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至今,不知岁月几何,诞生了无数传说在修士之间传播,各方势力降临之后更甚,流传着仙人的传闻让万千修士趋之若鹜。
而凡尘之中却鲜少接触,流传的神话均是古往今来的各种故事典籍,有英勇善战的将军,也有撰写文学的吏官,书写了抗争权贵的勇士,有歌颂凄厉爱情的文章,更有江湖厮杀留下的恩怨情仇。 古至万载洪荒,近至百年当下,世间种种,充斥在大街小巷的说书人口中,他们举着折扇, 在高座娓娓道来。 武安,定安府辖区内一座县城,人人习武,以武保安,故而得名,也因此使得江湖爱好习武之人汇聚于此,让城中充满了凶杀之气,也成了不法之地。 一日晨间,关前汇聚人众,有挑担农夫或是刀剑侠士,待门扉大开,出来两排官兵,如常一般开关验货,收取关税放人入城。 江湖人士未带货物,官兵吃软怕硬,也不敢惹事,但些许柔弱农夫便逃不过。一青年男子上前被拦下打量,其身躯瘦弱,白白净净,带着斗笠,穿着麻布蓑衣,腰间挂着葫芦,背上别着竹条,一副渔夫打扮,模样甚是好欺,被官兵拦下问话。 “你哪里来的?”官兵高傲,居高临下的模样盯着青年。
“城外来。”青年道。官兵皱眉,更加仔细打量揣摩,笑呵呵的道:“第一次来吧?在咕河打渔的?今日上头有话,鱼税过半,两筐抵一筐。”
“可我没有带货。”
青年摊了摊双手,手中没有任何货物,有些莫不着头脑,接着道:“空手也要交税?”
“你们渔帮,今后只要想进城,就得交这个价。”
此话一出,引起众怒,青年身后农夫放下担子上前理论,被那官兵拳脚相加,拔出兵刃喝退,惹得一些江湖之人哈哈大笑,满脸不屑,皆无侠气,几人拨开青年,各自上前丢出银钱便大摇大摆进了城,官兵对几人是点头哈腰迎送。 青年叹气,摇了摇头,取出一两碎银,无奈的递了上去,官兵见青年识趣,收了银子摆手放行。 刚入城中十余步,忽闻刀剑声,前方人流汇聚,围着两人,那正在比斗,一壮汉持刀,另一青年握剑,壮汉气势凶狠,尽是杀招,青年冷峻,转剑轻挑,应付的很是轻松。 斗了十余个回合,壮汉不敌,大刀被挑落,青年淡淡说道:“想拿我的赏金,你还不够格,但我不杀你,只需留下点东西。”
语罢,青年转剑,一道青光闪过,壮汉右耳被割了下来,落地再被青年一脚踢走,入了不远处大黑狗的嘴中。
壮汉捂住耳旁,吃痛喊叫,但留得性命,捡起大刀转身便逃出了城,围观之人纷纷惊呼,而那握剑青年甩剑进鞘转身离去,留下一道背影让人猜测。 斗笠青年瞧见,初来此地,算是对这县城有了个印象,奈何自身瘦弱,自保都难,更管不得江湖之事,而此番入城,仅是为一个传说而来。 凡间流传着一则隐秘传闻,那是一处超脱凡尘的势力,名为仙阁,寻常之人极难接触,只有到每年九月初一,携带一张金符前往特定地点,会有专门的人前来接引。 通过考验便能加入仙阁,获得无上的修行之法,踏破生死关,追寻长生大道。 这也是他不惜花上一两银子也要进城的原因,他所接触的金符地点,便是武安城,但具体位置并不清楚,如今已八月末,只剩下几天时限,让人有些焦虑急切。 接应处在武安城的消息也是他从一处村子获取的,连夜赶来,如今是人生地不熟,慌忙间钻进茶摊向小二询问道:“小哥,向你打听点事儿。”那小二闻言,打量了青年一眼,没有搭理便端着茶水忙碌。
见问人无果,再换了一人,其在街边茶摊端坐,正品着粗茶,啃着一块干粮饼,身上背着包裹,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青年 小心翼翼凑到一边,那人投来目光,快速吃尽干粮,丢了两文铜钱结了茶水,没等青年开口便提剑离去。 就在青年疑惑时,几位灰衣劲装的男子靠了过来,青年见几人面露凶光,顿感来者不善,压低斗笠准备离开,而那几人已近到身前,一人伸手搭在青年肩上,用劲一按欲将青年按坐,是突然发现,他用了全力,但青年未动半分,霎时一惊。 身旁同伴见样,以为同伴收了力便搭手按去,青年识趣的自己坐了下去,很是紧张的模样,颤颤巍巍的问道:“几位大哥,有,有什么事吗?”几人顺势拖过板凳坐下,而那最初按下青年的男子看着手掌呆滞,那种用尽全力宛若按在一块石头上一般的感觉让他害怕,是吓的靠在茶摊柱子边沉默不语。
几人把青年围住,场面有些紧张,摊主瞧见是吓的一凛,立即上前劝说道:“几位爷,我这摊子生意小,劳烦手下留情。”几人并未回话,仅是眼神便让摊主吓的一缩,搓着手不敢继续搭话,转而连忙疏散客人,叫上小二赶紧把座椅摊子收到屋里。
周围行人见样都顿足停下,面面相觑,这几人在 城中小有名气,是一方恶霸,而他们这般行径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且每一次被围堵之人,无不是被坑了一大笔钱财,或是被揍的半死,也有失手打死的情况,但几人好似有后台,次次无事。 “小子,面生的很呐,第一次来武安吧?这条街是我们德爷罩着,只要站在这片地上,就得交钱。”一男子戏谑道,搓着手指示意。
青年也知碰上了恶徒,见几人势态,若不花钱消灾,恐怕免不了一顿暴打,双眼左右闪烁,有些为难,突然围观人群中挤出一位中年男子,其花白短须,身躯精壮,负手走来,那几人见样是虎躯一震。 “哟,姚馆主?您怎么来了?”几位男子赫然起身见礼,对来人有些害怕,这人可不好惹,其名为姚武候,是姚玲武馆的馆主,武功在城中排的上号,且为人正直豪迈,在街道管了不少闲事是颇负盛名。
几人没想到又碰见了姚武候,顿时心生怯意,他们曾经也是这般情景,被其教育过,吓的给姚武候施礼后便转身逃走,围观群众见无事可看也都散去。 青年起身拱手,向姚武候道谢:“多谢前辈。”姚武候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你实力不弱,为何不反抗呢?”
青年闻言一愣,挠头道:“不知前辈何出此言?”
姚武候皱起眉头,踱步打量了一下青年,摸了摸胡须,说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吧。”
拐角几条街道,被姚武候引去了一座宅院,大门牌匾赫然写着“姚玲武馆”四个大字,门前两个护卫向姚武候行礼,随后打量了一下青年,目送两人进了院子。 踏入大门,院中颇为热闹,十余人与木桩交手,另有两人互相比斗,均是施展拳脚,待姚武候领着青年进了院子,所有人顿时停下,纷纷围到门前打量起了青年。 “干什么?一个个的偷懒是吧?”
一道亮丽的女子声音从弄堂传出,吓的众人回到了演武场,互相缓慢出手,依然打量着那青年,这也引起了女子的注意。
俏皮的跑到姚武候前,探头看了一眼青年,说道:“爹,他是谁啊?新来的师弟?”姚武候轻咳两声说道:“是客人,不得无礼。”
说完便伸手示意青年进入堂中,姚武候坐在上座,对女子喝道:“玲儿,还不快去倒茶。”
女子姚玲,嘟囔着嘴,有些不开心的哦了一声便去了后堂,姚武候看向青年,直言道:“那几人武功在年轻一辈中都不算差,被围堵之时人家显然用了劲力却按不动你,这般力道,还是寻常人不成?”
青年闻言憨笑,挠着脸道:“晚辈天生力大,但不会武功,让前辈见笑了。”
“嗯?”
老者一愣,站起了身,走近青年不足半米,伸手拍了拍其肩膀,用力抓住便将人拎了起来,青年一脸无辜天真的模样让姚武候看不透,当即喝道:“来,与我练练。”
话音刚落,姚武候一掌击出,青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力站定以身体硬接。
姚武候一掌打在青年胸膛,这一掌用了三分力,如击中石块一般没有肉感,当即愣住了,再挽手抓住青年臂膀往回拉扯,再以一记铁山靠撞去,青年巍然不动,但模样颇为难看,眉头紧锁是咬牙切齿,姚武候对此感到怪异,若说是力大无穷,也不会如此坚如磐石纹丝不动,实在有些唬人。 这幅场面被姚玲瞧见,端着茶水小心放在桌上,姚武候露出笑意,对青年很是满意,随后几人落座,姚武候问道:“你可愿意到我姚玲武馆习武?”“啊?”
青年一惊,他入城可是有着极其重要的目标,此番城中遇险被其解围,跟来武馆都算耽搁了,更不可能留下习武,便直言相拒,而姚武候看中了青年一身蛮力,有些求才若渴,几番劝说不肯退让,势要收下此人。
青年被说的有些烦躁,坏了心情,但对方有恩,又不能失了礼数,实在难为人,话语有些怒意问道:“前辈,馆中学徒众多,也不缺我一人,为何如此不依不饶,晚辈真是有要紧的事儿,不方便留下,还望前辈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