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小脸都黑了,小手自动自发的一把捂住了楚煜的眼睛。由于事发突然,楚煜下意识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但是倒也没有说是要推开的意思,但是离歌却不知,看着他的动作,说话都急了。
“别动,这种东西看了是要长针眼的,我可是为你好。”
由于一时情急,离歌的声量忘记了控制,不大不小,刚好落在了众人的耳中。一时间,空气中鸦雀无声。
离歌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大事,她不由尴尬的扫视了底下的众人。然而众人不知她这是尴尬的表现,在她的巡视中,纷纷羞红了脖颈,赶忙挪开了自己的眼睛。
蒋雨荷更是黑了脸颊,觉得离歌这么大声说出来是故意给自己难堪来的。她为了得到陛下的注目,不惜当众做出如此羞人的举动,可是她却再次出来搅了自己的好事。
陛下非但没有过来给自己整理衣襟,反而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凌安阳!我蒋雨荷发誓与你不共戴天!
“还愣着干嘛,你们娘娘看不见,你们还不快帮她把衣服弄好,还嫌不够丢人现眼?”有些人就不需要给脸,因为她本身就没脸,给了也白给。离歌朝蒋雨荷身旁的宫人低喝道,眼看着她们战战兢兢的帮蒋雨荷整理好了衣服,她才把自己的手取下。
楚煜原本比较低沉的心情此时稍稍拨开了点云雾,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隐隐含着柔光看着离歌,说道:“谢谢皇后娘娘!”
闻言,离歌微微拧起了眉头,一脸纠结的看着他,为毛她有种自己被调侃了的感觉呢?
不过这些都不知重点,尽管礼部尚书心中的眼泪已经汇聚成了一片汪洋,但是不得不说,公关能力真的不是盖的,再大的事情都能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出花来。
酒过三巡后,离歌直接挪到了邬荣璟那边,状似在聊家长里短,然而目光却一转,落在了蒋雨荷那边,然后话锋一转,成了两人密谈时间。
“臭孔雀,你给她下的是什么猛料?我还以为这个世界是很纯洁的社会,没有想到蒋不要脸居然公然露肉,简直毁我三观。要是杀人不犯法,姑奶奶赠她一碗砒霜。”离歌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想多了,我过来看你,又不是过来杀人的,怎么会随身带着毒药啥的。何况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敢出席。”邬荣璟摊了摊手,白了她一眼说道。
“啥?”离歌懵了,“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就是什么君子之心作祟,完全是出于好意给她送的吃食。”
要真是这样,她一巴掌上他脑门。亏她还在那里兴奋、激动了半天。
邬荣璟是没听到她的心声,不过触及她阴测测落到自己脑门上的目光,也大致知道啥意思了,赶忙陪笑道:“嘿嘿……能不能在那么多外人面前给点面子?”
“嘿嘿……”离歌学着他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说能不能呢?”
“放心啦,你哥的君子情怀是用在淑女的身上,可不是用在巫婆的身上。不过对付她这种臆想症患者,完全不需要咱们亲自动手。”邬荣璟神秘兮兮的说道,“这年头,对付敌人有上千种办法,但是她可不值得我花这种心力、身力。给她挖个坑,让她自己跳进来就足够了。”
臆想症患者?离歌挑眉,觉得邬荣璟这个词用得真好,回想自己同蒋雨荷的交谈中,她歇斯底里模样还有对自己的指控,可不就是这样嘛。自己啥事都没干,无意中救了她,在她的恳求中把她留在身旁,反而成了自己拿她当绿叶的嫌疑,平日对她施好则成了卖弄,装模作样,可不就是臆想症重度患者的倾向嘛。
邬荣璟看着她那沉思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另外,你哥哥再告诉你一件让你捶胸顿足的事情。”
离歌挑眉:“什么事情?”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眼瞎救了蒋雨荷还更让她捶胸顿足的吗?她很怀疑。
“蒋雨荷十一岁那年,其父娶过门没多久的继母突然死了,据邻居反应,平日那继母对蒋雨荷并不好,打骂更是家常便饭。另外,其继母有个表哥,时常到蒋家走动,听那些个邻居的意思,好像蒋雨荷被其联合继母绑起来凌辱过。而突然暴毙的那一天,邻居还听闻他们家中传来了阵阵叫骂声,尽管心中可怜她,但是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管,加上这样的事情太过频繁了,他们也没有在意。随后便是死讯,蒋父给其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邻居听说是暴毙,也没有起疑。不过在此同时,其继母的表哥也突然失踪了,由于其继母家的亲人也就那么一个表哥,所以这件事情倒也没有引起衙门的注意。”邬荣璟说道。
“没引起注意,估计是县太爷不想招惹一身腥,反正又没人报案。”离歌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一脸“你刚才说我会捶胸顿足是认真的吗”的表情看着邬荣璟。八壹中文網
邬荣璟瞪了她一眼,说道:“是是是,你最大,说什么是什么。只是,能不能好好听我说完?”
离歌做了一个“你少爷最大,你请说”的手势。
邬荣璟默然,选择忽略了她气死人不偿命的小表情,继续说道:“之前蒋雨荷家的小村庄改建,衙门见他们家已经了无人迹,所幸便要开垦出来做农田,你猜,在蒋家破败的庭院中,衙门发现什么?”
“你可以再卖一会儿关子,信不信我一巴掌抽上你脑门,啥面子也不给你。”离歌没好气的说道。
邬荣璟摇了摇头,揭开了谜底:“两具白骨,被埋在一颗桃花树下。你都不知道,那桃花树那会儿花开得可灿烂了,殷红似血,阳光打在那上面,就跟泣血一般,这事在锦元国都城内是传得沸沸扬扬。”
尽管离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听到邬荣璟亲口证实,她还是吃惊不少:“看来内幕很深啊!”
“那可不是,仵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辨别出了那白骨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五来岁,女的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并且从两人的颅骨上的创口,大致可以确认他们身前被人用利器重击过,据悉,两名死者的颅骨骨折呈放射性,骨折线错综复杂,是多次形成的。由此可见,那些创口应该是凶手泄愤所致。而在白骨的旁边也找到了凶器,正是一把杀猪刀。”
(颅骨骨折呈放射性,骨折线错综复杂,是多次重击形成的结果。虽然一次也可以形成放射性的骨折线,但是如果放射状骨折有好几个中心点的,而且从这些中心点放射出去的骨折有相互截断的现。
因为颅骨骨折主要是局部变形,导致骨折线延伸,但是假如骨折线在延伸的时候遇到了另一条骨折线,那么它就不会再继续延伸,而是被那条已经存在的骨折线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