹幺蛾子……

上一个征的是倭国,下一个就能是他朝鲜。

“嗯……”看着朱瞻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朱棣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处理这件事,一来是涉及到了他的三儿子赵王朱高燧,二来是这件事给朱瞻壑添了大堵,所以他想着留给朱瞻壑,最起码让这孩子发泄一下。

眼下在这种场合被提出来了,他自然也不会接着装闷子。

“此前,朕想着你们作为大明的从属国,之前做的一直也都不错,再加上李褆是已经预定要废掉的王世子,所以就没有过于逼迫。”

“本以为你们会自行悔过,最少派个人来应天,或者是随着后勤补给前往倭国,给汉王世子认个错,但是没想到……”

“快两年了,这事儿也该有个结果了。”

“不要说朕不念及多年宗主国和从属国的旧情,朕两年都没有对你们发难,就已经够仁慈的了。”

“现在,朕给你们一旬时间。”

“一旬,足够你们把消息送回去再送过来了。”

“如果还是没有个能令朕,也令汉王世子满意的结果,那大明就将不再是你们的宗主国!”

“来人!”

说完,朱棣毫不留情地喊人,周围负责安全的,此前还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锦衣卫随着话音出现,押着李裪就往外走。

“陛下!陛下……”

李裪的声音飘荡在宴会的上空,过了好长时间才散去,不是他的声音有什么魔力,只是锦衣卫把他带远了而已。

“继续!”

闹人的被带走了,朱棣开口示意,让一切照常进行。

原本寂静下来的宴会场又喧闹了起来,停下来的舞姬和杂耍艺人们又继续了他们的表演,而原本踟蹰的各国使臣们现在更加犹豫了。

谁也没有想到,往年连一句话都不会说的朱瞻壑会暴起发难,让一国使臣,而且还是王世子的李裪被直接押出了宴会场。

现在,所有人都担心朱瞻壑还会不会再跳出来,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李裪,担心自己会不会让自己的国家陷入两难境地。

但是,宴会还在继续,该到的一个也跑不掉,总是有人要上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打破僵局,而这个上来的人让朱瞻壑有些意外。

“云南右指挥都督沐昂,拜见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没错,就是沐昂。

如果是往常年,云南就只有税收,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里的,但今年不同。

“沐昂啊……”朱棣的表情终于是有了变化,笑意盈盈地起身,下了台阶来到了沐昂面前。

“你们沐家一脉,奉太祖高皇帝之命世代镇守云南,为我大明做出了卓著的贡献,如今又多了安南这一块地方,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回陛下,不辛苦。”沐昂顺着朱棣的力道站直了身体。

“此前,沐家镇守云南,但陈季扩自立为王,称大越国,沐家耗费六载时光,却仍旧未能解决,还是汉王殿下就藩之后,由世子殿下解决了问题。”

“沐家不敢居功,更是羞愧难当。”

“嗯,瞻壑,你过来。”朱棣脸上的笑容不减,伸手将朱瞻壑给叫了过来。

“你爹他永乐九年就藩,已经快四年了,云南那边你也都了解个差不多了,也正如沐晟所说,陈季扩的大越国也都是你的功劳。”

“说来也是,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没有论功行赏,这是爷爷的过失。”

“爷爷言重了。”朱瞻壑微微低头,语气毫无波澜。

“瞻壑是朱家子孙,镇守皇明,是每个朱家子孙都应该做的。”

“陈季扩灭莪大明从属国,自立为王,而汉王一脉就藩云南,本就是孙儿的分内之事。”

“赏赐什么的,孙儿不敢奢求,倒是有一点……”

朱瞻壑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头,扫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

“孙儿听说,陈季扩的孙子逃到了暹罗,并且暹罗还为其立了名号,分给了他军队,似乎是想要重建大越国。”

“不知道今年是否有暹罗使臣进京?孙儿倒是想问个清楚。”

“哦?”朱棣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中也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暹罗使臣何在!?”

“暹……暹罗使臣见过大明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圣躬金安!”

在见到朱瞻壑的时候,这个暹罗使臣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在看到朱瞻壑在今日这种场合直接就对朝鲜的王世子李裪发难,半分情分都不讲,他就知道今天要遭。

本来他想着尽可能的拖一拖,等拖到了宴会快结束,各国使臣都参拜过朱棣了他再出来,到时候朱瞻壑就算是没走估计也没有多少精神了。

但没想到,朱瞻壑直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借着沐晟直接点了暹罗的名!

“汉王世子所言,可是真的?”朱棣看着跪在地上一直发抖的暹罗使臣,表情严肃,语气低沉。

就这种表情和语气,是以前朱高煦最怕的,因为作为朱棣的儿子,而且还是挨揍次数最多的儿子,朱高煦最了解朱棣了。

通常,当老爷子有这种表情的时候还没什么,因为可能是老爷子在诈你,但若是连语气都变了,那就代表着你是真的麻烦了。

“这……这……”

那名暹罗使臣跪在地上,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朱棣倒是好说,像朱棣这种坐上最高位置的人通常来说是比较好糊弄的,因为皇帝通常都比较在乎名声,所以这暹罗使臣最怕的不是朱棣,而是朱瞻壑。

试问,这能够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的,谁不知道朱瞻壑是个从来都不讲道理的人?

九岁的时候就开始处理贪官和倭寇,十岁的时候在草原筑京观,十一岁火烧交趾,如今十五岁了,他灭了一国,让一国都城变为赤地千里不见人的死地。

这样的人,本身就已经足够可怕了,最可怕的是他还不讲道理。

“行了,你也别磕磕巴巴的了,我看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暹罗使臣那可怜样,朱瞻壑带着几分嘲笑开口。

“想来,是你此次出发的时候你们的国王没有教过你遇到这件事的时候该怎么说吧?”

“我这个人啊,一向都是很讲道理的,从来都不会难为不相干的人。”

“你呢,就是个使臣,难为你也没有什么意思,记得回去之后问一问你们的国王,是不是有这件事,以后打算怎么处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过完年,我就会回到云南,到时候你可以告诉你们的国王,如果有了他自己觉得可以糊弄过去的说辞,那就派人去云南找我。”

“如果能糊弄得过我,那估计也就差不多了,但要是连我都糊弄不过去……”

“下场如何,我觉得你们的国王应该能多多少少的猜出来一点儿。”

“哦对了,陈季扩现在还在锦衣卫的诏狱里关着呢,如果你们的国王不知道,你可以代他去看看,回去之后记得好好描述给他听。”

朱瞻壑的话可以说是摆明了在威胁了,可偏偏谁还都挑不出毛病来。

陈季扩的事情整个大明谁不知道?大明历时六年,好不容易才把陈季扩这根刺给拔掉,你暹罗就当着面的捋老虎的胡子?

真是寿星公吃砒霜,找死了。

“回去吧。”见暹罗使臣还在地上跪着一动不敢动,朱棣开口说道。

也算是从侧面给朱瞻壑站台了,最起码确定了朱瞻壑的说法。

暹罗使臣如梦方醒,连连磕头,然后踉踉跄跄地退到了最远处,好像生怕别人发现他一样。

估计,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怕是得连夜打铺盖回暹罗,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对了,皇爷爷。”朱瞻壑看着暹罗使臣退走,转头看向了朱棣,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是在告诉别人什么事情。

熟悉朱瞻壑的人都知道,他又有主意了,而且还是什么坑人的主意。

“孙儿听闻,去年秋天,您派遣吏部的员外郎陈诚出使西域,但是在关西七卫遇到了阻拦?”

“按理来说,今日不该有关西七卫的人在场,但是这沐三叔都过来了,想来也不是只有朝中官员和各国使臣才是。”

“孙儿想问一下,这关西的哈密、沙州、远东、罕东、曲先、阿端和赤斤蒙古等七位,今日是否派人过来了?”

朱瞻壑话音一落,整个宴会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就连那些个舞姬之类的人也都安静下来了。

前有朝鲜和暹罗的使臣,现在朱瞻壑又主动提起了关西七卫,任谁都知道,这位汉王世子殿下是打算开始为难人了。

“啧啧。”朱棣咂了咂嘴,表情有些遗憾,语气中带着些许感叹。

“可惜了,爷爷本来是打算让陈诚去关西七卫宣旨,然后出使西域的,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爷爷想着等陈诚回来再说的。”

“所以啊,今日并没有关西七卫的人在场,那些个指挥使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都没来。”

“哦?”朱瞻壑顿时也配合起了朱棣,来了个一唱一和。

“这么说来,那关西七卫的人岂不是抗旨不尊?”

“唔……”朱棣装模作样地捻着下巴,过了好久才蹦出来一句。

“算是吧,不过在陈诚这个当事人回来之前,一切都不太好定性,不然的话难免会有人说咱们大明不讲道理。”

“唉,那还真是可惜了。”朱瞻壑装模作样地低头叹气。

“孙儿还挺想买两个西域舞姬的来着,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哦?”朱高炽闻言站了起来,完全不像是他往日里的作风。

“父皇,说起来,瞻壑也到了适婚之龄了,只不过这两年他一直都在为国征战,因此被耽搁了下来。”

“此前您不是在给瞻基遴选太孙妃的人选吗?儿臣觉得您可以让瞻壑也看看,说不定就有瞻壑喜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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