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锦宫,凌珏所处的宫殿。此时夜已深,但是凌珏却没有入睡,而是左拥右抱的倚在在必清池里面酒肉人生,好不欢愉。
楚煜离开了锦阳宫,穿梭在夜空之中,宛如鬼魅一般避开了宫里的所有的禁卫军和守卫,最后落在了这边上空。
站在崇锦宫的屋檐上,楚煜目光冷漠的看着底下灯火通明的崇锦宫,一个翻身,消失在了屋檐之上,悄无声息的跃进了凌珏的寝宫。
在凌珏的寝殿里面,只见满室的衣物。
必清池那边,一名宫女正攀附在凌珏的身旁,面对着大门口的方向。
最后,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才发现那边站了一个人,一身黑,背对着月光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凌人的气势,宛如来自地狱的死神。
凌珏正享受着她们的服侍,不想耳边却传来一阵惨叫声,把他吓得半死,兴致全被扰乱了。
凌珏恶狠狠的睁开了眼睛,心中不快,反手便是一巴掌把跪在自己旁边伺候自己喝酒宫女给扇了。
“混账东西,没看本皇子正享受着吗?”说话间,凌珏对上了那边一身黑色锦衣,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清冷眼眸的楚煜。
“你是谁!”凌珏拧着眉头,被来人身上流露出来的凌冽气息给震慑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寝宫,警觉不对劲儿刚欲喊人。
一道寒光闪过,他便给点住了穴位,余光中,其他方才还在自己身旁的宫女和妃嫔则已经倒在了池边,而这一切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又是怎么发生的,他根本就没有丝毫察觉。
从来没有感觉到过慌乱和恐惧的凌珏,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最深沉的绝望。他想跪地求饶,可是却动弹不得。
凌珏死死的盯着你不明的黑衣人,只见原本在十米开外的人突然站在了自己的跟前,手间更是多了一把利剑,竟是自己的佩剑。
“解药!”一声冷冽而嘶哑的声音传来,凌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口。
解药?是凌安阳派来的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给她下毒的事情了吗?可是这怎么可能,昨天刚吩咐的事情,今日如太医刚同自己报喜,这会儿就发现了吗?
不对,那药是他母妃给的,是慢性毒药,中毒迹象是如同来了葵水一般,腹痛难耐,血流不止,直至一个月后中毒身亡,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凌安阳怎么会发现,这怎么可能?凌珏慌乱了。
“解药!”
耳边再次传来男子的声音,这一次,明显多了一丝杀气,凌珏此时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在佩剑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丝丝刺痛从脖子上传来的时候,他顿时吓尿了。
楚煜冷冷的看着他:“不要妄想着呼救,刀剑无眼。”
凌珏哪里敢呼救,剑就在自己的动脉旁边,似乎自己一个不小心喘息大了便可要了自己的命。感觉到自己的声穴被解开后,凌珏赶忙求饶:“大侠,求求你饶了我,不要杀我。”
“解药!”楚煜没有时间听他废话,也不想听他废话。
“对,对,解药,解药,”凌珏吓得半死,根本没有其他心思,“解药在书房的壁画后面。”
闻言,楚煜冷漠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在一个手劈把凌珏打晕在了必清池里面,任其泡在水里。
半柱香之后,一抹黑影宛如鬼魅般消失在了月空之下,而那一抹黑影离去的寝殿里面,凌珏正赤粿着身子的昏睡在必清池旁,目光及外,两名不着寸缕的宫女惨死在他手边,身上多处伤痕,以及很多已干的烛泪,其中有一个手部被凌珏手中握着的剑刺穿吊在池边。
锦阳宫里面,离歌看着青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成败在此一举,希望老天能看在自己来到这里那么久没有做太多亏心事的份上,能在这件事情上帮自己一把。
忐忑着心情的青竹拿着离歌给的令牌,按着离歌吩咐的,没有刻意去避讳什么,而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在一个回廊的转角,余光中她看到了身后有一个身影闪到了一根梁柱后面,行迹诡异。青竹内心其实并不平静,但是到底是宫里生长的人,跟在公主的身边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尽管她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跳到了嗓子口,可是面上,她还是镇定无比。面对往来打招呼的宫人,面不改色的说自己是秉着公主的旨意去一趟浣衣坊,把世子殿里边小男孩定做的冬装取回来。
声音不大不小,正是刻意说给身后跟着自己的人听的。果不其然,那人一路尾随青竹来到了浣衣坊。
在进浣衣坊的大门的时候,青竹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门口的石狮,心知二皇子安插在锦阳宫的眼线就候在那里。
按着公主的嘱咐,青竹并没有再往浣衣坊里面走去,而是一路拐道从浣衣坊的后门离开,一路往太医院跑去。
同之前一样,青竹绕开了正门,来到了太医院的后门,在那里,她买通了守门的太监,然后让他把自己的表哥叫了出来。
青竹的表哥叫萧和,长相并不出众,但是模样也算清隽,性格很是儒雅。他是去年考上的太医院,原本他无心于此,但是碍不过父母的哀求,还是选择了进宫。
这两年里,他在太医院里面浮浮沉沉,因为家世不够殷实,所以饶是自己医术再高,却无用武之地。今年,他刚同父母聊过了,他想回去了。
他父母也看到了他的情况,再三考虑之后,也不再阻拦他了。青竹是他的一个远房表妹,自己刚入宫的时候,没少过来看自己,在自己失意迷茫的时候,也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开导自己,所以两人的感情日增月厚。
这几日,他正想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然后去求公主让其随自己出宫,不想今日却在后面看到了神色焦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