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膛目结舌,看着对面理直气壮的南宫辰,气绝:“喂~南宫辰,你是土匪吗?那明明是我的匕首,刀鞘还在我这里呢,亏你还是一国之君,说这话也不怕在场的众人笑话你。”
“那我也没说刀鞘是我的。”南宫辰摩擦着手中的匕首,已然恢复了平日的狂放不羁。
噗~离歌想要吐血了,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刀鞘,再抬首看看南宫辰手中的匕首,咬牙切齿的想着,这话估计也就只有他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了吧,这脸皮厚得估计子弹都打不穿,堪比长城还坚厚。
离歌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楚煜:“相公,他抢了你赠送与我的定情信物。”
楚煜微微垂首,看着她一双水眸氤氲,好不可怜的模样,即使心知她这是耍可怜,但是却很是享受,尤其在她那一声“定情信物”,是他听过迄今为止听过最美妙的成语了。
“匕柄上刻有一个雪字,那乃是孤母妃生前赠予孤的遗物。”楚煜抬首,目光冷漠的落在了南宫辰的身上。
南宫辰闻言,目光变得有些幽深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那一眼凤眸,继而垂首朝自己手中的匕首看去,正如其所言,上面确实刻了一个“雪”字,如果不细看,第一眼并不会有所察觉。而其母妃乃是慕容家的千金——慕容雪。
一旁的蓝泽也看到了,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皇上的过往,但是他犹记得,当年在靖南关附近偶遇奄奄一息的楚于齐等人时,陛下忽而改变注意救人,可不就是因为楚于齐手中的匕首。
眼前的匕首看着同当日他们所见到的匕首一模一样,可是拥有它的主人确实另有其人。蓝泽有些担忧,心底隐约有些不安。
“拿来。”楚煜牵着离歌行至南宫辰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往他面前一伸,神色清冽无比。
“我说了,既然在我手中,那就是我的。”南宫辰手腕一转,便欲把匕首收入腰间。
离歌都惊呆了,不过,楚煜的动作比他还快。在南宫辰的手腕刚刚一转,他动如闪电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看都没有看清楚,只闻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匕首已经稳稳的落在了楚煜的手中,而南宫辰的手则无力的垂挂在身侧。
“皇上~”蓝泽惊呼,伸手便要拔剑,但是却被南宫辰伸手制止了,继而他自己伸手“咔嚓”两声,原本脱臼的手臂重新又接了回去,全程一声痛呼也没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离歌神色难掩凝重,显然,南岳虽小,但是眼前的新君却不容小觑。
与此同时庄主和邬荣璟姗姗来迟,前者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房中的情况,赶忙迎着笑脸走了进来。
“草民拜见冥王陛下。”白玦不卑不亢的在楚煜的面前作了作揖,“今日山庄内正要举办春祭活动,不知陛下莅临,迎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楚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声音透着一股子的冷冽:“白庄主,解释一下吧。”
白玦闻言,自知楚煜所谓的解释是什么意思。不过,没等他开口,那厢南宫辰已经站了出来。
“怎么?难道冥王陛下没有接到吾国的出使函件吗?此次本君前来,是想要同贵国商讨和站协议的。”南宫辰一边说着,一边朝楚煜这边逼近,“不过,没关系,既然你们礼部尚书办事效率太低,本君自己入城,自己找个地儿休憩休憩,倒也无妨。听说这金陵山庄可是皇城内最有名的山庄,可比那驿站舒坦多了。”
离歌挑眉,心中腹诽不已。你当然舒坦,这里可是你的地盘,今天这一招“请君入瓮”可真是高。还有,说话就好好说,你走那么近干什么。
离歌愤愤的看着朝楚煜越来越近,恨不得脸贴脸说悄悄话的南宫辰,身子猛地朝前站了一步,直接挤到了两人的中间。
“干嘛呢,干嘛呢,说话就说话,走那么近干嘛,这口水沫子都喷出来了,我家陛下有洁癖,不知道吗?”离歌伸手挡在了身前,面色凶狠的瞪着南宫辰,现在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南宫辰有问题,这眼睛就没从楚煜的身上移开过半分,简直就是基情难掩。
想到那些皇宫秘史,那些王公子弟还有历代皇帝很多人都有断袖之好,并非只存于现代之中,离歌不由绷紧了神经。
然而,面对离歌的提防,南宫辰只是停下了脚步,瞟了她一眼,继而理都没理,注意力依旧落在楚煜的身上。
“冥王陛下五年前可曾去过南岳国?”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南宫辰的声音有些幽深。
离歌此时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闪着“断袖之好”这四个字,看着南宫辰邪肆狂狷的面容,再侧首看着楚煜漂亮到犯罪的脸,脑海中一片绯色,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此时听着南宫辰的话,都隐约觉得那语气中仿佛饱含着期待和紧张。
只是,五年前,楚煜怎么可能去过南岳国!离歌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觉得南宫辰应该是认错人了。
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及楚煜那微微拧起的眉头时,心“咯噔~”沉了下去。显然,南宫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刚刚接好的手,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些刺疼,连带着也牵动到了他的胸口。
五年前,丹凤眼、匕首,楚于齐?亦或者是眼前的他?三分相像的眼眸,和完全重叠的眼眸,他……认错人了!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南宫辰的异样,背对着他站在门口那边岑衍则是在听到他的这一句问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三分,眼眸深处一片黑沉。
“南岳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说此番前来是为了同商丘谈议和之事,我看你此番目的是为了挑拨商丘和锦元两国之间的信任。”岑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五年前,陛下在锦元国为了商丘谋太平,此事众人皆知。莫不成陛下还有分身术不成,锦元、南岳两国为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