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是真没想到老天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木耳太黑...
看来这老头已经彻底入迷进去了。
“别逗壳子，说点正经的。”叶晨看向老天师，“观后感怎么样？”
“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跳跃度很大，也敢想，不过，有想法并不意味着就能实现。”微微摇头，老天师缓缓开口道，“首先说人体的七大神藏。”
“生死以前，都还好说，先天一气进行类比，什么灵胎五曜六合都有一定的操作性，可是生死神藏，那就要明确生死！”
“何谓明确生死？”
“科学的说法，你要看到自己dna基因链的磨损速度，看到它什么时候磨损没，然后预知自己什么时候挂掉。”
“按照异人的说法，要感悟自身本源的流失，可除了顶尖高手，除了修炼了一辈子的老家伙，有几个年轻人能够做到？”
“暂且不提生死神藏的修炼方法，单是看到，就已经很难了，再加上跨越神桥之后的那些境界，实在匪夷所思。”
老天师看向叶晨，“小兄弟跟脚神秘，不知道有没有上古传承，可有方法？”
“暂时还不能说是方法，应该说是想法。”
摸了摸下巴，叶晨缓缓道，“生死神秘，人难看到，这很正常。”
“可若是生死不再神秘了呢？”
“小说中，生死神藏连通幽都，幽都掌死，若是我建立一座幽都，将所有人的死亡汇聚于此，让所有人都能肉眼见到幽都，如此，难度就会很低了吧？”
“不只是幽都，还有神桥，还有天宫这一系列的东西，我打算建造出来实物，然后可以供人观摩，进而让人修炼。”
“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叶晨的话，老天师捋着自己的胡须，半晌无话。
“你觉得能够实现吗？怎么实现？”
沉默半晌后，老天师缓缓开口道。
叶晨没有直接用言语回答，而是走出房间，来到院子空地，周身先天一气澎湃而出，转眼间，一座鬼门关出现在了院子中。
这座鬼门关和当日给黑管营造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了些。
站在门上，叶晨对老天师道，“地狱就在眼前，老天师，可敢入内？”
“似真非虚，摸着又感受不到物质的实感，这是先天一气凝聚的？”老天师抚摸着鬼门关偌大的门户，手掌放在上面，一股凛然鬼气萦绕心头。
冥冥中，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鬼门关内，一片灰雾朦胧，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可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身体深处的某些东西在被吸引。
“先天一气所凝聚，自身大道所凝形。”叶晨淡淡道，“这是我的世界，从我自身演化而出。”
“只是我现在一人的力量有限，我还需要一些其他生灵的填充。”
某种程度，如今的鬼门关也是体内洞天的一种映射。
黑暗声音说什么感悟本质，超越而出，可实际上，叶晨有更深的野心，他想要吞噬这个世界，将这个世界纳入自己的洞天之中。
“我进去看看，你不会吃了老头子吧？”
看着面前的鬼门关，老天师突然对叶晨笑道，“老道现在有点怀疑你不是人类。”
“我还真是人类，不过...严格来说也许已经不是了。”
微微摇头，叶晨的生命不断进化，如今要说还是普通人类的基因，那还真不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反正自己现在还把自己当人，那就是人呗！
“老天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想要进去就进去，不想进去就不进去呗，难道还要我用激将法？”叶晨对老天师说道。
“感觉你已经用上激将法了。”
笑了笑，老天师一步踏入，迈入鬼门关中。
鬼门关中，并没有多少东西，一切都是朦胧，隐约有血河流淌之声，偶尔可闻冤魂缭绕之音。
“什么也看不到，你让我进来干嘛？”仰头望天，老天师对叶晨喊道。
“这里本就是没有完全成型的地方，来此不是让你看到什么，而是想让你感受一些东西，顺便想要问问你愿不愿意留下一些东西。”话音落下，老天师面前朦胧的灰雾突然散去，然后一只怪兽趴在眼前。
眉心独角刺天，头顶另有两个牛角，獠牙巨齿，身体如牛，尾巴如铁链无限长，脚踏岩浆血河，眼睛转动，一只眼睛就有老天师好几个人大小。
这东西正是叶晨凝聚出来的土伯！
看着面前的怪兽，老天师心中第一反应是害怕，然后紧接着就是呆愣，因为他在土伯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很模糊的自己，仿佛影子，可其中有自己的气息。
感受这个影子，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看到了自己气的流失。
“让你的气融入进去，然后如果你能超脱，那就能长生不死。”叶晨的声音适时传来。
“为什么？”老天师问道，“你这是什么力量？”
“先天之气，人体本源，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不过当你融入进去后，我会抽取你一部分本源，如此，你的本源就会烙印在这里。”
“烙印在这里的本源，会被我的法则改良，你若是再超脱，收回自己的本源，那就有了不死法则的庇护，自然不死！”
叶晨的原理说起来很简单。
偷渡客！
成功偷渡到外国，然后办好绿卡，国内的法律就管不了你了！
虽然很无奈，可这就是事实。
“事实上，我可以强制吸收你的本源，不过对于你，我选择尊重。”土伯开口，轰隆之声响彻整个灰蒙的地狱世界，“那么，你的决定呢？”
“我想知道，面前这个巨大的生物是你的本体吗？”老天师话题一转，让叶晨不禁卡壳。
“不是，这只是我凝聚出来的地狱主宰。”叶晨淡淡道说道。
“有一个问题，要是我选择融入，那是不是就会被你掌控？”老天师再问。
“生死归我所控，其他，不会。”叶晨的回答很超然，“我也没心思想要掌控你的所有。”
“就像是你现在所生活的世界，你的生死也要归自然法则掌控，可自然法则会去专门针对你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能不能让这次罗天大醮结束再融入？”
看着面前的土伯，老天师心中还是很想尝试一下的。
无敌当世好多年，好不容易来了点刺激的，他不想错过！
只是！
人间事未了，不能太浪！
他不能让龙虎山的传承断在自己手里。
目前为止，他还不能对叶晨有足够的信任。
“随你！”
说话间，老天师周身灰雾消散，鬼门关彻底消失，一切恢复如常。
“一切彷如梦幻。”
看着蓝天白云，璀璨阳光，老天师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阁下，究竟何人？”老天师一脸郑重地对叶晨问道。
语气中多了以前所没有的凝重。
如果说之前，老天师对叶晨还有几分想法，那么现在！
他已经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叶晨的对手了！
两者差别，天差地别！
“我叫叶晨，这就是我，真我。”叶晨笑道。
“叶晨.....老道最近迷上了小说，好像有一本长生界，主角是叶晨，不会是你吧？”老天师突然有些疑惑地看向叶晨。
闻言，叶晨感觉很好笑，“怎么？堂堂老天师还疑神疑鬼上了？”
“主要你不太像人。”
微微摇头，老天师看向叶晨，突然开口道，“帮老道一个忙，怎么样？”
“什么忙？”叶晨有些好奇地看向老天师。
“明天，张楚岚对诸葛青。”老天师话只说半截，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放心，我会帮张楚岚作弊的，另外，真的不能说说天师度的秘密吗？”叶晨还是很想知道天师度的秘密。
“不能说。”微微摇头，老天师看向叶晨，“天师度的秘密，也许在你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没必要纠结的。”
“我当然知道不算什么，整个世界在我眼中也不算什么，可有些东西打不通关，你就越想打，你知道这种感受吗？”
白了一眼老天师，叶晨将话题掰正，“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咱们话归正题，罗天大醮之后，你真的愿意将本源融入进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
老天师不答反问，“如果本源融入，进入你的规则，超脱生死，你能不能让人重塑身体？”
“你想要让你师弟田晋中来试试？”叶晨一下子明白了老天师的意思。
“超脱生死，可重塑身体，不过刚刚本源融入，基本做不到，没有神桥，他怎么超越？”
“但是，如果他愿意融入本源，我可以帮他重塑手脚！”
这老家伙，想要自己师弟当小白鼠。
当然，也是为自己师弟考虑，这么多年没手没脚，他能体会到自己师弟的痛苦。
“那好，你等等。”
老天师立刻让人去把田晋中推了过来。
很快，田晋中被推了过来，推着他过来的是一个小道童，叫小允子。
“小允子，你先出去吧！”摆了摆手，老天师让小允子先出去。
“等等。”
叶晨伸手拦住了准备出去的小道童，“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全性的代掌门龚庆，留下吧，接下来的事情，你最好还是知道一下的。”
“龚庆？”
听到叶晨的话，老天师一双小眼睛瞬间放在了面前的小道童身上，平时，这双小眼睛没有任何的气场威严，普普通通，温温和和，可这一刻，龚庆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刀山火海。
那眼光好像要杀人！
“全真龚庆，拜见老天师！”
深吸口气，龚庆知道自己在老天师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隐藏的余地了。
取下道冠，披散开长发，恭恭敬敬地给老天师行了一礼。
“晋中师爷，老天师，请二位先不要生气，我虽然想要探索当年张怀义的秘密，可是从未想要伤害过谁，还请两位相信在下。”
“好了，你们也别这种眼神看人家，看把人家年轻人吓的。”
摆了摆手，叶晨打断三人的大眼瞪小眼，“小田，你也别瞪着大眼睛了，今天把你叫过来不是为了大耳朵的秘密，我对大耳朵的秘密也不感兴趣。”
“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想要让你体验一下别样的人生，同时，把你的两只手两只脚治好。”
“说起来，你这个形象和一个人很像。”
叶晨突然看向老天师，“老天师，你觉不觉得你的这位师弟和那位废物人皇村长很像？”
“这么一说...还真像。”
点点头，老天师一本正经道，“都是被弄断了手脚，都是捧着秘密艰难活着，都是心中压着事，确实很像。”
“就是少了点那个人皇村长的霸气！”
“你们..在说什么？”看着旁边评论自己的两人，田晋中有点蒙。
“没什么，总之，一会儿这位叶晨兄弟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你有一个选择，看你愿不愿意赌了。”看着自己的师弟，老天师脸上重现严肃，“赌对了，你就能够恢复成正常人，要是机缘再好点，也许还能超脱生死。”
“赌错了，可能身死，但是为兄也没有能力帮你报仇。”
“师兄，你这..你们到底什么情况？”确定自己师兄的表情不是开玩笑，田晋中更是懵逼了。
“看你的了。”
老天师看向叶晨。
微微颔首，叶晨运转先天之气，再次凝聚鬼门关，老天师推着田晋中的轮椅，龚庆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跟随入内。
片刻之后，一个一身道袍的老年人走了出来，和老天师肩并肩，手脚齐全，正是田晋中。
“没想到，老道竟然还有站起来的一日！”
刚刚在迷雾之中，受到地狱影响，手脚不是很顺畅，现在地狱消散，田晋中感受着自己的手脚，忍不住手舞足蹈，仰天长笑。
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
田晋中高兴，叶晨也很高兴。
某种程度，除了洞天之灵外，这家伙算是自己世界内的第一个人类！
是一个很不错的开端！
没搭理田晋中，叶晨回头看向龚庆，“你如今也融入到了我的世界里，要不要让全性都融入进来？”
“没问题！”
龚庆笑呵呵道，“我想全性所有人都会很喜欢融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