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高三生的暑假缩水了一半,八月初最热的天气,就得回学校进行补课。
眼看着都快七月底了,阮甜甜埋头在一堆卷子中间,算着日子巴望着开学。
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着陆执了,最近特别想他,想到就连打电话也不行。
可惜陆执不在临城,说是和江阵在外地跑运输,一天下来忙的要死,也没时间总和她打电话。
阮甜甜虽然喜欢闹腾,但是陆执忙正事的时候她还是很少会去打扰。
有时候写卷子写累了,她就看着窗户发会儿呆,气恼自己为什么没有陆执那么好用的脑子,就算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不看书,也能考个年级前三。
阮甜甜托着腮,手上的笔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脑袋。
怪不得人都喜欢谈恋爱,谈恋爱后又喜欢腻在一起。
阮甜甜想陆执想得不行,想亲亲想抱抱,想闻闻他身上的味道。
“啊…”
她伸长手臂,把额头抵在桌上。
怪不得那天陆执逮着空就要亲她,原来是知道自己要外出,好久都不能见她。
早知道她就不推三阻四,欲迎还拒了。
不是,她才没有欲迎还拒。
她只是…需要歇一歇。
阮甜甜抱着自己的脑袋,红着耳尖跺了跺脚。
臭流氓。
七月底,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阮甜甜圈了不少不会的题目等着去问陆执。
他在外地都快一个多月了,怎么着也要回来了吧。
阮甜甜兴冲冲地给陆执发信息,半天没回复,再打电话过去,直接关机了。
电话里女人声音机械冰冷,阮甜甜挂了电话,打算晚上的时候再给他打一个。
只不过还没到晚上,下午老陆的电话就提前打过来了。
“今天宝宝有胎动了。”陆执语气中藏不住的开心,“还踹了你一脚。”
阮甜甜摸摸自己的肚子,也跟着笑起来:“他还会踹人呐…”
“会啊,你还叫了一声,把我吓得不轻。”陆执笑道。
“都六个多月了。”阮甜甜缩在沙发上,语气温柔,“肚子是不是很大啦?”
陆执“嗯”了一声:“晚上睡觉必须侧着睡了,最近胳膊和小腿开始肿起来,吃不好睡不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阮甜甜笑,“真好,我好想快进个十年也给你生个小宝宝。”
陆执:“……你这话可别让咱爸妈听见。”
阮甜甜哈哈大笑:“家里就我一个人,爸爸去外地考察去了,妈妈跟他一起去的。”
“咱俩结婚之后咱爸就开始满世界乱跑,前几天我把妈接来家里照顾你。”陆执说,“最近你总想吃酸杏子,没人管着你一个人能吃一小盆…”
阮甜甜咬着自己手指咯咯直笑:“是不是孕妇都喜欢吃酸的。”
“怕你吃多了不好。”陆执说。
阮甜甜听陆执说着生活上的小事,一是和他同样期待着新生命的诞生,二是她真的好喜欢这个幸福得像个老妈子一样的陆执,啰啰嗦嗦地和她絮叨着他拥有的一切美好。
晚上八点多,阮甜甜洗漱完毕,半湿着头发坐在桌边又给陆执拨过去一通电话。
依旧是关机状态。
她想来也是,如果陆执有时间看看手机,会给自己回复信息的。
陆执好忙啊。
阮甜甜叹了口气。
然而第二天,陆执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
阮甜甜就算心再大也察觉出不对,打给曹信询问一二,得知出去跑运输的江阵早在半个月前就回来了。
“他前几天还跟我说他在外地呢。”阮甜甜一下慌了,“怎么可能呢?”
曹信也不明白陆执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出于兄弟间那一层不用言说的默契,他开始模棱两可地帮陆执打掩护。
曹信:“可能是他一个人在外地吧。”
阮甜甜:“他说和江阵哥哥在一起的。”
曹信:“…那就可能是江哥回来了,他还有事要忙吧?”
阮甜甜不信:“我给江阵哥哥打电话,我先挂了,曹信再见。”
被挂了电话的曹信挠挠头:“我去,江哥电话她都有啊?”
“陆执?”江阵懵了,“他没跟我跑啊。”
阮甜甜也懵了:“他,他说的啊!”
“他之前的确是跟我跑的,但是临上高速的时候你一通电话不是把他又喊回去了吗?”
阮甜甜:“……从那之后陆执就没找过你?”
江阵想了想:“找过,跟我换了手机,你应该知道啊,他拿着我的手机回去的,怎么了吗?”
“我从昨天晚上就联系不到陆执。”阮甜甜手心开始冒汗,“江阵哥哥,你能找到他吗?”
江阵眉头紧锁:“他几个月前辞了酒吧的夜班,后来因为要跑运输,晚班也是曹信顶了的,他们兄弟俩没说,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打电话给他看看?”
“关机了。”阮甜甜道,“从昨天到现在都关机了。”
突然,她的脑海内像是划过一道闪电,“咔嚓”一声,把她吓得一个激灵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江…江阵哥哥,陆执的爸爸是不是要出来了?”
陆康富虽然被判拘役两个月,可是拘役期间允许每月回家一至两天。
他六月底进去的,现在七月底正好一个月。
江阵立刻去派出所查询记录,而曹信也立刻出发去陆执家里。
阮甜甜被两人严肃警告,不许出门。
她知道自己此刻出去也只是添乱,便听话地在家里呆着。
但是呆也呆不下去,她拨下了阮老爷子的电话,想让他帮忙找人。
“帮什么帮?”阮老爷嘬了一口上好的西湖龙井,悠闲道,“我孙女都护不住,还有胆子杀人?”
阮甜甜气急败坏,又去找贺良玉。
还在赖床的贺良玉态度就更不好了。
“你找他给我打什么电话?秀恩爱秀到小爷我床头来了?!”
阮甜甜解释道:“我想出去,但是我一人出去又怕出事…”
贺良玉把空调被往自己头上一蒙:“那你就老实呆在家里。”
阮甜甜:“……”
算了,她就呆在家里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中午,阮甜甜都没收到任何消息。
可把她急死了。
她怕打扰江阵找人,一直没到再打电话过去,可是现如今,怎么也忍不住了。
“喂?江阵哥哥,你们找到人了吗?”
江阵似乎在忙,简单说了几句后就挂掉了电话。
大概的情况就是陆康富不见了,陆执也不见了。
阮甜甜只觉得手脚冰凉,但是内心仍然存在一丝侥幸。
十年后的陆执都说了不会,那肯定不会的。
阮甜甜自己下了碗面,然而越吃越不想吃。
最后她干脆把筷子一扔,出了门。
自己爷爷这么喜欢陆执,那天的事情也没有完全生气,怎么可能作壁上观,毫无举动。
去查一个时刻提防监督的高中生的行踪,对于老爷子来说太容易了。
唯一可能的,是事情还没严重到的最后一步,老爷子在静观其变。
“贺良玉,我现在去我爷爷那里。”阮甜甜拦下一辆出租车,“你如果一会儿不一起过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就挂电话,不给对方留有丝毫推辞的机会。
阮甜甜不觉得自己会天降鸿福遇见陆康富,但是经过几次“好运来”,她也不敢用自己的安全做赌注。
无奈她平日里没几个异性朋友,唯一能叫的动的也就只剩一个贺良玉了。
半个小时后,贺良玉气喘吁吁敲开了阮老爷子家的大门。
“你又怎么了?又又又怎么了?!”
阮甜甜刚和阮老爷子掰扯半天无果,此时嘴巴一撇,直接哭了出来:“呜哇,陆执不见了…”
贺良玉头都要炸了。
他前两天熬夜抄作业,今天早上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了个假睡懒觉,结果还被阮甜甜给吵了起来。
电话刚接通张口闭口就是陆执,他在被窝里又气了一上午,觉都没睡好。
好不容易中午睡着了,又被阮甜甜一个电话揪起来,撂下一句话就挂电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行吧,阮甜甜就是那万恶的旧地主,他就是那被剥削的小长工。
小长工不仅要帮着干活,还得帮着地主找地主婆。
“不见就不见呗,你又不能天天把他拴裤腰带上。”
贺良玉莫名其妙,进屋把门关上,大声喊了声爷爷好。
阮老爷子单手端了个拳头大点的紫砂壶,另一只手上拿着芭蕉大团扇。
看见贺良玉眉头一紧,喝到:“你来干什么?”
贺良玉嘿嘿一笑:“我来看看您…”
“你看个屁!”阮老爷子打断他的话,“一个暑假没见着你人影,这臭丫头来了你就跟过来了。”
贺良玉:“……”
“来了也好,赶紧把人给我领走,烦死了我都。”老爷子挥了挥扇子,转身气呼呼地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贺良玉和阮甜甜对视两秒,看着小姑娘为了陆执把眼睛哭成了兔子,忍不住凶道::“哭!哭什么哭!我还没哭呢!”
阮甜甜也来气:“没人不让你哭啊,你哭就是了!”
她又急又气,边吼还边掉眼泪:“陆执找他爸去了,再不把人找到就要出人命了。”
“陆执找他爸又不一定出人命,说不定就只是把人揍一顿而已。”贺良玉安慰道。
“肯定会出人命的。”阮甜甜的语气不容置疑。
陆执说了他会去杀人,而不是打人,就肯定不是小打小闹。
她一路上有想起临分离那天陆执的种种反常行为,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只不过阮甜甜不明白,如果就连她都能识破的小心思,十年后的陆执肯定会知道啊。
可是,为什么他不跟自己说呢?
明明都率先提出了预警,可是为什么之后又矢口否认。
阮甜甜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三点了。
她昨天是五点多和十年后的陆执通的电话,等到了时间打回去问问就可以知晓一切了。
“等一会。”阮甜甜拉住贺良玉的衣袖,“等两个小时,如果还没消息,你就带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53章因为某些原因锁了。
锁之前是3418个字,我改了六七遍,过不了,于是就进行了删减,删减到了3200,但是由于字数比原字数少发不出来,所以我加了一个与正文无关的小剧场在53章的后面,让53章变成了4900的大章节。
小剧场脑洞源自评论区一位小读者
十年前的小情侣和十年后的小夫妻短暂的视频聊天
沙雕无脑小甜饼。
作者为自己车技不好向大家道歉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