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化解了误会,老顽童被玉真打的服服帖帖,最后那手段是彻底征服了他,这是何等的掌控力,连“时光”都未从其指缝逃走。
由此二人便盘坐桃树下,共饮灵酒结成朋友,老顽童名为三笑,成了玉真游历的小插曲,人生中的过客,记录下三笑的小世界便离开了。 留下一道背影,向前踏步便如走向远古,让老顽童五体参拜,感慨道:“他必是一位游历人间的至尊...”忽然一愣,好像忘了什么,突然惊道:“那人好像未留下姓名,嘶...那改如何称呼?其举手投足深谙天机,就叫他天机道童好了。”三笑沉思点头,旋即眼前一亮,幻化出一本书籍,说道:“赶紧写下来,这也是一则佳话啊,唔...老夫败了的事还是不要写了。”
“天机道童入桃谷”。 玉真千年的背后,留下了不少故事,各种各样的称谓都有,而他毫不在乎,只当一段经历,添在神游图中,看着虚无的深空,毫无目的的游荡,因为他不知道下一个目的会在何处,但神游图越来越完善了,志向变成了走遍混沌,记录下一切。 闭关的魔罗也是了无音讯,他本就是假装配合两位尊者而到的无界之地,也只有下了印记的玉真能钳制他,当玉真失去了消息,便没人可以管他,在凡界也有不少事想做。 玉真忙着自己的神游图,即便是收到了崇玄的消息也没有返回无界之地,而是继续游历,仙界对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小,为了尽快走完玄天界,停留的步伐都减少了,终于碰到了除无界之外玄天界的界壁,这距离就远的可怕,是玉真数百年神行的脚程,若没有神行,极限飞行恐怕需要数万年甚至更久。 此处方位向西,便记录为玄字西天界,为了完美记录下整个天界,会不停的在某些标记的地方进行反复传送,最终目的是足迹遍布整个玄天界,但混沌的浩瀚超出了想象,玄天之外可还存在着九大天界。 一个星域是无数天体汇聚而形成,每颗行星都可能存在生命与独立文明,但最终都走向了修行大道,若想体验生活再简单不过,且要一一记录也非常麻烦,不过玉真魂境提升至圣品后可神识笼罩星域,施展耳目神通所见所闻便能知晓行星名字,仅是来过。 路过一片星云,这里是遥远的深空,有独立的光热恒星,其是星系的中心,与玉真来处别无二致,其中无数天体环绕,也诞生了生命,一颗星球甚至与蓝星极其相似,存在着人类文明,发展慢了些,正在与现代社会接轨,宛如另一个时空的蓝星,只是处于不同的时间节点。 顿时起了好奇心,他还未尝试过,对着星球做了模拟推演,将整颗星球禁锢封印,随后改变其中的运动速率,快进至百年后,迈入了现代化的科技世界,规模规则几乎一模一样让他愣住了,回想脑中久远的历史知识,这星球的一切与印象中极其符合。 国家,人文,历史,照搬蓝星一般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遇见如此相似的两个星球,直到一个男子出现,再次打破了他的认知,那人西装革履奔袭在热闹繁华的街道,看着手表盯着时间,焦急的跑向一家餐厅。 对面是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见男子来迟有些不忿,拿出一叠资料与照片,说道:“介绍一下自己吧。”
男子挠头,嘿嘿傻笑道:“我今年二十二岁...” 这段画面让星空中的玉真瞪大了双眼,那人与他本尊长相一样,气息略有差异,且经历也不相同,男子显然是在相亲,而玉真印象中从未有过,证明这并非是过去的时空,而是另一个次元。 晋升圣品魂境后以强横的实力修为触摸到时间的本质,对于过去和未来都离他很近,可跨越时空的次元有些许难以置信,这不是单纯的空间,而是处于另一个维度,和时间一样属于概念型的存在,在此基础上演化的另一个领域。 不过这些都是玉真的猜想,或许只是巧合,长相一样罢了,忽然反应,这是他加速一百年后的世界,那返回到过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记录下那人气息,随后将星球时间倒退二十二年,玉真遁入星球之中,等待那男子的降生,片刻后脸就被打肿了。 男子出生在寻常之家,其母难产致死,孩子亦保不住,让玉真惊诧,在他封印的这片时空中改变了未来,也就是说那男子不会降生了,旋即产生了一个想法,眉心分出一缕魂丝,没入了孕妇体内,将孩子保住便转身离去了。 回到星域之后才反应过来,不过这有点悖论的味道,因为他看了未来才回到过去保住孩子,且属于分魂占据,孩子的形象跟气息都发生了变化,让人唏嘘,估计会有个悲惨的童年,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自此玉真算是明白,“时间”不能随意乱玩,容易出现问题,况且这还不是真正的掌握“时间”,只是掌握了万物的运动,且还好这星球的未来是他模拟的独立空间,打消之后恢复了原初模样,只要他不去干涉那妇人,也就不会有另一个玉真的降生。 在星空留下一道背影,记录了这里地标就消失不见,而此时星球之中,处于战乱年代,一个奇怪的生命降生在贫苦人家。 战乱四起,民不聊生,海外小国入侵,大喊口号实行屠杀,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是易子而食,而那奇怪生命的降生,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指针停在天际,划出一条星河。 妇人在破烂瓦房之内叫喊,痛苦之声让房外男子不停踱步,有些焦急,门边墙根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老汉,提着一杆烟枪,捏了捏烟袋看向男子,其踱步让他烦躁,喊道:“急急急,急啥嘛,不就生个孩子。”
老汉穿着破棉袄,戴着棉帽,起身拍打灰尘,不忿的准备离开,刚到泥砖砌的院墙时,忽然外面嘈杂声起,老汉大喊糟了,回身男子处拉着其就往房内走,说道:“快走,鬼子来了!”
男子闻言亦是大惊,来不及去验证,急忙跑到了屋内,而妇女还未生产完,孩子露出了半个头,当稳婆听闻鬼子来了,双手一抖,起身急的不知所措。
妇人已是面色惨白,下体止不住的出血,已奄奄一息,这穷乡僻壤本就条件不足,此时出现变故更是要命,男子面色难堪,双眼霎时湿润,在床边摸着妇人的脸,做出视死如归的模样,轻声说道:“咱们一家人永不分开。”话音一落,妇人眼角流下最后一滴泪,大声叫喊了出来,邻里几条街都能听见,用尽最后的力气,听见了孩子哇哇的啼哭之声便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而那一声叫喊,惹得院外之人注意,一队黄衣钢盔军装的人冲了进来,提起枪上膛瞄着瓦房,一深色衣装的军官拔出刀剑,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一妇人躺在血泊之中,场面羞耻难堪,男子抱着孩子逃到山林之中是泪如雨下,止不住的抽泣,被老汉强行拉走。 稳婆见情况不妙也早就溜了,老汉本就是孤家寡人,只是可怜了这一家人,逃荒之中突然生产,借了他院子一用,这下好了,善心还没得报,命都快没了。 村落被扫荡,无数来不及逃走的老弱妇孺被活抓,绑着手脚跪在空地,那些军官满脸笑意,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互相打趣,屋内还传来女子无奈哭喊的声音,与一众男子笑声。看着沙土地上跪着的人群,那军官下令,一众士兵提起枪瞄准,声音响彻天地,让山林老汉回眸,看着远方村子咽了咽口水。 两人带着孩子逃到了几里之外,躲在山洞之中,而娃娃也止不住的哭,被老汉拿出一块布给塞住嘴巴,免得暴露,男子站在洞口,看着远方,什么都没有交代,随地拿起一根木棍就跑进了林中,老汉见样冲了出来,喊道:“你回去干啥嘛,孩子不要了?”
“孩子就拜托你了,我要跟他们拼了!”
远方传来男子的声音,随后便没了动静,老汉更是一愣一愣的,回到山洞,看见躺在破棉被上的孩子,顿时一惊。
“我嘞个乖乖,这,这是个怪胎啊。”孩子身体有些奇怪,与常人不同,其女儿身躯长有男根,倒也不知是男是女,老汉从未见过,心里有些发憷,不管孩子如何挣扎,拖出棉被打算逃命,这饥荒战乱年代,他可养不活孩子。 打算把孩子丢在山洞不管,收拾收拾东西走到洞口准备溜走,霎时娃娃口中粗布挣掉,啼哭之声传出,让老汉心里咯噔一下,回眸看了看,很是不忍,不争气的叹道:“该,俺怎净碰上嘞些事,也算你命不该绝啊,以后就跟着爷爷生活吧。”
抱起孩子,还看了一眼奇怪的地方,扒拉开仔细打量过,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把孩子裹在棉被之中摇摆哄着,哭声越来越弱,而林外枪声不绝,吓的老汉山洞都不敢久呆,连忙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