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今天就准备去查戈溪村,她并不准备光明正大过去,因为可以确定,在村长江黛的淫威下,没有一个人会跟她说实话,得到的结果必然与前天一样。
她准备以伪灵的状态,去探一探。
法证之父艾德蒙罗卡曾说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只要嫌疑犯确实曾在戈溪村出现过,就必然会有痕迹留下,就看她能不能细心发现而已。
独自开着路虎前往戈溪村,将车子停在戈溪村外,刚下车,准备往身上贴张伪灵符,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翁教授?”看到手机上的来电,叶梵挑了挑了眉头,顺手接了起来,然而对面传来的声音却不是翁教授。
“叶同学。”低沉的声音充满着威严,隔着电话,都能让人想像得到手机那头的人端着威严开口的样子。
叶梵记忆力很好,即便手机的声音有些失真,只要曾听过的声音,她都能听得出来。
“季处?”随意往靠在车门,叶梵勾着邪肆的笑容,声音带着不确定和惊疑,脸上却是一派的镇定,略一思索,她便不意外会接到季处的电话,只是略为惊讶他会用翁教授的手机打给她而已。
“……叶同学还记得我?”对面的季宗衍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不明显的讶异,距离野葵山地下墓事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她竟然仅从电话中听了一句,就立刻知道他是谁?
“恰巧记忆力好而已。”叶梵很不走心道,对方沉默了一下,显然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这个理由,而她也不在意,明知故问道:“不知季处找我有什么事?翁教授呢?”
“翁教授就在这里。”季宗衍也没有纠结她是不是真的记忆力那好,直入主题道:“叶同学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了,我等你来。”
说完,电话就直接挂断,叶梵还能听到隐隐传来的,翁教授跳脚的声音。
“来得真快。”手机在指间花式指了一圈,叶梵抬眸看着晴朗的天空,淡淡一笑,天气真好。
反手将伪灵符收起来,叶梵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侧头,副驾驶上李巧静的身影缓缓显现出来。
“李阿姨,我在冥信上给你发戈溪村的定位,你先过去看看,若是看到有异常的人或是情况,就先跟着,若是没有,就给我盯死村长江黛。”
“好,你自己要小心,特殊事务局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李巧静点头,嘱咐了一句,直接就穿过车门朝着戈溪村而去。
叶梵方向盘一打,换了个方向,朝着考古营地而去。
前两次过来,能看到营地内人来人往的景象,这一次整个营地一片死寂,无形中有种肃杀之气。
营地的前面停了四辆低调的黑色的商务车,挂着特殊的牌子,彰显着它们的霸气和高贵。
叶梵直接就路虎大大咧咧地挨着商务车停在一起,距离非常近,仅差了那么两公分就能刮到。
砰!
推开车门跳了下来,叶梵单手提着她那个黑色的背包,看着等在营地门口的人,嘴角翘了翘。
之前的那位安保大哥不在,也没有其他安保人员守着,唯有横刀立马站在正中的一个光头大汉。
啧啧,季宗衍对她还真是看重,让左右手净吾来接她。
叶梵嘴角的弧度翘得更深了几分,举步款款走了过去。
“叶同学,季处在等你,请。”净吾木着一张脸,目光只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就侧开身子,做出请的姿势,态度强硬,毫不废话。
叶梵也不废话,越过他,就往营地内走去。
净吾跟在后面,目光闪了闪。
叶梵放开神识,感应了一下,考古团队的教授和学员都呆在营帐里,应该是得到了指示,不许他们乱走。
净吾走快几步,正想告知季处在哪里等她,就见她脚步毫不停歇,从营地内穿过,径直往古墓坑而去,嘴唇动了动,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少女的背影,眸光又闪了一下。
昨晚翁教授吩咐了安保人员把守墓坑,现在都不见了,几名特殊事务局的人员守在几个重要的位置,替代了原本的安保人员。
下了墓坑,进入古墓,走到前室的时候,叶梵的脚步顿了顿,往左耳室瞥去了一眼,没有了那条蛊王臭虫,现在的左耳室与前室一样,都飘着一缕一缕的黑色阴气。
从甬道进入拱门,一眼就能看到千斤闸石门背对着她站着的人,笔直的站姿,仅一个后背就透着浓浓的威压。
比起一年多前,身上的威严与肃穆气息更加浓郁,若是寻常人,只怕看到这个背影,就要呼吸不畅了。
里面只有一个人,而净吾也在墓坑口的时候就停住,没有跟着一起进来。
显然,这是一场秘密的谈话。
身后响起脚步声,很轻很浅,季宗衍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很浅的脚步声停在他身后十米处就停住,没有再继续上前,也没有开口。
他看着石门前贴着,泛着莹莹光芒的灵符,背在身后的大拇指捻了一下食指,霍然转过身,湛黑幽暗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她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身的休闲打扮,衣服胸前还是印着一个沙雕的骷髅头,看起来就像是个还未出社会的大学生。
哦,还是有变化的,他记得在野葵山的时候,她是一头如少年人般利落的短发,雌雄莫测,英气十足。
现在留着长发,束着马尾,依旧利落,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分清秀,看着更加无害。
当初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为极阴之体现世,她们宿舍是最值得怀疑而地进入了他的视线。
四个女孩子都调查过,当时他最怀疑的人是她,但最后她们四人都解除了嫌疑。
再一次见到她,就是在野葵山,她摇身一变,成了法医之父封老的徒弟,参与进地下墓事件的调查。
那时……
想到当时曾对她有过怀疑,到后来对她的无视,季宗衍的心里就复杂起来。
“叶同学?或许我该尊称您为叶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