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武士!!”
“你、你什么时候进阶的?!”
众人惊呼出声,连被恐吓的李春茂也忍不住跟着问道。
不过很快,眼中便浮现出浓浓忌惮之色,带着一众同伙扈从灰溜溜地走了。
“好了,回去晚了又该挨骂了,你自己多保重!”尹千星说完转身便走。
而此时的赵长毅实在禁不住好奇,张口便道:“不是,姐姐又是哪一位啊?”
精致小脸上腾起一团红晕,不过很快,便又被甜甜笑意所取代。
“我叫尹千星,阿姐千月是司徒府嫡出小姐,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余音未尽,人已远去,只留赵长毅一人,对着那背影空惆怅。
“不过问问她姐姐叫什么,她跟着不好意思干嘛呀。”
心中有些许疑惑,不过很快,便被异界大都市繁荣所吸引过去。
可惜再繁华美丽,也是自己的困笼,不趁早离开等那皇帝老儿醒悟了,遭难的又该是自己。
还是去宁古塔好。
虽然不知宁古塔在哪,不过能用来流放的地方想必不会太近,就算不是边关要塞,也定是鸟不拉屎的荒凉地儿,总之,不会离皇城太近就是。
出了这条大街,一行人直往北走。
就在赵长毅他们前脚离开不久,一行十余黑衣从巷子里闪身而出,默默注视片刻后又各自散开尾随上去。
直到了北城门附近才又都消失不见。
出了北城门,心情也跟着格外爽朗。
初冬城外一片萧条,可落在赵长毅眼中,却远比繁荣富庶的大虞都城更迷人。
什么富贵尊荣都是浮云,自由才是最重要。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保住小命儿才是最重要的。
没了那些奢华建筑点缀,北国冬日景象一览无余。
绵延数十里,都是冻土黄山,偶尔经过的村落城镇,基本也都缩在山坳里,距离官道还有些距离。
北风呼啸,寒意袭人。
一路且行且看,倒也没觉得太寂寥。
就是这天气太折磨人。
出来时虽给加了件冬衣,可对于温室里长大的赵长毅来说还是太过单薄,北风一吹基本就打透了。
得亏是体力值提升上来,这耐寒性也增加不少,否则就这鬼天气,不冻出好歹才怪!
赵长毅他们顶着朔风往北赶,位于皇城大街某私人茶楼。
温暖奢华的雅阁内,几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集聚一处,毕恭毕敬地站在屋子中间,当中那位,正是国公府公子李春茂。
其对面主位座椅上,还端坐位气质出众神情寡淡的年轻男子。
男子不过二十许岁,身材高挑样貌俊朗,一身水蓝云纹锦袍熨烫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他身旁两侧,还分别立着两名身穿常服的随从。
这二人一高一胖均净面无须。
高瘦那位身材矫健目光阴翳,一看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而矮胖那位,赫然是给赵长毅灌毒酒的传旨太监。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戏?”
声音自带威仪,虽不严厉,却让几人心脏狂跳。
“都怪那个尹千星从中作梗,要不是她......”
话未说完,茶盏已经重重落到茶几上。
直震得李春茂心中惶惶一脸懵逼,实不知自己又那句话不对触了主子忌讳。
“尹小姐名讳也是你们配提的吗?!”
正自疑惑着,那高个儿随从开口了。
这尖声细气的模样竟与那传旨太监一般无二!
“殿下息怒!是春茂口无遮拦犯了禁忌。”
“罢了,不知者不罪。不过千星真的入了品了吗?”
“小人可以作证,确实已经入了品。”见男子发问,另一名公子忙进言。
“嗯,千星今年也有十五,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回头你挑些好物件送到司徒府,做聘礼之用。”
“爷,您不才同千月小姐提亲吗?”
斜了胖太监一眼,高瘦太监幽幽道:“不过一庶出小姐,能得殿下垂青是她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殿下,那个赵长毅始终是个祸端,不将他除掉,恐会生变。”
“确实殿下,今日还见尹二小姐往赵长毅手里塞东西,两人举止看起来也颇亲昵......”
话音刚落到,冰冷目光陡然射来,而被男人握在手中的茶杯,也跟着被捏成齑粉。
气氛忽然变得压抑,一众人等均不敢言。
静默良久,直待水渍散去,男人身上的寒气也逐渐褪却,一旁的高个太监才又小心说道:
“人已经撒出去了,殿下若瞧他不顺眼,提前做了就是。”
“哼,蝼蚁而已,哪配本殿费心!”
“早解决掉早安心,殿下若不屑动手,奴去安排就是。”
“嗯,记得走远着些,别又留把柄给旁人嚼舌根。”
.................
距离皇城京郊七八十里远的一破旧小店内。
几名解差与赵长毅一起围坐在一黝黑的破木桌前。
赶了一整天的路,走得脚酸腿麻前胸贴后背,赵长毅非但没有大快朵颐,反而望着面前饭食一脸苦闷。
馒头啃了,杂粮粥也喝了,连那黑乎乎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炖菜他也一并咽下肚了,可这些根本无法让体力值修为等级提升。
“难道,非得吞毒不成?”
心里寻思着,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
而在赵长毅道出这句话的同时,几道不满目光也跟着射来。
“不想吃可以不吃,没人逼你非吃不可!”
解差头目儿说完,便将那碗杂粮粥拽到手里,咕咚咕咚几口就灌进肚里,后将空碗往赵长毅面前重重一砸。
而那些干馒头红薯条一类东西,也被余下那几个狱兵包好塞进包裹里。
天寒路远,很难保证下一顿能遇到店家农户,到时这些东西就成了硬通货。
在外行差,银子够用就好,可这干粮却不能不带。
“今天就且在这里宿下,王山、赵六你们睡隔壁,陈武同我一起守着人犯!”
“是头儿。”
被唤作王山与赵六的解差揣着干粮袋往隔壁走,而赵长毅则在另外两人陪同下去了另一间屋子。
小店本就不大,除去前面的饭堂,能住人的就只有这么四间,其中一间还被店主一家子占了,余下那间住的什么赵长毅不清楚,不过铁定要跟这几个解差睡一处了。
心中虽然不愿,却也只能凑合跟着挤一宿。
好在屋子里的通铺足够宽敞,倒也不显得拥挤。
就是这呼噜声让人有些无法忍受。
倒是隔壁店主与另一间不住的什么人的那间客房静悄悄的,没什么响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