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稿件中提及了任照与县令的尸体,玉真这才知道,原来那胖胖的狼妖便是县令,也是毫无顾忌,讲明了击杀二人的过程,且检尸官查看尸身后确定了玉真所言,这二人身躯都有明显的差异,那尖爪就已不是常人。验尸之时,玉真也在一旁观摩,学到了不少知识,不过对于修行人来说倒是无用。任府那些尸身,已确立就在后衙由检尸所负责焚烧掩埋,量太多无法停留让人前来认尸,都是随意装了一罐骨灰,若有来人认领,随意提一罐拿走便是,看的玉真傻眼。对于这些琐事也没打算干涉,找陈大富要了那十余名伤者名单与住址,打算一一登门。这一日得了空闲,拿过名单就出了县衙,陈大富对玉真已很是信任,本不用跟随而去,不过玉真不认得街道路途,还是由陈大富引着,就近一家一家找了过去。能参与任府婚事之人都不是普通百姓,且他们与任府有关联,玉真登门一为探望,二为探查,寻找是否有任府漏网之鱼。不一会到了一家大院门前被护卫拦下,讲明为官府来人护卫便进去通报,片刻后出来一位管事迎接,陈大富上前交谈,道了来由,管事便引着二人进了后院。一间雅房之中,玉真看见了那受伤的大院主人,其伤势不轻,一边身子裹了白布,此时一位大夫在餐桌上书写药方没有搭理来人。玉真凑近,细瞧了一下,双眼闪过光亮,应灵通玄开启感应,这人确实伤势不低,身上乃是普通人的浊气,没有诡异的地方,确立之后才道出来意,又是取出一粒化瘀丹,准备喂服,忽然被一旁老大夫制止。“哪里来的小毛孩,不要乱给病人吃东西,一边去。”
见玉真手中药丸,有些羡慕的陈大富忽然闻言,不过一想,这些人都不知玉真身份,自然不懂,只是笑着站在旁边。“这位大爷,我这乃是神药,入口去病,立竿见影,神奇的很。”
“少胡说,见你年纪轻轻,怎就成了江湖骗子。”
不说这是老头顽固,倒是让玉真钦佩他的敬业,以普通人的视角来看,确实不应乱喂服病人东西,顿时玉真起了玩兴。“若我这药有效,你当如何?”
闻言后老大夫一震,捋着胡须说道:“我不与你赌,人命关天的事怎能玩笑。”
玉真一想,这老者说的极是,不过自身化瘀丹却有奇效,当如何才能使得这老者应下,难道只有露出修士身份?“我这神药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可你这般阻拦,也有失公正啊。”
“小子能行医?老夫行走数十载,治病良方未敢称神,毛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你敢与我赌否?倘若我这真乃神药,你岂不是断了他人生路。”
“你!你问其家属吧,若他们应了,我也无话可说。”
话语一出,房中众人纷纷看向一旁老妇,她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少年模样确实不如老大夫有威望,不过看了一眼其身旁的陈大富,却是眉头一皱,陈大富面容嬉笑,好似在看戏一般,其中必有蹊跷,面前少年恐有不凡。老妇起身施礼,向玉真回话:“你便试吧。”
闻言之后老大夫双眼一瞪,怒道:“若出了事情,莫要说是我的缘由,坏了老夫名声。”
“哈哈,你放心,坏了事算小子头上,若是好了人,也当算你的。”
没人阻止后玉真跨步上前,到床边伸手捏起其嘴巴,一粒丹药入口滑入,老大夫是起了好奇心,从一旁探头细瞧,也怕病人起了反应好出手救治。不消片刻,床榻之上老者的胸口浮动起了规律,这种细微只有一旁老大夫看在眼中,眉头紧皱有些不解,病人气息确实好转,不过这也太快了,顿时自问,难道那真是神药?“水...我...我要喝水。”
病人忽然出了微声,一旁青年女子立即从食桌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急忙走近床边。“爷爷,水。”
老妇也搭手扶起床榻老人,将水杯递在嘴边,玉真见着无事了,便没有多留,趁着众人不注意,带着陈大富就直接离开了。老者回神,深呼吸一口气,查看了自身,老大夫也立即上前把脉,取开白布绷带吓的瞪大双眼,转头看向玉真的方向,忽然发现人已不见,众人均是回神,在门前走出,出了大院都未见到人影,让玉真是增添了几分神秘。由陈大富引领,不一会又到了一处大院,不比先前繁华,但也不平凡,均是商贾人家,如先前一般通报进了后院。感应之下依然没有发现异样,再次消耗一粒化瘀丹就此离去,就算再心疼,这些事情都是自己造成,后果也应该承担。一日的时间,十余家均跑遍了,消耗了十几粒化瘀丹,已去了一半,特地向灵伊说明了缘由,灵伊表示理解,且所有物品都是玉真所有,如何使用完全由玉真做主。这十几家伤员都没有发现问题,看来是自己发现的早,那黑袍人还未将魔爪伸远,若非自己,莫说这些大户人家,恐怕整座县城都难逃魔爪。而自己留下善后也是有一处担忧,怕那些黑袍人卷土重来,得想个法子,且当初山野雪地发现过一次,他们对村野下手,如今又对县城,恐怕其他地方也会有,不知他们是何门何派是什么组织,当下还真是难办。玉真没有那种为国为民的大义,最初灭了黑袍二人组,功德增加了两点,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获得功德必是救了万民,也不能忽视这些生命,当下也不得不管。在县衙度过了三日,协助班头陈大富处理了一些城中琐事,扮了几天县太爷,直到一匹匹马儿停在府前,一辆大马车停下,其上车夫立即下身,掀开门帘请了一人出来。这人年岁半百,须发花白,一身袍服显出官家人的身份,出了马车,身后跟着不少人,快步走到衙门前,门卫看见是纷纷跪拜、“拜见府尊大人!”
“嗯,你家太尊呢?”
门卫二人相视,随后回话:“太尊已经遇难,如今府中由玉公子主持。”
这府尊闻言有些诧异,收到信件,其中讲了师爷的死讯,但却未有县令的信息,且这玉公子又是何人。没有继续询问便快步领人走了进去,进入堂上喝道;“如今衙中何人管事?出来说话。”
这衙门院小,身处后院的陈大富听见,立即跑了出来,见到来人顿时躬身回话;“回府尊大人,小的是班头,如今衙中...”话音未落,玉真也同步而出,站在一旁,打量了一下这府尊,其年事已高,不过身体硬朗,中气十足,倒是有些威武不凡。自玉真一出来,府尊万百胜目光也投向一旁,看了一眼玉真,其褐色布衣,一副仆人扮相,不像衙中人,见玉真施礼开口。“小子玉真,见过大人,请后院谈话。”
“嗯?班头?怎么回事?”
“额...请府尊大人移步,此事非同小可,小的做不了主。”
万百胜见样没有继续纠结,挥了衣袖负手说道;“你们在此等候。”
吩咐了一下随从,自己仅带了两个心腹向后院走去,这两人也看了一眼玉真,有些戒备。进入后院房间,万百胜转身坐在椅子上,陈大富向一旁倒茶去了,玉真踏步,也坐在一旁,那两位护卫打量着玉真有些不爽,正欲踏步上前,万百胜是立即伸手示意制止。就此无言,玉真也不想开口,待陈大富端着两盏茶到了桌前,由他开口讲明了事件缘由,听的那三人发蒙,当提及玉真身份时,知府万百胜的一位随从突然发话。“哼,我看是什么江湖把戏,入府行骗,世间哪有鬼神之事。”
万百胜也有些将信将疑,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就看玉真如何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