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芬就站在镜子前,开始试穿今天见顾淮安时的衣服。选了两个多小时,她决定还是穿过年去温玉珠拜年时的那一件。顾淮安记得自己,一定对自己那件衣服印象深刻。那是妈妈给她选的新衣服,是一件红棕色的羊外套。认真地洗完脸,李芬在脸上点了几点雪花膏,均匀的铺在脸上后,原本不怎么白皙的肌肤,迎着光透出亮色。她拿起母亲落在床头的口红,想了想,最终还在在嘴唇上薄薄的涂了一层。来到解放公园,李芬抬腕看表,和上个星期的今天,分毫不差。她很满意自己把控时间的能力。为了让自己更显眼,李芬站在解放公园门前的大石狮子下。五分钟过去,李芬焦急的看着自己的手表。十分钟过了,李芬有些颓丧,靠在石狮子上左右观察。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李芬的心就想被搅拌机搅和了一眼,无数种想法在脑子里狂奔,毫无头绪的乱窜。顾淮安是不是忘了?对!他绝对不是个普通人,也许是工作太忙了,他把和自己约好的事情忘了……这本书算得了什么呢?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李芬低下头,替手中的这本书悲哀。不!他或许是又是缠身,走不开。想到这个理由,李芬的心里好受很多。“哗啦啦”一阵暴雨砸地,毫无预兆的把李芬砸蒙了。原本微微翘起带着希望的嘴角,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她低垂着头,把书藏在大衣下,往公园门下避雨去了。透过绵密的雨层,李芬的眼神麻木了。又过了半个小时,李芬身后,响起了一个让他振奋,又意想不到的声音。“你久等了。”
李芬猛然间睁开眼睛,眼睛里的不良情绪全部化于无形,她的眼睛发光发亮,就像一个漩涡。眼前,顾淮安的羽绒服已经瘪了,湿哒哒的挂在身上。他头发也一样,滴答滴答往下坠雨。李芬不自觉的红了眼眶。“下这么大雨,你就别来了。”
她的语气里全无怨气,只有开心,还有真心。“你等我呢,我不来就太不像话了。”
顾淮安掏出手绢,在自己的脸上蘸着雨水。他的语气很认真,没有轻浮的影子。李芬的心都要爆炸了,她也没有显出小姑娘该有的娇羞。李芬鼓足勇气,捏了一下顾淮安的羽绒服。里面绒毛已经结块,应该是湿透了。顾淮安瑟瑟抖着,他很冷。“我家离这里不太远,你去我家换身衣服吧?”
这话说出口,李芬脸脸通红,连忙解释,“我不是别的意思,我就,”顾淮安点点头,一股白色的哈气应声而出,“咱们走吧,我是有些冷。”
他跟着李芬来到科技部的疗养所,跟着李芬进门后,一股暖气涌进顾淮安的身子,他已经好了很多。李芬迅速钻进屋里,给顾淮安找了柳所长没带走的衣裳,在卧室里换好衣服,再出来时,顾淮安的脸色好了很多。李芬给顾淮安拿了一条新毛巾。“擦擦头发吧。”
就在顾淮安忙活擦头发洗脸的时候,李芬已经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一层浓厚辛辣的姜水的味道,随着厨房涌出来。顾淮安穿着柳所长的衣服,站在厨房门前。他擦着头发,盯着李芬忙碌的背影。李芬听见背后有声音,一回头就撞在了顾淮安的脸上。“对不起,我今天临时加班有个任务。下这么大雨,一本书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应该在哪。”
顾淮安离李芬很近,他的气息就像灵丹妙药一样,砸在李芬脸上。李芬狠狠的吮吸了两口,羞得满脸绯红。她低下头,轻声细语,“对了,我是要把书还给你的。”
说完这话,李芬觉得厨房太热,她都要爆炸了。她找了个由头,要去把书拿归来,给顾淮安带上。“不忙。”
顾淮安站在厨房门前,没有要让开路的意思。李芬脸色更红了,就像她手边刚加进锅里的红糖。她慌里慌张的关上火,取出一只碗,舀了一碗红糖姜水。她把碗插在自己和顾淮安中间。“顾大哥,你喝点姜水吧。驱寒的。”
顾淮安眉眼颤动。他有了短暂的犹豫,他接过碗,咝了一声。“烫。”
他把碗放在灶台上,还不能李芬反应,顾淮安一把勾住李芬的脖颈,往自己身前一揽。李芬的身子跌进了顾淮安的胸膛,他俯身下去,两片冰凉的唇贴在李芬炙热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