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裳上面有刀痕,还有鲜血的痕迹。”伽罗摊开了那衣裳,难掩惊喜的说道。
“没想到那人居然这么聪明,把东西给扔到古井里面了,怪不得司刑寺的人都没有发现,费了我们那么多劲儿,简直太狡诈了。”岑衍低咒。
“好了,既然确定是这里了,那事情就好办了。”容泽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太阳已经微微露出了一角。
伽罗也注意到了,她面色有些凝重,不禁有些记挂离歌那边的情况。自己在这边花了那么久的功夫,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皇后娘娘那边有陛下跟着呢。”岑衍侧首,一眼便看出了伽罗的心事,安抚道。
“什么?陛下不是应该睡着了吗?我……”伽罗愣了一下,她以为岑衍会跟着自己过来,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她们,所以警惕的跟了出来,完全没有想到这是陛下的意思。惊诧间,她差点把自己在香炉里面放了强力助眠香料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所幸及时反应了过来。
“陛下可比我们警惕多了。”岑衍眼底难掩敬意,触及伽罗难掩心虚的模样,不由眯起了眼睛,“不过,你什么?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惊讶。”
“没事,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伽罗目光闪躲,心虚不已。
“你打算要这个样子越墙离开吗?”容泽拧着眉头,伸手拉住了伽罗的手臂,阻止了她离去的步伐。
“我……”伽罗有些尴尬的垂首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装。
“抱紧。”容泽眼眸微敛,忽地拦腰抱起了她,纵身跃上墙头。
岑衍站在底下,目瞪口呆的看着容泽抱着伽罗消失在墙头,啧啧称奇:“容泽,伽罗不过是穿了一下女装,没想到你就学会怜香惜玉了,不错!不错!”
墙的另一边,伽罗从容泽的怀中跳了下来,听着里边隐约传来的调侃声,小脸都黑了。随后,三根银针从她的手中飞出,不早不晚,刚好岑衍从里面纵身飞了出来。
嚇……岑衍惊恐的看着那朝自己的倾世俊脸直逼而来的暗器,赶忙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小伽罗,你这使暗器的习惯不好,咱们怎么说都是自己人,你老这么对我,会失去风度翩翩的我的。”成功避过那银针的岑衍得瑟不已,“再说,我话又没有说错什么。另外,你每次都玩这么一招,可是都没扎到过我,你都不腻的吗?”
“是吗?”伽罗挑眉,意味深长的朝他的的腿看去,“不过显然你好像说错了一点,其实这次我不止扔了三根银针,后面还跟了两根。”
啥?岑衍很是僵硬的顺着伽罗的目光朝自己的腿看去,只见自己的两条腿上分别扎着一根银针,那果露出来的半截宛如它的主人一样甚是得意的摇摆着。
“你现在最好快点下来,要不然一会儿估计就下不来了。”伽罗嘴角微扬,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裙摆,踏着朝阳离开了雪翊宫。
身后,刚从墙头跳下来的岑衍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宛如灌了铁一般,很沉重。他赶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容泽:“容泽,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当然。”容泽温文一笑,“不过看样子,你离死还很遥远,显然并不需要我救命。早朝快要到了,我先行过去了,岑将军慢走。”
“噗……容泽,伽罗,你们这是会失去我的。”岑衍看着两人相继远去的背影,捶胸顿足。
与此同时,离歌在司刑寺外等了一会儿,终于在半柱香后,等到了要等的人。只见那名自称是负责雪翊宫日常整理的宫人在一名侍卫的押送下从司刑寺里面走了出来,而随着她一起入司刑寺的宫人秋儿和其哥哥却并不见踪影。
果不其然!
离歌目光如炬的看着那侍卫把宫人送到了门口后,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把什么东西塞到了那宫人的手中。
见那宫人往宫道那边走去,离歌赶忙拾步跟了过去。最后,那宫人在一个转角的弄堂里面停了脚步,谨慎的朝周边看了一眼。
离歌赶忙收回了身子,借助拐角的地形隐蔽了自己。那宫人见到没有人,放心的摊开了手心。
就是这时候!离歌目光沉沉,以迅雷不及掩耳朝她冲了过去,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纸条。宫人惊骇,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是谁?”由于离歌背光而站,所以那宫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离歌。眼看自己手中的东西被抢,她脸上满是慌乱,张牙舞爪便要朝离歌扑上来。
离歌身形利落的躲开了,而那宫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很是敏捷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转头朝离歌这边看了过来。
微晕的朝阳打在离歌的脸上,眉宇间的彼岸花摇曳生辉。宫人一脸震惊,显然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离歌。
“皇后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宫人努力收起自己脸上凶狠的表情,小心谨慎的看着离歌。
“很意外?我来这里,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倒是你,说说你是谁吧。”离歌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纸条,面色冷凝的看着对面的宫人。
“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把东西还给奴婢,那是奴婢的私人物品。”宫人言语上虽然满是敬词,但是语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谦卑,那眼神更是无比的犀利。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想说吗?那我帮你说吧,‘秋儿’。”离歌目光一片幽深,声音铿锵有力,不怒自威,“那个人是你吧,死去的那个人是你的同伴吧。”
见那宫人嘴巴动了动了,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离歌抬手拦住了她,然后从怀中拿出了那一只耳环,说道:“我想你之前冲过去,查探她是否真的气绝的时候,发现它不见时,一定很焦急的想办法去接近我吧,可惜,你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人眉目低敛,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捏着手中的纸条,离歌神色孤冷:“我也没想要你亲口承认什么,我今天想要的东西已经有了。现在只要我扬声叫一声,把司刑寺的人唤来,那么一切自见真章。”
“皇后娘娘,你此番应该是秘密出行吧,不要说奴婢没有提醒你,奴婢有一万个可能让事情本末倒置。”宫人见离歌丝毫没有要把纸条还给自己的样子,方才的虚以委蛇一扫而尽,眼底的杀意顿现。
正当离歌狐疑间,她突然伸手一把撕裂了自己的衣袖,并且把头发给弄乱了,紧接着她竟然一头撞到了墙垣上。
“来人啊,来人啊,杀人了!”宫人做完了这一切后,扬声呼叫着便要往司刑寺那边跑去。
离歌一惊,这才发现了她的意图,事发突然,加上对方的底子不比自己差,利落的躲开了自己的进攻。
司刑寺外,守卫们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响,他们面面相觑,警惕的捏住了腰间的佩剑,快步往声源处逼近。
“谁?是谁在呼救?”
离歌目光冷凝,看着前面面露奸黠之色的宫人。眼看着纷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离歌不禁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