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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弦微怔过后,呵地一声轻笑:“你别告诉我裴于亮这么精的一个人,被你用这句话就蒙混了过去。”

她咬住手电,架起桌板边拆泡面边觑了眼帐篷外搭锅炉的裴于亮,咬字含糊道:“权啸还在后备箱里,裴于亮这是不打算管他了?”

话落,见傅寻没作声,她抬眼,正对上他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

曲一弦取下手电,用右手指腹擦了下唇角:“不雅观?”

她的唇形弧线被手指一搓,唇角透出几分鲜红,她犹不自知,咬了咬下唇,眼也不眨地和他对视着:“说话啊。”

傅寻似笑了下,嘴唇一弯:“我刚才那句话,你就这个反应?”

“刚才哪句……”话没问完,曲一弦先反应了过来,她抬手,拧开灯,随手把一碗泡面抛给他:“不然你希望看到我什么反应?”

她掂了掂手里那碗泡面:“今晚先将就下,明天我去那边给你搭伙做饭。”

“有点失落。”

傅寻提了保温壶给她倒水:“虽然我的出发点是为了后期行事方便。”

曲一弦早想到了。

傅寻这人不做无用功,他既然提了,必有他的用意。

男女朋友的身份比普通朋友要亲近得多,别说能理所当然光明正大地住一个帐篷了,就是她有事要和傅寻咬耳朵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人啊,就得糊涂点。

像她这样想得太明白的,哪还有什么少女心啊!

……

曲一弦轻咬住叉子,往帐篷外瞥了一眼,确认裴于亮还在扎营,压低了声音,鬼祟道:“所以你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你也带着。”

“钱和直升机。”

曲一弦沉默数秒后,忍了忍,没忍住:“你怎么谁都送直升机?”

灌汤的热水声里,他那双眼藏在袅袅升腾起的烟雾后,定定地凝视了她几秒:“不批准?”

等等!

什么批不批准……

曲一弦正欲接话,余光瞥见有人过来,住了口,转头看去。

来的人是裴于亮手下专跑腿传话的,叫尚峰。

他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布帘,弯腰探进来:“小曲爷。”

“裴哥让我劳累您走一趟,给开趟巡洋舰的后备箱。”

曲一弦眉梢轻挑,笑得很是客气:“这有什么劳累的,我跟你走一趟。”

她把叉子压回盒盖上,起身步出帐篷。

她正好奇裴于亮会怎么安排权啸呢,这就送上门来了。

尚峰撩起布帘,候着曲一弦走出帐篷。

随即又扭头,对傅寻点头哈腰地打过招呼,小步紧跟了几步,落后曲一弦两步远的距离,跟她去巡洋舰提人。

……

到车旁,曲一弦侧身让开一步,给尚峰让出位置来。

只来了尚峰一个人,想来裴于亮这伙人对权啸不会太客气,她干脆连搭把手的面子工程都免了。

麻袋落地时,她更是趁着夜色的掩护,赶紧踢上两脚泄愤。

尚峰没留意到曲一弦的小动作,解开麻袋的封口绳结,一把拽下麻袋。

巡洋舰猩红的尾灯里,权啸面如土色的脸瞬间暴露在了曲一弦的视野里。

他紧抿着唇,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两人。

认出曲一弦时,他下唇微微抖动,表情一下有了波动。

曲一弦眼也没抬,问尚峰:“他今晚睡哪啊?”

“大帐篷里。”

尚峰啐了口唾沫,拎着反手系住权啸的那根麻绳,用力提起他,将他从麻袋里拖出来:“这小子溜得快,得亲自看着。”

曲一弦心中冷笑。

裴于亮哪是觉得权啸会溜啊,这一天腾挪了两个沙漠,权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专靠投机取巧的生意人敢在毫无户外穿越经验且没有任何生存装备的情况下逃命?

这不叫逃命,叫自杀。

权啸既然是小人,自然知道什么叫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寻死路这事,他不会做。

裴于亮担心的是她和傅寻会有想法,谨慎起见,把人提溜到眼皮子底下亲自看着才最稳妥。

不过场面话嘛,该说还是得说。

“那你今晚得守夜看着啊,需不需要我这边安排个人跟你换班?”

曲一弦笑眯眯的,一副“我一心为你着想”的表情。

“我带队露营时,都有值夜的习惯,你要是需要,随时叫我。”

尚峰干笑两声,婉拒道:“裴爷请您来是带路当向导的,哪能大材小用帮我守夜啊。

再说了,您带路需要养好精神,我白天有的是时间休息,平日里又是黑瞎子当惯了的,多谢小曲爷为我着想,当不起,当不起……”

曲一弦本就是客气客气,关上后备箱,示意他先走:“那行,有事叫我。”

尚峰忙不迭地应了,生怕她再说什么,提着权啸快步回了大帐篷。

曲一弦目送着两人进了帐篷,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吹着口哨回了自己的营地。

……

耽搁的这一会功夫,面已经泡透了。

她用叉子勾了勾,盘膝坐在防潮垫上,对傅寻说:“我见着权啸了,被尚峰拎大帐篷里去了。”

“不着急。”

傅寻吹散热气,低声说:“第一天还眼生,过几日就好了。”

曲一弦听着觉得有趣:“你又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你不就想撬开尚峰的嘴巴,打听点消息?”

傅寻反问。

“差不多……”曲一弦唆了口面,有些小得意:“明打听打听不出东西,我也没想着听那些他故意透给我的消息,我等着他放松警惕,说漏嘴。”

哪怕是边角缝的消息,对她而言,也弥足珍贵。

“今晚不会有什么情况。”

傅寻声线一淡,目光从帐篷布帘的缝隙里看出去,低声道:“今天才第一晚,裴于亮不会睡着,他会把营地防得和水桶一样,连滴水都漏不出去。”

这情况,曲一弦料到了。

她也不是心急,就是渐渐有些沉不住气,总想钻出一道缝隙来。

透风的,漏水的都行,只要有缝。

……

解决了晚饭,曲一弦绕远去大帐篷串了串门。

裴于亮对她还挺客气,见她过来,嘘寒问暖后又让尚峰给她端条马扎。

曲一弦也识趣,当即婉拒,眼神扫了扫大帐篷里侧的江允,尴尬笑道:“我来看看她,毕竟女孩,不方便的时候多。

现在看到了也放心了,回去休息了。”

江允没吭声,只一双眼,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曲一弦也不以为意,正要走,听裴于亮叫住她:“小曲爷,来了也不急着走。

这沙漠里没网没解闷的乐子,就算是去休息也不急于一时。”

曲一弦身形一定,猜裴于亮是想从她这套套话,探探她和傅寻男女朋友这层关系的虚实。

做戏要做全套,画半面琵琶又画半面琴骨,反而容易惹人怀疑。

一时半会的,她也不急着走了,见裴于亮桌前放着一副牌,笑了笑,问:“那我陪你玩会牌解闷?”

裴于亮眼神晶亮,看了她一会,才笑起来,招手叫尚峰:“去,把傅先生也请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尚峰一怔,随机哎了声,转身出了帐篷。

曲一弦径直在桌前坐下,握了牌,纤长的指尖弹牌过了遍目,问:“裴老板想玩点什么?”

“斗地主吧。”

他垂眸,看着曲一弦洗牌炒牌,笑意加深:“我记得傅先生也会玩这个,正好你们一对情侣,斗我这个地主,如何?”

曲一弦没立刻作声,她洗完牌,把牌压在桌面上,这才抬眼,似笑非笑道:“裴老板不必为了成全我和傅寻,委屈自己。

我洗的牌……对家向来得不到好处。”

她话音刚落,帐篷口的布帘被掀开。

傅寻走进来。

他观了眼帐篷内的局势,见曲一弦好好在裴于亮面前坐着,面不改色地拖了把椅子在唯一的空座上坐下。

裴于亮见他赏脸,脸上堆着的假笑都快蹙成一束花了:“今晚小曲爷兴致好,说要玩牌解闷……”

傅寻打断他:“什么牌面?

赌注呢?”

傅寻是明白人,裴于亮若是真想玩牌解闷逗乐子,用不着叫他过来。

他一来,这牌局就不单是简单的牌局了,不添点彩头,今晚怕是要没完没了。

“傅先生这话是否有点太生分了?”

裴于亮的笑意微敛,面色渐渐僵硬。

曲一弦见状,缓和道:“赢面还是要的,否则哪叫解闷。”

她曲指,把手中的纸牌全部立起,重新炒牌:“这样吧……”

“别人的真心话大冒险是抽签,我们社会人玩点复杂的,论牌局输赢决定。

发牌前,双方各指定对方的真心话。

例如,我想知道裴老板和权啸结了什么仇怨……”曲一弦一顿,见裴于亮眼神如电地看过来,笑了笑,漫不经心道:“裴老板又想知道我和傅寻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她眼波微转,手里的纸牌被炒得划拉作响:“问题定下后不得更改,作废还是翻牌回答全看地主是输是赢,也好瞧瞧裴老板是闯过了我这道鬼门关,还是我被困死在十八层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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