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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新鲜。

这还是曲一弦头回遇到有人主动要求搜身。

她没避没让,就这么看了傅寻一会,伸手,贴住他的裤腰。

她的指尖,灵活得跟蛇一样,挑开他的速干衣,钻了进去。

曲一弦的手凉,他的皮肤带着热意,仅是沿着傅寻的腰线游走,她的指尖也沾染了不少暖意。

她本想吓唬吓唬傅寻,但动作做到这,已经逾距了。

曲一弦抬眼,停在他后腰腰侧的指尖动了动,极具挑逗:“搜身不是搜不到东西就能证明清白,要是想诬赖你……”

她欲抽手,指尖划过男人的腰线时,微微触动,莫名有些心虚:“我说你不清白,你就不清白。”

“那就不清白好了。”

傅寻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从腰间抽出来绕至腰后,低头时,声音低沉蛊惑,有意勾引:“反正身家清白,不怕你诬蔑。”

他看似松散慵懒,实则握住她手腕的力量根本无法挣开。

曲一弦原先还多有闪躲,挣了几下没挣开,恼了。

她站直身体,下巴微抬,颇有几分倨傲地看向他:“耍流氓?”

傅寻反问:“和你做的比起来,这点算什么?”

曲一弦:“……”做人果然要厚道,现世报这种东西,说报应就报应。

“行行行。”

她认栽:“我开玩笑开过头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起大早进敦煌。”

她话音刚落,房间里“滴”的一声轻响。

曲一弦循声看去,傅寻抽手拔掉了房卡,房间内短暂的断电缓冲中,他那双眼又深又亮,像深海海域上的灯塔,光源幽亮。

很快,啪的一声,房间整个黑暗下去。

傅寻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反身把她扣在玄关的衣柜前:“休息前,有些话得聊清楚。”

他适应黑暗后的目光,悄悄落到她脸上,毫不掩饰地停留着:“你留在环线,是为了找江沅。

找到江沅后,你是什么打算?”

曲一弦就猜他要问话,关了灯也好,有些话更方便说出口。

“这不是还没找到?

找到了就找到了再说。”

“不打算回南江?”

傅寻问。

“不回。”

“那袁野呢?”

曲一弦费解:“袁野怎么了?”

傅寻顿了顿,说:“在大柴旦的第一晚我就想和你交换房间,袁野说你早就习惯了,旺季带线的时候几乎都和男领队挤一屋。

这几年,别说回南江了,过年过节都是在他家过的,有没有这个事?”

“有啊。”

曲一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我房东啊。”

满目黑暗里,她只看得清傅寻的轮廓和那双亮得有点过分的眼睛。

她沉默了几秒,问:“你关灯,就是想和我说这些?”

“不是。”

傅寻松手,往后退开一步,从烟盒里摸出烟,叼进嘴里:“抽根烟,介意吗?”

曲一弦自己就是烟枪,摇摇头。

摇完担心他没看见,又开口:“你随意。”

傅寻揿亮打火机,那一丛暖色的焰火亮了数秒。

他侧身,点上烟,微眯了眯眼睛:“接下来的行程,要么单开房,要么跟我一个房间。

除此之外,没得选择。”

曲一弦没作声。

她看着他唇边那抹星火一明一暗半晌,才吊着语气问:“您这是怜香惜玉呢还是锄强扶弱啊。”

“我挺不需要的。”

“你要是觉得看不惯,还请你多忍耐忍耐。

替你找到项晓龙,我们之间的合作也算了了。

找江沅,你可以单纯提供技术指导,我亲自执行。”

她一连数句话,夹枪带棒,满满的火药味。

傅寻咬着烟,似斟酌了数秒,说:“你用不着这么误解我,把我惹急了,对你没好处。”

曲一弦没说话。

从傅寻关灯那刻起,她就下意识筑起了防御的高墙。

但没等这墙筑结实,他随手就从地基里抽掉了一块砖抛出去,垒了一半的墙面瞬间地动山摇,在顷刻间崩塌瓦碎。

“我是看不惯。”

他咬着烟,声音有些模糊:“见不得你过得将就。”

他俯低身子,抬手撑住一侧的墙壁,目光和她持平:“我看袁野挺不顺眼的。”

曲一弦懒洋洋地瞥他:“他怎么招你了?”

“哪都招我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曲一弦还没听清,他已经咬着烟,重新站直了身体:“等会叫客房部再送床被子和加热毯来,就说暖气不够暖。”

他掷掉烟头,踩在脚底碾熄。

随即,傅寻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拉开了电视柜前的椅子。

椅子脚没戴防噪音的皮套,划过地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他似没听见,坐在扶手上,重新从烟盒里抽了根烟。

曲一弦双手环胸,就这么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距离打量了他片刻。

“这些话你是今晚才想说的,还是早就想说了?”

她问。

傅寻点上烟,回头:“有区别吗?”

有。

但她没再说话。

她有预感,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无论是偏移还是深入,都对她的处境极为不利。

她不想和傅寻有合作以外更多的联系,她想,傅寻应该也是这么考虑的。

基于西安那年的初遇,他已经对她格外照顾,宽容,忍让。

曲一弦知道,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这种特殊明显到她压根无法忽略。

“我今晚有些失控。”

他突然开口。

含着烟,他的嗓音沙哑,带着粗粝的磨砂质感:“从看见你站在打开的后备厢那刻起,就开始失控了。”

趁着夜色,他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她站在夜色最深重的玄关里,光是一个剪影,就已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曲一弦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她这是太能干,刺激到傅寻了?

应该不至于啊……

那就是毫无畏惧的痞样,一不小心击中了傅寻的少男心?

好像有点沾边了……

她轻咳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

话还没组织齐整呢,手机先响了起来。

曲一弦拿出手机一看,微微挑眉:“是袁野,应该是查到探索者的车主是谁了。”

她顺手接起,轻喂了声。

“小曲爷,是我。”

袁野靠着床头,从软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后狠狠吸了一口:“你让我查的车,我查了,是个套牌车。

真车在西宁,车主跟你我半点没关联。”

袁野有些郁闷,他闷头抽了口烟,说:“人是谁我还在查,一时半会可能查不清楚。

不过我猜你这会应该在敦煌了,已经悄悄跟权啸打过招呼了,让他给你盯着点,我私下再继续帮你查着。”

“我也是怕耽误你的事,不然就跟敦煌的警方通声气了,这种违法行为又涉及你的人身安全,他们肯定会很重视。”

曲一弦目前也没搞清楚探索者那支车队到底是什么人,除了能确定他们是盗墓的,其余一概两眼一抹黑,比瞎子还瞎。

“你让他问问权啸的联系方式。”

傅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斜咬住烟,俯下身,光明正大地偷听电话。

曲一弦斜了他一眼,用手肘拐他:“房卡呢,通上电啊。”

傅寻似笑了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裤兜里。”

三个字他咬得又轻又细,为了确保只有曲一弦能听见,他的唇近得几乎贴上了曲一弦的耳廓,暖暖的鼻息和吐气擦着她的耳窝,简直要命。

曲一弦不动声色偏开寸许,换了只手接电话:“你寻哥问你权啸的联系方式。”

袁野还沉浸在傅寻和他小曲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震惊中,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小小小曲爷,你你你你跟我寻哥,就开了一间房啊?”

“他没带身份证。”

曲一弦不欲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闲扯,正要再重复问一遍权啸的联系方式,忽听袁野大笑了几声。

“小曲爷,我寻哥这鬼话你也信?”

他笑声不止,一句话连换气加喘气足足说了三遍才通顺:“我跟你说,你现在就去搜搜他的外套,他冲锋衣的外套有很多内存的功能口袋,别说身份证了,银行卡都随身带着。”

曲一弦转头,看向傅寻。

后者云淡风轻,半点没有被发现的窘迫。

袁野还在喋喋不休:“我今晚还真得替我寻哥说句话,他跟我独处的大半时间,都在聊你。

不是了解你的习惯,就是在了解你的生平……啊呸,是人生经历。

你当时斩钉截铁,一口咬定你们之间没私情。

但是说实在的,我个万年光棍都能感受到寻哥对你的上心。”

“你说他为什么不跟我聊姜允啊,姜允比你有女人味多了,会撒娇会示弱,眨眨眼睛那妩媚的模样简直就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型女神啊……”

曲一弦听不下去了,她抬眼,狠狠剜了眼傅寻。

后者似笑非笑,连声音也懒得压低了,低沉的音色透过手机,毫无遮拦地传进了袁野的耳朵里。

傅寻说:“我替袁野作证,他说得都是真的。”

他语气含笑,带了几分捉弄:“但说姜允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型,我不认同。

我的理想型,是在延安大通铺,拖着行李箱站在我面前,问我‘你下我上没意见吧’那种。”

袁野:“……”没看出来,他寻哥喜欢的居然是野性这款的。

难怪对他小曲爷这么上心,比“野”和“浪”,谁比得过西北环线上的小曲爷?

曲一弦冷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对袁野还是对傅寻说的,不算客气:“你们有的是时间交流理想型,今晚一堆破事,能不能用点在正事上?”

“有有有。”

袁野坐起来,把烟头碾熄:“寻哥在你边上吧,正好你们一起听吧。

曲爷你记得你前两天问我,为什么权啸知道项晓龙手上的勾云玉佩脱手了吗?”

曲一弦:“记得。”

她索性开了扩音,问:“他回你了?”

“是啊。”

袁野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权啸是第一个知道勾云玉佩被项晓龙脱手的人,所有的消息都是从他那传出去的。

之前他不跟我说,是怕惹上麻烦,今天吧,发生了一件事……”

“我不是拜托我那哥们替你约了权啸和经常被项晓龙照顾生意的那位小姐吗?”

袁野的八卦之魂整个燃烧了起来:“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小姐和权啸有段过去。

权啸就是从这个小姐那知道了项晓龙的联系方式,除了电话号码还有临时住址。”

曲一弦和傅寻对视一眼,问:“那之前不说,今天怎么就有兴致告诉你了?”

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是这样。”

袁野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了一口润润嗓子:“那位小姐叫沈芝芝,权啸从她那知道项晓龙的联系方式后,私下联系过,想搭上线发笔财。

但是项晓龙那个号码已经注销了,权啸辗转查到了他临时住所的房东,知道项晓龙还没退租,就隔三差五去那晃一晃。

结果有一天吧,还真让他给碰到了。”

“项晓龙亲口跟权啸说的,说勾云玉佩不在他手里了。”

袁野的声音忽轻:“我哥们也是最近因为我查项晓龙的事知道权啸和沈芝芝还有段过往,就不好意思私下约沈芝芝,特意知会了权啸一声。

结果你猜怎么着?”

曲一弦险些翻白眼。

现在是互动的时候吗?

好在袁野也没真的想互动,他等了几秒没听见回应,舔了舔嘴唇,自顾自接了下去:“结果权啸说,他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沈芝芝了。

我哥们这几天陪老婆待产,没怎么去看场子,沈芝芝不见的事他压根不知道。

今晚和权啸一起去沈芝芝的租住的地方找,也没找着。”

“他两把沈芝芝的朋友圈都翻了一遍,确认人是失踪了,刚报的警。”

袁野吞了声口水,小心翼翼问:“小曲爷,你说,沈芝芝这个档口失踪……是不是挺诡异的啊。”

能不诡异吗?

她一个地头蛇,都前有虎后有狼的,有的是人循着勾云玉佩的余香找上门来。

她能查到项晓龙和沈芝芝过往甚密,别人难道就查不到?

现在的敦煌还不知道被几方势力割据了。

她听着头疼,脑子更是乱哄哄的理不出头绪来。

抬眼瞅见傅寻唇边明明暗暗的烟头时,她心念一动,动作比意识更快地抬手抽走他叼在嘴里的那根烟放进嘴里深吸了一口:“借口烟啊。”

她声音含糊,整张脸笼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只有她唇边吐出的那缕烟,袅袅绕绕,蜿蜒而上。

曲一弦晃了下手,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瞬间把她整张脸照亮。

她指尖夹着烟,噙着眉心,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极了民国画报里优雅叛逆的名媛。

傅寻的心一动,忽然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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