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留步!”卫少清眉目低敛,根本就不敢看司徒夏桑姣好的面容。
“卫少凊,你怎么这么讨厌呢,哼!”司徒夏桑瞪着木讷的卫少凊,愤愤的做回了座位上。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后院那边眺望过去,不明所以岑衍方才说了什么,煜哥哥尽管面色依旧,可是身上的气息隐约有所浮动。
后院那里,岑衍略有些凝重的说道:“殿下,紫荆城的谍者来报,在皇宫发现了凌珏的踪迹。”
楚煜目光黑沉,之前前往大理寺救离歌的时候,他刚好途径了凌珏的牢房那边,然后在放倒对方的时候,他发现了凌珏的脸有些异样,随后他交代岑衍前去查探虚实,果不其然,那人根本就不是凌珏,而真正的凌珏早不知去向。
楚煜临别的时候,特意安插了谍者在暗处护着离歌,并调查凌珏的踪迹。他比谁都明白,从至高处跌下来的痛苦,特别是凌珏的性子,本来就是阴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么快。
岑衍看着殿下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意思,不由摇了摇头。心道,这凌珏也太倒霉了,偏偏这会儿冲出来,这不是等着殿下亲自过去收拾嘛。不过……岑衍想到自己的爱驹,还有今早在车队后面吃的土,顿时对凌珏心生感激。
“行程不变,以最快的时间回国,稍后我会赶回来。”楚煜沉声对着岑衍说道。
“殿下,要不要少清随你一同前去,相互有个照应。”尽管自家殿下腹黑,时偶虐自己,但是岑衍还是很死忠的。
“不必,他脚程太慢了!”语毕,楚煜便从宛如魅影消失在了岑衍的眼前。
岑衍苦笑不已,虽然殿下是在嫌弃少清,但是那无疑也是在嫌弃自己,毕竟自己的脚程跟少清一个样,但是谁能告诉他们,作为武林中数一数二高手的他们,其轻功堪称一绝的他们,被嫌弃脚程慢是什么鬼。
“哎……谁让我们有个以及不是人,几乎成魔的殿下呢!就让我好好的享受殿下的坐骑,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罢了。”摇了摇头,岑衍默默的抹了一把自己脸,然后带上了人皮面具。
“煜哥哥,你方才去干什么了?岑衍呢,吃个午饭都不消停,真是气人!”司徒夏桑伸手攀上了“楚煜”的手,娇嗔的说道。
“楚煜”,也就是岑衍,这方还没来得及消受美人恩,身上却已经受到了少清的眼神凌迟。他努力的保持殿下的冷脸,正欲抽出自己的手,却在最后一刻,顿生了戏谑之心。岑衍非但没有避开司徒夏桑的交缠,反而捏住了她的小手,温柔的把她安置在了座位上。
卫少凊投掷在岑衍身上的眼神顿时变成的冰锥子,一张总是刚正不阿的脸上难得浮上了几丝愤怒。容泽站在另一旁,向来温润的人难得露出了不符合形象的笑容。
司徒夏桑则惊讶极了,她羞红着小脸,享受着难得的温情时刻。小女儿的心态表露无遗。
“咳咳~”卫少凊实在是忍无可忍,但是却还是只能忍着,他清了清喉咙,以此表示对岑衍行为的不满。
“身体不舒服就退下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显摆,看着卫少凊发黑的脸,岑衍心中闷笑不已。
卫少凊不着痕迹的深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跟岑衍就是命中犯克,未免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到了外面。
岑衍看着他吃瘪的样子,高兴不已,不过他还是很有度的,见好就收,虽然很享受少清的愤怒,但是一想到殿下俊美的脸,他还是乖乖的恢复了殿下该有的清冷模样。司徒夏桑却丝毫没有在意,只当他性子就是这样,而自己迟早能改变他,变得像刚才那样温柔的。
离歌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戊时,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只剩下晕黄的烛光映照着前方的路口,一片朦胧。
回到锦阳宫,累了一天的离歌洗漱好了之后直接疲倦的窝在美人榻上,青竹则在跟前伺候着,因为家中的事情,她此时的精神并不是很好。
离歌不擅长安慰人,而且人已逝,就算说再多也是枉然,这种伤痛需要自己慢慢释怀才行。但是她又不忍心青竹这般恹恹的,所幸便摸出了今天在宫外淘来的陈酿桃花酒。
“要喝酒吗?”离歌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问道。
青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离歌见此,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然后取出了两个酒樽,给彼此都倒了满满一杯。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离歌同青竹碰了碰杯,然后仰头便先喝下了手中的酒。青竹亦是如此,离歌的体贴加上心中的悲痛,让她暂且抛开了所有的枷锁。
一杯,两杯,三杯……酒水穿肠过,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哀恸,嘤嘤地哭了起来,细细的诉说着自己的回忆,平淡甚至可以说有些艰苦,但是却又完整得很美好,离歌隐约都能从那简陋的语言中描绘出她那曾经安静而美好的农家生活。
青竹醉了,醉倒在了美人榻上,离歌目前状态还好,那桃花酿的浓度并不高。她小心的把青竹安置好,并给她盖上了被子,看着她睡着都还紧蹙的眉头,微微的喟叹了一声,这才撑着疲倦的身子往床上爬去。
迷迷糊糊中,离歌仿佛闻到了一股异香,不似房中的檀香,她眼皮重重的,不安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没有成功。
再次醒来是被冷水泼醒的,在这个十二月的伏天里面,她瑟瑟发抖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陌生却有些熟悉的环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耳边却传来了奇怪的呻吟声,她惊慌的侧目望去,只见偌大的床榻上,两具身躯。
“吼~”伴着一声低吼,在男子身上的人抬起了脸,离歌震惊的看着他。
凌珏慵懒的从男子的身上爬了下来,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体,森寒的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