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洛子城不得不承认,凌安阳是美的,这种美不复曾经,摒弃了那华丽的装扮,此时的她多了几分灵气。
不过,洛子城只是晃了一下神,很快便收回了视线,恢复了以往的冷摸。
离歌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她心中不禁暗暗笑道:小样,儿子,这就把你给魅惑到了?一会儿你就得为自己刚才的对我美貌的失神的给恶心到不行,哈哈……
正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了坐落在第二排后面的楚煜,但见他眉目低垂,依旧看不清神色。这仿佛是他示人最多的姿态,低到尘埃里,让人察觉到不到一丝存在感。
而他仿佛未注意到周围的骚动,或说是注意到了,却没有丝毫波动,头也不抬,更为说为凌安阳的容貌倾倒了。
离歌不由挑了挑眉:这孩子真是太不可爱了,一点也不合群,这么大的阵仗,竟然意思意思的看一下都不看。也难怪凌安阳不给你好脸色,一直站在云端上的人,除了男主能给她甩脸色而还能好好的外,还有谁敢这么明着无视她?而不是男主的你,还这么反其道而行之,就冲着这点“不同”,她都得去“撩”你。
正当离歌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安静了好一会儿的邬容璟又骚动了起来,听到他的话,离歌表示,她很想揍人。
“嗤嗤~这些人都什么眼光呀,居然看着你这丫头看痴了。”
“是是是,你眼光好,看上的都是上古佳人。”离歌笑得很是娇媚的看向邬容璟,然后在其洋洋得意的时候,话锋一转,“而你的上古佳人眼光也很好,所以看不上你。”
凌夕瑶看着两人这般斗嘴的模样,不要摇了摇头,笑了笑:“阳儿,别理他,里皇祖母喊你过去呢。”
“阳儿,过来这边。”
对于这位对自己真心相待的妇人,离歌还是挺有好感的。书中,她是唯一一位对凌安阳毫无二心疼爱的人。
说起其中的缘由,还得从凌安阳的身世说起。凌安阳的母妃颜贵妃是太后娘家的人,是她的亲侄女,未孕有一子一女的太后很是疼爱她。
作为当时扬名中外的天下第一美人,颜贵妃可谓是才貌双全,同皇帝缔结的她,深受皇帝的疼宠,可谓是红极一时。奈何,颜贵妃红颜薄命,生下她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得了怪病走了。
最疼爱的侄女走了,太后怜爱她,便亲自抚养大,倾注心血,很是疼宠。饶是皇上对她也是极其疼爱,可是在国家大爱面前,凌安阳还未能幸免成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凌夕瑶同邬亲王先上前拜见,然后便往自己的位子走去了,离歌和容璟作为晚辈随后上前:“儿臣叩见父皇、皇祖母。”
“阳儿,容璟,亦不必多礼。”皇上摆了摆手,心情很不错,调侃了几句容璟,容璟便逃似的往自己座位跑去了,“这孩儿,也就夕瑶能管管,朕还没说几句,就给跑了。”
闻言,离歌不由笑了笑,心想,这能不跑吗?一上来就是关照他的郡王妃之位,容璟可是死忠秦心怡耶,自然最怕皇上,就怕他性质一来,给他来个赐婚。
不想,这边,没能“关照”容璟,皇上顿时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打趣道:“阳儿,难得看到你把这广袖流仙裙穿上,想皇祖母60岁大寿,惊鸿一舞已有三年,今日这般盛装出席,可是否又有什么惊喜或是喜事?”
“父皇,你莫要取笑儿臣。”被太后拉在旁边嗑唠的离歌闻言,楞了一下,目光似有似无的朝洛子城那边飘去,娇嗔道。
台下的洛子城刚才惊艳的神色顿时不复出在,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再回神时,目光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和冷漠,显然是想到了在慈宁宫被逼婚的事件,看着她目光里充满的厌恶和不齿。
而台下的众人见此,也是了然于心,关于安阳公主倾心洛小将军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不过这件事情,早前一直没有定下,还闹了不少笑话,现在看这样的情景,加上这两天宫里底下传出的流言,应该是尘埃落定了。
一时间,台下有人欢喜有人愁,其中最欢喜的莫过于邬容璟了,但见他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而最忧愁的莫过于那边的洛子城,本就冷漠的脸上,此时已经凝结成霜。
离歌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对于自己达到的效果表示很满意,她心中不禁暗暗说道,儿子,你也别怪娘亲狠心,现在苦一时,到时候甘甜才越发铭刻。正所谓先苦后甜,乃人生必经之路。
然而,不知道她心理动态的太后见她老盯着洛子城看,不由无奈的笑了笑:“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才陪了哀家没聊几句话呢,心就飞了?”
闻言,离歌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太后慈爱的脸,打心底的笑了笑:“皇祖母,您哪里的话?儿臣是想着一会儿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一去大昭寺就是两年,也没带着阳儿。为了庆祝皇祖母清修归来,这个礼物,儿臣可是准备了好久呢,你见了一定开心。”
“哦~阳儿还怎么有心?看来是真的长大了,都懂得孝敬哀家这把老骨头了,哈哈……”太后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离歌见她这般开心和欣慰,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皇祖母,你也取笑阳儿。”
太后拍了拍她手,用着只有两人听到的话说道:“阳儿,你父皇的谕旨已经拟好了,你可是想好了?不后悔?”
此言一出,离歌心底不由千回百转,她自然知道今晚皇上会宣布他与洛子城的婚事,她看着太后眼中难掩的担忧,心中不由感动一片。
“皇祖母,我不后悔。”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因为这是她注定要走的路。
太后看着她眼底的倔强,不由无奈的笑了笑,并拍了拍她的手:“恩,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吧,到他身边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