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看着那顺着他脸滑下的衣服,心中隐隐的闷闷感总算是消散了些许。初来咋到,这样的出场方式,不可为不劲爆。
反正作为小说的作者,离歌也不怕自己的行为举止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适当的宣泄,这是有必要的,毕竟她可不是真的凌安阳,可做不来对洛子城的唯唯诺诺和百般讨好。
暴脾气的凌安阳,事后可是把这清风殿给砸了个稀巴烂,从而宣泄自己的脾气,而她不过是通过了另一种方式来宣泄罢了,一番说辞便能完美掩饰过去,何乐而不为。
因为是自己撰写的人物,离歌再清楚不过了,她仰着下巴,佯装成傲慢无比的样子,力求符合“安阳公主”的形象,指着台阶下面矮了她好大一截的洛子城,声音嘶哑不失哀恸的说道:“洛子城,本公主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本公主那么喜欢你,你却眼睁睁看着我淹在这青岩池之中!”
语毕,离歌捂着嘴巴,缓缓抱住了自己,蜷缩在池边,隐隐的抽泣声从她臂膀间传出,远远看去好不可怜的样子。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镂雕大门由外被人推开,走进来了好多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面目清秀,就是表情有些木讷。女的一身绿色罗裙,头绾双平髻,大约碧玉年华,稚嫩的脸上难掩焦急。
两人在看到里面的狼藉后,表情显然有些凝固,原本紧张的空气中忽然静止了几秒钟,洛子城冷凝的声音响起,这才打破空气的冷凝。
“公主的喜欢,下官无福消受!另外,今日一事,如若你再敢整什么幺蛾子,一切后果自负。”语毕,洛子城便看都不看台上的假哭的离歌,厌恶的走出了青岩殿。
伴着纷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一道清脆而满惊忧的声音传入了离歌的耳朵。
“公主,您没事吧?奴婢该死,竟没有察觉里边的异样,请公主责罚!”
闻言,离歌从臂膀的空隙里窥得洛子城一行人已经离去,这才抬起头来。她扫了一眼四周,如眼的一座富丽堂皇的室内温泉,涓涓流水从那泉眼里冒出来,顺着莹白的石钟乳涌进池内。四周高耸的梁祝上盘桓交错的飞龙,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上面,照亮了整个宫殿,很是壮观。
这要是放在以往,离歌肯定要流连忘返,细细摸个遍。然而,现在她却没有什么心思却欣赏。
“青竹?”她看着匍匐在自己前面的小脑袋,试探的喊了一声,看到那小身子颤抖了一下,显然被她刻意压低的声音给吓到了。
不过离歌也没太多解释,毕竟凌安阳的人设就是这样,她扫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一干人等,拢了拢身上凌乱的衣物。
“我衣衫尽湿,冷了,摆驾回宫!”离歌并没有选择多停留,对于自己穿越一事,她并不想去深究。
既来之则安之,无谓的挣扎和自艾自怜并不会改变什么。而且,这样的经历实属难得,虽然身份不尽人意,但是至少有一点是有利于她的,没人比她更了解了解这个世界。
而且照着小说的套路,凌安阳身亡的时刻应该就是她回去的时候。所以她倒也不焦躁了。
唯一令她惋惜的是,为什么自己不是穿越成了女主,而成了炮灰女二?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就不把女二写得这么悲惨了。可惜没有如果!离歌心中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但是,离歌这么平和的模样显然惊到了所有的人,但见青竹愣了半秒,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离开的时候还下意识扫了一眼没有被掀掉的青岩殿,然后又小心窥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公主,心中却越发不安了起来。
两人是各揣心思回到了凌安阳的寝殿锦阳宫。
“公主,小心石阶!”离歌搭着青竹的手背从步辇下来,顺便道了一声谢谢。
然而,面对离歌友好的笑容和致谢,青竹再次被吓得不轻,她原本以为公主是气到极致,正所谓物极必反。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公主似乎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青竹困惑了:公主今夜似乎有些不一样。
离歌自然也注意到了青竹的异样,不过她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刻意去做些符合“凌安阳”的事情。
毕竟她不是凌安阳,只是暂时住在她的身体里面,所以做不来一模一样,尤其性格和生活习惯。
生活中,她不可能也学着她的模样,那不累死她才怪。反正她只是一个女配,是故事催化剂的作用,私底下她还是她,而青竹早晚要适应“凌安阳”的这种改变。
而且她也没有太多心思去解释,因为她自己都被吓得不轻。但见正对着自己的庭院里边,一抹黑影杵在那里,在这静谧只闻虫鸣的月色里,简直不要太吓人。
“啊~”离歌吓得脚底一歪,伴着清脆的咔嚓声,一股剧痛袭上她的脑神经。
“公主”青竹赶紧上前搀扶欲往后栽来的离歌,“你没事吧?”
离歌摇了摇头,稳住身形,扫了一眼自己隐隐作痛的脚踝:“我没事!”然后指了指那消瘦的背影,疑惑道,“他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晚还跪在那里,吓死我了!”
青竹闻言,略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恭敬的回答了离歌:“回禀公主,昨日世子冲撞了公主,被公主责罚,不准回屋。”
世子?那人难道是楚煜?
关于楚煜,小说上出现的几率并不多,严格说来,他只是凌安阳悲剧的基石。人设上,他是商丘国的九皇子,母妃是商丘赫赫有名的镇远将军慕容擎的掌上明珠,是备受瞩目的皇子之一。
然而,自古伴君如伴,功不可盖主。镇远将军一荣称给慕容家带来了灭顶之灾。在一场谋逆之罪中,慕容一族满门抄斩。伴着这场动乱,锦元国得一大统。
而楚煜的母妃利用皇上对她未了的感情,排除万难,保住了他的性命。然而,在他离开商丘南上锦元国的做质子当天,其母妃饮下了皇上御赐的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