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水声,依稀可见河底清澈有鱼儿悠游,岸边,容华公主一行人正在休整。
“长公主,你还好吧?”徐流云将手里的水囊递过去。
“死不了。”容华公主接了水囊,说罢,举起水囊对嘴喝了一口。
“长公主的护卫怎么成了北魏的人?”徐流云好奇地问道。
容华公主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本宫没法满足你的好奇心。”
徐流云摸了摸鼻子,有些自讨没趣地笑了笑。
“都是净秋的错,才害的长公主受伤,还有为此丢了性命的各位侠士,净秋实在心中有愧。”义城公主走了过来,跪在容华公主面前,神情哀戚地道。
“这与你无关,要怪就怪本宫没有设想周全。”容华公主起身搀起义城公主。
“长公主一向胆大妄为,此行受挫,还望日后能够吸取教训。”
敢这么跟容华公主说话的除了徐流云还有谁。
容华公主轻飘飘的眼神看回去,徐流云的话虽然不好听,可也是事实。容华公主接受他的好意,便说道:“这次多谢你了。”
“好说。”徐流云朝她拱了拱手。
风朗云舒,天空一碧如洗。
再次来到洛阳城,容华公主决定在此逗留几日。
洛阳城中最大的酒楼里宾朋满座,小二哥忙的脚不沾地。
“明儿选花魁,你可下注押宝了?”邻桌的一名肥胖汉子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坐在邻桌的容华公主还是听到了。
她以为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事,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笑看着冷竹和凤玲商量着去哪里看牡丹。
“小弟押了芙蓉春的红颜姑娘。”精瘦的汉子也压着声量回答,说着,他凑近肥胖汉子神秘兮兮地问道:“难道老哥有什么内部消息?”
肥胖汉子呵呵一笑,志得意满地回道:“愚兄正好认得举办这次花魁大赛的一个管事,他告诉愚兄一个可靠消息,内定的花魁人选是玉华楼的泽兰姑娘。”
“确定?”精瘦汉子讶然地扬眉。
“当然!”肥胖汉子自得地点点头。
“这位泽兰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精瘦汉子又问。
肥胖汉子对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才悄悄说道:“据说这位泽兰姑娘背后有高人,正是这次举办花魁大赛的一位大人物。”
“哦?”精瘦汉子一副不可思议之色,“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竟有这等本事?”
听到这儿,容华公主来了兴致,她与精瘦汉子一样有疑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这位泽兰姑娘才是玉华楼的真正东家。”肥胖汉子又说出一个精瘦汉子不知道的秘密。
“这……”精瘦汉子似有不信,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怎会有这等神通?若说她背后没有靠山,任谁都不会信的。
“老兄又从何得知这些秘事的?”精瘦汉子直勾勾看着肥胖汉子,似是想要看穿他是不是在诓自己?
肥胖汉子环顾一圈,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俩的谈话,才又道:“愚兄在玉华楼有人。”
精瘦汉子见他故作高深,忙奉承一句,“老兄果然人脉广。”
容华公主笑了笑,不知为何突然就对这位泽兰姑娘生出了好奇心。
这时,徐流云走了过来。
容华公主看着他,不禁眼眸一亮。
徐流云对上容华公主的笑眼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坐下后,凑近容华公主低声问道:“长公主又想要做什么?”
“本宫想去青楼见识见识。”容华公主嘴角弯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徐流云惊愕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牵强地扯了下嘴角,实在是被容华公主天马行空的想法给惊到了,“长公主真会开玩笑。”
“你与本宫一起去如何?”她一个女的,就算再怎么装扮,也不可能变成男子,为了不被人识破,最好的办法就是扮成徐流云的小厮。
徐流云被噎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拱手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是夜,福园街上灯火辉煌,玉华楼就坐落在街尾处。
容华公主和徐流云信步闲庭而来。
“哎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鲁妈妈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徐流云身上滴溜溜打转,她见徐流云一身贵气,就心知他出身必定不凡,像是看到待宰的肥羊一般兴奋。
“怎么?妈妈这里不接待生客?”徐流云星目扫来,清泠一笑。
“怎会?瞧妈妈这张嘴说错话了不是。”鲁妈妈讨好的笑着扬手在自己嘴上轻轻打了两下,见徐流云没有理睬她,她才放下心来。
“公子快请入内。”鲁妈妈亲自领着徐流云和容华公主进楼,她紧跟徐流云身侧,含笑问着,“不知公子有没有相熟的姑娘?”
“让泽兰姑娘来伺候小爷。”徐流云看也没看鲁妈妈一眼,桀骜十足的模样令跟在他身后的容华公主不由得摇了摇头。
鲁妈妈一怔,心道这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她哈哈一笑道:“我们泽兰姑娘可不是想见就见的……”
她未完的话还卡在喉咙里,就见徐流云宛如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滑出一锭金元宝。
“呃,这,我们泽兰姑娘……”鲁妈妈双眼直盯着眼前的金元宝,语气里仅存的一丝犹豫,在徐流云又变出一锭金元宝之后,转化作一声惊喜。
“哎呀,公子这边请。”鲁妈妈一把夺过金元宝拢入袖袋里,扭着水桶腰在前头给徐流云带路。
沿着楼梯拾阶而上,很快走到二楼的一个雅室内。
推开门,一阵脂粉香扑鼻而来,室内的陈设简单,仅一床一桌一架六扇琉璃屏风。
“公子稍候,妈妈这就去请泽兰姑娘。”鲁妈妈笑眯眯地说着,随手就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徐流云在室内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来到桌边坐下。
“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好奇的?”徐流云问出声。
“你也不怕隔墙有耳?”容华公主走到窗边,随手推开窗,如墨的夜色中一片身影倏地从眼前划过,迅疾不急掩耳之势消失在容华公主眼前。
“有人!”容华公主神情冷凝。
“什么人?”徐流云身形一晃,瞬时来到容华公主身边。
容华公主摇了摇头,她也不能确定那黑影是不是在跟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