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我的头脑有些发晕,像是被一口大钟震鸣了似的,双耳嗡嗡的响,很是难受,而且额头的伤疤有些发痛,我用手揉了揉伤疤,好像流血一样的水粘粘的流了出来,我拿着手机镜子看了一下,好像发脓了。怎么回事?我今天也没有下水游泳,难道晒不得太阳?我赶紧拿纸巾擦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想要把浓水挤出来,而就在我最用力挤得时候,大脑传来一阵眩晕,那一刻的我直接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胡金看到我醒了过来,立马凑过来。“杰少,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晕过去了,我们都以为你睡着了怎么叫你都不醒过来,干脆直接把你送医院了,医生给你检查了一下说你没啥问题,可能是太过劳累就没给你安排点滴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我那时候在车上,头突然一阵痛,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也是很疑惑,现在醒过来,反而已经没有那种晕乎疼痛的感觉了。“要不咱们还是做个大检查吧?”
胡金关心道。“既然医生只是说劳累晕倒的那就不必了吧,医院这地方,进来只要一检查,没病都能给你整出病来”我赶紧摆了摆手,从床上起来。“那你自己看着办哦”“行了,咱们出院吧,交了多少医药费?”
我问道,进医院不交钱是不可能的。“检查不用给钱,就是给你安排的床位费给了十五块钱,我安排了,你人没事就好啦”胡金一边收拾东西道“那行,咱们走吧,回头我转给你”虽说是小钱,但是还是要给。胡金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俩人就出了医院,出来之后感到有些饿了,就找了个餐馆吃了些东西就回去了。回到项目部,感觉好冷清,剩下一半的人都不见了,难道都去工地了吗?这也太敬业了吧,工地又没有工人干活。没多想就回了宿舍,直接就躺了下来。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以前从来没有这种预感,而今天发生事情之前的那种预感十分强烈,而且好像自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说是看到嘛,却又不是切切实实的看到,一瞬即逝的东西看也看不清,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难道柯南上身了?“杰少杰少”这时胡金在门外喊道“咋了老胡”我立马回应。因为混的比较熟,我们都不会直呼姓名,他叫我杰少,那我就叫他老胡。“那啥,陈青的爷爷不在了,今天咱们游泳回来的路上他接到电话就直接回家了,所以没跟我一起带你去医院,项目部其他人都过去帮忙了”胡金说道“啥?”
我惊呼了一声,我说项目部一半的人怎么都不见了,还以为他们都去工地了呢,原来是这样。“你要是没什么大碍的话,要不咱们也过去慰问一下吧?”
“去啊,肯定去”我赶紧收拾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就出门了。要说干工程,那是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而陈青就是这靖西市的人,当初招聘的管理人员的时候,就有一些本地的人过来面试,陈青就是其中之一。一起干了两年了,大家都混得很熟了,而且项目做的顺利,管理人员也没有什么大的更换。因为陈青是本地人,项目安保这块当初还是陈青给项目部推荐的,那些个保安还是当地比较有凶名的。因为在工地,很多材料之类的东西都是直接放在工地里,材料就是钱嘛。早在十年前像这种材料直接放在工地的,很多外面的小偷小盗可是天天盯着呢,看守不好的一个晚上就全没了,而弄一些比较有威望的人来看守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小偷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忌惮。现在陈青的爷爷去世了,大家都去慰问了,自己跟陈青也玩的比较好,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陈青家也不是很远,就在市区郊村镇,打个车十几块钱就过去了。而陈青家这边还是比较趋于农村化,靖西市也是刚刚立市没多少年,而且还是个县级市。毕竟是边境小城市,边境贸易还是十分丰富的,所以很多地产就往这边投资开发。而陈青他们村也是刚刚划为郊区没多久,原本还是个村子,但是开发需要时间,城区开发没完,郊区的开发就没有那么快,所以他们村还是保留着村庄的模样。刚到陈青家,就看到项目部的人在外面坐着,而家里面家属戴孝,还有几个穿着道服的法师在给老人做法,嘴里念念有词。我听了几句大概就是超度的术词。其实这种法事我见得多了,我家祖上不知几代都有这样的道师,其中我三堂伯现在就是我父亲那一辈的传承者,而我爷爷那一辈的就是我二爷爷,也就是我爷爷的二弟。这种传承并不是直属的,反正只要是流淌着我们王家血脉的人,具有天赋就有机会成为传承者,并且每一代人都至少出现一个。自小我就喜欢跟着二爷爷玩,因为二爷爷膝下无子,孤寡老人,爷爷那一辈分家之后,因为我爷爷是老大,戴祖宗祠堂,所以二爷爷也就一直和我爷爷住在一家,直到二爷爷不在了,也是我父亲这一房的给他办理后事。而我三堂伯却是我三爷爷那一房的,只是论辈分下来,三堂伯在同辈家族里年纪排第三,比我爸大十来岁,而大伯二伯是我家这一房的。那会儿我还没有上学,二爷爷经常带着我去给人家做法事,当然他是不可能带我去参加白事的,最多也就是给人家算算卦啊,看看风水,驱驱邪啥的。因为小孩子命魂比较薄弱,不适合参加白事,听说是容易被去世的人的鬼魂盯上。而这超度的术词,二爷爷给人驱邪的时候也会念上,这玩意在同一道上的,术词基本不会相差到哪里去的,最多就是地方口音不同,念出来的词有可能带有地方口音。而靖西这边的口音和我家那边有些相似,所以我还是能听得懂一些词。我们到了陈青家之后,也是跟着项目部的人待在一块的,来了也不知道帮什么忙,反正在做事的都是陈青家的亲戚在忙活,我们就是慰问团而已。当然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合适插手帮忙,那是人家家族的事情。我们在外边就是摆个桌子玩牌啥的,还有赌钱的。但是不管是输了钱的还是赢了钱的,都不允许大声喧哗,毕竟这是丧事,得尊重主人家不是。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一些女同事就提议先回去了,最后留下来的几个都是跟陈青玩的最好的,陈青也没少过来招呼我们,但是这样的事情总不能让他来陪我们。当然陈青也是很感激我们能来慰问并且陪着他,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些外人随时都可以走,因为没有义务。但是朋友情谊总要有,我们也不能让兄弟寒心。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也就是凌晨的时候,我们打算跟陈青打声招呼就准备回去了,可那会儿他在戴孝做法事,我们商量了一会决定等他有空出来了再走。我们继续玩着牌,就在这时忽然来了一阵大风,把牌都吹了一地。这风在这四月天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的,大伙儿都打了个哆嗦,因为出来的时候是白天,大家都是穿着短袖来的,这突如其来的风可是把大家都给吹寒了。这风一阵一阵的吹得树叶簌簌地响,而原本点着的蜡烛都被风吹灭了,只有那摇晃晃的白炽灯还在亮着,在场的包括陈青家的亲戚也有些奇怪,风刚停一会他们才又去点的蜡烛又被吹灭,这时我忽然想到起了天下霸唱写的小说,那名字就叫鬼吹灯。而这清明节刚过,陈青爷爷就走了,这日子走的有点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