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啃完一整只鸡,简霖开心地拉着魔尊回房间。
当初身在妖界,魔尊为了盯紧简霖,理所当然地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现在两人关系转变,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但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分开住这件事。
简霖是无所谓,刚认识最该避嫌的时候,他们没避嫌,到现在都习惯了,没必要特意提这件事。
至于魔尊为什么不提,简霖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里的原因很微妙。
魔尊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借着烛光看消息,一般这种时候,简霖都会知趣地避开,今日她却没有,而且变本加厉,特意倚在桌边给他倒茶。
她目光灼灼,魔尊很难忽略,他放下手中消息,抬眼望向她,无情地催促,“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不用绕弯子。”
简霖眉毛一挑,笑意盈盈,暗送秋波,“崇渊大人,你要知道,有些事必须绕一点弯子。”
魔尊不傻,瞬间懂简霖的暗示,只是他不理解,“你受什么刺激了?非要今晚来绕弯子?”
受什么刺激了?当然是受这个狗男人口是心非的刺激了,嘴上说她傻子,心动值飞快涨,她今晚必须治治他这个臭毛病。
简霖把手搭在男人肩膀上,指尖缓缓滑动,“心情好,给我师兄师姐解决了人生难题,压力大,明日我去要忽悠他们,所以需要崇渊大人给我一点好处。”
魔尊一动不动,任凭简霖捏住他的耳垂,无奈地叹气,“你啊,真是不知羞耻。”
哦豁!到底谁不知羞耻?是谁每天对着她心动?
思及此处,简霖心一横,一个转身直接坐到魔尊怀里,得意地说,“你若是知羞耻,那一把将我推开!”
温香软玉在怀,魔尊深邃的眼眸中渐渐涌起波澜,他扪心自问,自己有一点点喜欢她,没理由推开她。
大手搭在后腰处,简霖今日为了方便变装,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常服,衣衫轻薄,男人掌心热度一贴上来,令她有种被烫到的错觉。
四目相对,暧昧的感觉瞬间燃烧起来。
简霖控制不住自己,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缓缓伸出手,沿着坚毅的下颌角,抚摸魔尊俊美坚毅的一张脸。
该说不说,狗男人太帅了,近距离接触真是享受。
“崇渊大人,”简霖眼神中充满迷恋,“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能骗到很多女人的心。”
“我知道,”魔尊一个大写自恋狂,他帅而自知,并且引以为傲,“可惜,我懒得骗,只能让你得手了。”
简霖咬住唇,忍不住想笑,她低下头凑近,将吻未吻,抬眼深深望进魔尊眼里,压低声音问,“崇渊大人,你喜欢我吗?”
魔尊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特别渣男地回她一句,“我认为这件事不重要。”
狗男人就算死了,他的嘴依然是硬的。
这次简霖真的被气到了,她倾身往下一压,狠狠咬住魔尊的唇,同时双手开始肆无忌惮地作乱。
她从没如此大胆直接,简直是用上了积攒两世的勇气,把魔尊都吓到了。
他身体向后躲,单手抵着简霖的肩膀,断断续续说着,“你……做什么?住手……别逼我……”
简霖不管不顾,只用更为强硬的动作回答他,直到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她猛地缩回手,站起身后退两步,得意地说,“崇渊大人,我知道了,嘴上不承认,身体很诚实,看起来你很喜欢我。”
魔尊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眸子里有两簇火苗,看样子像是想杀人。
“你……好大的胆子。”
简霖无所畏惧,又走过去凑近,无所谓畏惧地说,“崇渊大人,你可以报复回来,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
魔尊气笑了,咬着牙回答,“我才不会像你一样下流。”
简霖要笑死,心情大好地躺回床上,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嚣张地说,“下不下流无所谓,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魔尊撇过头不看她,别扭地换了一个姿势,闭上眼开始打坐冷静。
简霖又闷头笑了半天,才冷静下来,翻过身去背对着魔尊,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截竹管,正是跟谢谨传递消息专用的双生管。
时隔久远,但她依然没有忘记,跟谢谨那个缺德约定,她若是确定魔尊身体没问题,谢谨就告诉她有关魔尊前女友的八卦。
她将纸张摊在床头柜上,七扭八歪地写着消息,尽量简短描述,很快写完后,立即将消息传送给谢谨,迫不及待等待回信。
体感没超过一分钟,谢谨秒回,竹管发出啵地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卧室内格外刺耳。
“你在跟谁传递消息?”魔尊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简霖把双生管背在身后,怂怂地笑着,“你知道我修为不高,这双生管,我只能传给唯一特定的对象啊。”
魔尊立在床边伸出手,强硬地说,“交出来,我怀疑你要背叛我,给我检查检查。”
就冲谢谨那性子,简霖可以想象,他一定会说好多虎狼之词。
她真要给他看了,可能在魔尊眼里,她犯了比背叛还要严重的罪。
这一晚上,她逃他追,鸡飞狗跳,没有一刻平静的时候。
两人暗地里较劲,天色一亮,主动休战,收拾好东西,去另外一家客栈等待温明远把林稚带下山。
等待期间,魔尊在客栈房间内用朱砂布阵,鲜红的朱砂勾勒出复杂的符咒,法阵之上,摆上两张方桌,一会儿林稚躺在这里,魔尊亲手为她修复金丹。
简霖靠在一边,看魔尊专注地布阵,无比崇拜地说,“崇渊大人,你好厉害,什么都会,这世界上是不是没有能难倒你的东西。”
魔尊收起朱砂,冷冷地瞥了简霖一眼,明显还在生气,“不要跟我说话,我还没有原谅你。”
简霖心里笑翻天,谁能想到外人眼里杀伐果断无敌大反派,跟人置气的办法是冷战。
幼稚死了,小学生才会用的招数。
眼看魔尊还在忙碌,简霖没有逗他,乖乖地走到窗边,想看看街上有没有温明远的身影。
哪知一开窗,微风袭来,等简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关上窗户,一回头正对上魔尊铁青的脸,以及他脚下被吹乱的法阵。
简霖膝盖发软,愧疚地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弱弱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呵,谁信。
自从昨晚一战,两人关系越发微妙,生气中带着暧昧,暧昧中带着对决,谁都认为自己没错,都想对方低头的状态。
简霖愿意放下姿态哄人,但她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绝对不会透露她跟谢谨之间的对话。
而魔尊就一个要求,不给他看那消息,他绝对不会饶了简霖。
两人意见不同,闹着小情绪,但没有耽误正事。
简霖盯着魔尊的身影,渐渐陷入沉思,该说不说,这个狗男人有一个天大的优点,会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相处起来很舒服。
若是选老公的话,这是一个天大的加分项。
简霖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是没少看闺蜜们的恋爱大戏,情绪不稳定喜欢发疯挖旧账的男人,太可怕了。
魔尊辛辛苦苦又重新布了一遍阵法,一回头,正好看见简霖深情款款望着他。
那眼神要多甜蜜有多甜蜜,可惜魔尊不领情,他冷冰冰地打断,“别都让我做,是要救你师姐,你把桌子摆到正确的位置吧,我提前说一句,若是你再损毁我的法阵,我绝对不会再来第三遍,我说到做到,不是开玩笑。”
简霖精神一振,连忙应了两声,小心翼翼地去搬桌子。
直到动手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一点有多难,桌子腿要不差分毫地嵌入法阵中,简霖不敢大意,生怕改变一点阵法后,影响到林稚修复金丹的过程。
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对准那四个点往下落。
魔尊忽然出声重重地咳嗽一声,简霖手一抖,抬眼与那狗男人对视,暗戳戳地较劲。
“崇渊大人,忙正事呢,你别吓唬我。”简霖情真意切地说。
“我只是随便咳嗽一声,你若是连这点影响都受到干扰,那以后别想有大突破,”魔尊认真地说,“我这是在帮你修炼,不必客气。”
简霖无法反驳,只能在魔尊威胁中,慢悠悠无比精准地放下方桌,成功之后,她才意识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都是因为紧张。
“其实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魔尊眼含笑意,恶劣地说,“只要连接的线没有断,根本不会影响法阵,你随便放就行了。”
听见这话,简霖心梗,那她刚才那么严肃谨慎算什么?
这狗男人真可恶!
她要收回要他做老公的话,太会折磨人了。
简霖迅速摆好另一张桌子,她怕师姐躺着不舒服,还特意铺上垫子放下一个软枕。
等了半天,直到中午过去,依然不见温明远的身影。
简霖心下不安,出门去楼下等,随着时间流逝,眼看太阳西斜,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转身飞快跑上楼去找魔尊,魔尊正好从楼梯口下来。
“走,我们上山!”魔尊没有废话,直接带着她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