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远行(二)(1 / 1)

张桂兰下楼的时候,跟一名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子错肩而过,心急火燎当中,她也没在意这个人是不是本楼的。

这个人正是易容之后的何雨柱。

他在李主任家附近的一个商店打的电话,看到张桂兰果然被诱了出来,他心中暗喜,加快了脚步。

这个时候大部分住楼的人都把厨房安排在走廊上以节约住宅空间,但李主任他们这栋楼是干部楼,一层四户人家,都是两室带一厨房的结构,所以走廊上根本不见人影。

看到李主任家门上挂着锁头,何雨柱更高兴了,看了一下锁头的品牌,用相同的钥匙将锁头打开后,推开门闪身而入,然后将门关上,门栓也插好。

说实话,但凡有别的办法惩治,何雨柱也不愿意做梁上君子,但这一次他是做定了。

为了这一票,他特意清出一片空间,根本也不去一件件搜了,直接将李主任家的所有东西都给收进空间,连厨房里的一根筷子都没留下来——你丫的不是动不动把别人家扫得跟蝗虫过境似的吗?这一次爷让你尝一尝,连双拖鞋都没给他留下。

十分钟后,何雨柱飘然离开,挥一挥衣袖,没有留下一片云彩。

何雨柱走后没多久,张桂兰和李主任就回来了——李主任醒得比何雨柱预测的时间要早,而且此人也够果决了,打发走刘岚之后,根本没去寻找丢失的财物,而是直接回家。

不是他心大,而是他发现自己的家门钥匙不见了,这让他有种不妙的感觉,待到半路上看见盛怒而来的张桂兰,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对待撒泼的女人怎么办?

李主任有奇招,几巴掌扇得张桂兰怀疑人生之后,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回家。

锁头还挂在门上。

张桂兰松了口气,却被李主任瞪了一眼:“快把门打开。”

张桂兰伸手摸向衣服口袋,旋即反应过来讪讪地说道:“我出来的急,忘了拿钥匙了……老李,你也忘拿了?”

“对。”

李主任来到邻居家借了一把羊角锤回来,猛地用力一挥。

当!

李主任挥锤和挥笔一样有力,锁头应声而开,把一把的张桂兰好一通心疼——这把锁头还是新锁,快一块钱了呢。

李主任现在可没工夫心疼锁头,他摘下门锁,猛然将门推开,就在准备抬脚迈步的时候,他的身子猛然僵住了,看着自家面露狰狞:

“这是哪?这是我家吗?我的家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身后的张桂兰看到自家男人这么个状态,也是有些奇怪,就从李主任肩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看完之后直接两眼一闭向后便倒。

“张师傅,张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幸好张桂兰身后站着刚刚往外借锤子的邻居,一把扶住了张桂兰将她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李主任,你快看看,张师傅昏过去了!”邻居大声喊道。

李主任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但他现在反倒不担心了,如果只是一个人,那确实是大海捞针不容易查,但对方几乎把家搬空,还有小院的五斗橱,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搞定的,只要是一个团.伙,那就有可能露出破绽。

想到这里,他对邻居也不满了——这么大的声势,对方难道就一点儿动静没听见吗?

他不信!

张桂兰没事,就是急怒攻心,掐一下人中就醒了,这一醒眼泪可就止不住了。

李主任则是淡定的去派出所报案……门用不着锁了,恐怕除了电话线和煤气管道,屋里就没什么剩下的东西了,堂堂厂级领导的住房,硬是被整成了清水房。

公安接到报安之后,立即派人勘查现场……真没什么可勘查的,除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脚印外,没有任何线索。当他们询问楼上楼下的邻居时,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到有搬家的动静。

“这简直就不可能嘛!”记录笔录的公安觉得不可思议,他差点儿怀疑李主任的这些邻居是不是与小偷相勾结了。

这起案件成了悬案,也是轧钢厂历史上最著名的未解之迷,和秦淮茹为何流产、许大茂为何生不出孩子,成为轧钢厂的三大悬.案。

何雨柱在远离轧钢厂家属区之后,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擦洗去易容的染料和道具,然后换了一件衣服,骑上自行车回家,至于李主任家的东西,他暂时没做处理。

回到家后,他先去给聋老太太和娄晓娥送饭,然后打了声招呼,便骑车赶到了何雨水家。

何雨水的婆婆是个很和善的女人,知道何雨柱要去三线,体贴的让何雨水放下家务陪亲家哥哥说话。

“哥,昨天晚上爱民还说要找你呢,你今天就来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不用去了?”何雨水满怀希望地问道。

“都已经报名了,那还能不去。妹夫找我有什么事?”何雨柱问道。

“你前段时间不是让他帮忙找院子嘛,他找了几个想要脱手的,就像问问你现在还能要吗?”何雨水问道。

“当然要啊。什么样的房子?”何雨柱连忙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等爱民回来了你问他。”何雨水说道。

“行,我等他回来,正好还有一些事情。”何雨柱说道。

“什么事?”何雨水连忙问道。

何雨柱从兜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何雨水面前:“这是五百块钱和一百斤粮票,就算是哥给你准备的家用补贴。”

“哥,我不要,你和嫂子就算是过去了,那还要过日子呢。”何雨水的眼睛立即红了,带着哭声拒绝。

“听话,我们你嫂子还有。哥跟你透个底,这大半年我都在黑.市折腾,攒了不少,要不也没钱买房。”何雨柱稍微透了一点,好让妹子放心。

“你有家里的钥匙,等我走后,你们可以回家住……这事你们自己决定。在我那屋的床底,留了一些营养品和营养药,用法我都留在那儿了,你要是怀孕了,那就用那些营养品补身子,给孩子吃也可以的,算是我这做舅舅的一番心意……好了,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哥,我还想着吃完饭去找你……老婆,怎么哭起来了?”

郑爱民说着话走进来,一看何雨水哭了,以为她是舍不得大舅哥去三线,连忙相劝。

“没事,你们先谈着,我去帮妈收拾一下。”何雨水擦了擦眼泪就起身走了,顺手将那个信封放在了抽屉里。

“雨水一想起你和大嫂要去三线,就哭一场。”郑爱民也无奈道,有些事情是劝也没有,只能等慢慢地变淡了。

“不有一句诗词嘛,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虽然形容的是男女之情,可用来形容兄妹之情也未尝不可嘛。”

何雨柱拽了一句文,倒是差点儿把郑爱民惊掉下巴。

听郑爱民将几家欲出手的四合院介绍之后,他只选了其中两家有自己房产证的院子,其它几个院子要么就是没有房产证,要么就是产权不明确,这些问题都是有隐患的。

等何雨柱走后,何雨水把那个装钱和粮票的信封拿给郑爱民看,这给郑爱民吓了一跳,本来他是不想受的,可这是当哥哥的给妹子零用,他也没立场反对,而且何雨水再三保证,这钱来路清白。

按照上面规定,三天后,支援三线建设的工人出发,这可不是轧钢厂一个单位的事情,除了京城之外,还有不少人是在京城中转的,他们要去的地方都是云贵一带比较偏远的地方。一些单位还是比较通情打理的,给要去三线的工人们放了个假,一个是要准备行李;另一个也是要亲友告别的意思。

何雨柱第二天大清早便去郑爱民工作的单位,等郑爱民请假出来之后,便去看房,两个都是一进院,房子和院子都保养的还算是不错,一个做价八百元,另一个做价1000,跟后世比简直就是白菜价。

前一个院子,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妻,独生子要娶媳妇,女方的彩礼要求比较高;第二家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的工作要调动到南方,准备在那边安家落户,一切都需要钱,之所以价格高,是因为家里还有一套老红木的家具,院子里还有一棵数十树龄的蟠桃树。

比较有利的是,何雨柱买的这两个房子不在同一个区,这会儿没有后世的电脑资料联网,想查明一个人有几套房可不那么容易,除非是有针对性的对几个地区的房管所同时下令稽查。而这次买房,除了娄晓娥和何雨水夫妇,他谁也没告诉。

“你简直就是个房奴,都要去三线了,还买这么多房干什么?”娄晓娥坐在何雨柱怀里,拿着房证看来看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何雨柱当然不会说二十年后京城的四合院房价会涨到一个天怒人怨的数字,“京城是天子脚下,现在是全国的经济发展不够繁荣,再过十几二十年,这些四合院的价格会暴涨到一个天文数字,咱们随随便便出手一个院子,就足以让我们在钱堆里打滚了。”

“哪有那么夸张?”娄晓娥当然不信。

“不信你就等着瞧。”何雨柱当然是胜券在握。

“我拿去给聋老太太看。”娄晓娥说着,从何雨柱腿上下地,向外跑去。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晚上晚点过来,和老太太凑合一顿吧,我有点儿事要出去。”何雨柱喊了一句,将房间收拾了一下,骑着自行车也出去了……快出发了,他已经不在意被四合院的邻居们知道他和娄晓娥结婚的事情了,昨天从何雨水家出来之后,他带着娄晓娥去一大爷家给老俩口送喜堂,一大爷夫妇差点儿没把下巴惊掉了。

不过他不知道,在娄晓娥从他房里跑出去的时候,有人正准备进他的房间,而他们的说话声和亲昵动作完全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这对狗.男女,这傻柱真是有眼无珠,放着我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不要,偏偏找娄晓娥那种女人……我饶不了你们!”

秦京茹眼里冒着怒气,都快形成实质了。

何雨柱出门之后,就直奔门头沟。

到了之后,拐弯抹角的他来到一间用青石垒成的院子跟前……这个院子明显得要比周围的院子整齐、高大,说明屋主的生活水平还是很高的。

他在院门外停车,从车上跳下来大声问道:“张大哥在吗?”

“谁啊?”一个身材魁梧,但微微有些驼背的老爷子从房子里出来。

他一眼认出了何雨柱,立即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巴笑了:“是傻柱啊,你小子可有日子没过来了,今天怎么来了?大发上班了。进来坐,门没插。”

老汉姓张,原本是个屠夫,名子就叫张屠,后来生个儿子也是子承父业,起了个名字叫张大发,现在屠宰场工作。

“这不是一天到晚地瞎忙嘛,今天也是有事儿来找张大哥。”何雨柱说着,推车进了院子。

“坐。”

张老汉拉出一张木杌子让何雨柱坐下,然后就张罗着泡茶。

“用我这茶叶。”

何雨柱拿出一盒龙井:“这是孝敬给老叔的茶叶。”

“嗯,闻这味儿就知道是好茶。”

张老汉不识字,可不意味着不懂茶。

等把茶水摆上之后,张老汉问道:“你哥他就是一个杀猪的,有啥事能求着他?”

何雨柱笑了:“老叔,还真就是猪的事儿。”

“说说。”张老汉一脸感兴趣的模样。

“我想抓一对猪娃,不知道现在还有办法吗?”何雨柱问道。

“你还真来巧了。”

张老汉拿着一把紫砂壶嘴对嘴喝了一气,然后说道:“东头王拴柱家上个月偷摸着抓了一对猪娃,现在养不下去了想要处理掉,可那玩意杀了也没几斤肉,正愁呢,你来得正好。”

“多少钱?”何雨柱连忙问道。

“听王拴柱说,要五毛钱一斤,少了不卖。”张老汉说道。

“五毛就五毛,叔,麻烦你带我去一趟呗。”何雨柱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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