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没想到遇到的骑兵统领竟然是跟张虎,还有张郃之子张雄。
这下无须多少嘲讽,就能诱敌拉仇恨了。
看着仇恨滔天的张雄,以及他身后的一千虎豹骑。
差不多了,不能贪多,全部引来,不一定吃得下。
于是,等张雄和那一千虎豹骑靠近之时,他和黄舞蝶两人不慌不忙,抄起弓箭,一步一回头。
黄舞蝶箭法果然非凡,马上骑射更是例无虚发,每起一箭,就有一名骑兵落马。
她偶尔看向马谡那边,却不惊钦佩无比。
马谡基本上一箭大力穿透,射杀两三个骑兵。
早在太白山下马谡就露了一手,黄舞蝶不过只见箭落,不见他是如何射出,现在已窥全然。
那把千石神臂弓轻松拉满如圆月,一会搭一支箭,一会搭三支箭,甚至,一会搭五支箭....
这个已经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男人,勇猛如斯!
魏军骑兵不断有人落马,张雄气得哇哇大叫!
这种仇人就在面前,却摸不着分毫的感觉,真是让他牙痒无比。
就这样追了一里!
突然,马谡两人不再射箭,而是跳下马背,如同猴跳一般,在芦苇荡前一片草丛上蹿下跳,动作极其滑稽。
两匹骏马一下子也钻进了芦苇之中。
张雄莫名其妙!
“他们没箭了!”
身边一个骑兵大喊到。
“杀!”
“捉住这对狗男女!”
他们被马谡和黄舞蝶这几十箭射下来,搞得火大!
闻名天下的虎豹骑,今天竟然被这对狗男女如此羞辱。
骑兵们什么也不顾了,在张雄的带领下,誓要抓住眼前这两人。
唉哟!
妈呀!
噗通!
忽律律!
最前面的几十骑骑兵,身下战马马腿一跪,整个人都从飞奔的马背上甩了下来。
接着,后面跑来的骑兵,一个接一个,不是战马失足坑中,就是被草绊子绊倒,人仰马翻!
这些战马身披重甲,一摔倒就难站起来了。
顿时,接二连三摔成一大片。
后面赶来的骑兵,一下子刹不住车,马蹄往摔倒的马匹和骑兵上无情踩踏。
一时间,鲜血迸射,脑浆横飞!
一千骑兵,竟然自相踩踏,损失一两百。
尽管张雄骑术高超,想急忙勒住马,但已经来不及,他被后面赶来的骑兵簇拥着,此时只能往向冲才避免被踩踏。
咻咻咻!
漫天箭雨飞矢,从芦苇荡中射出。
正是赵统的五百骑兵,放下手中长矛,拿起弓箭一阵齐射!
这些骑兵,赵云亲自训练,重金喂养,千里挑一,射箭水平绝不在话下。
啊!啊!啊!
又是一阵惨叫!
四轮齐射下来,那些陷入互相踩踏的骑兵,哪里顾得上躲箭!
尽管身上厚厚铠甲,但也有不少被射穿。
又折损一两百。
这些虎豹骑,弥足珍贵,每损失一个,就是损失一座金山。
敌人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自己反而损失了好几百!
张雄愤恨无比。
突然,芦苇荡后方,咯吱咯吱一阵巨响。
什么,投石车!!
张雄惊呼起来,话音未落,十团石头堆朝他们纷纷砸来!
这些石头,都是渭河岸边人头大小的石块,本来就很沉重,经过投石车的抛射,就像炮弹一般,在虎豹骑中间开了花。
对付这些凶狠的骑兵,马谡才不会用那些考虑伤到城中百姓而投进武功城的泥巴团。
身穿重甲的骑兵能挡住箭矢,但这些石头下来,却承受不了。
一旦砸中,口吐鲜血,顿时毙命,不死即残!
张虎远远已经拍马赶到,他不仅看到了投石车,还看到芦苇后面有一队骑兵在兜圈。
不好!
“撤,赶紧撤!”
张虎急忙下令!
张雄连忙调转马头,从这片草丛中斜斜转了大弯,脱离投石车的射程。
回身一看周围,一千骑兵,仅剩一半。
张雄惊魂不定,带着他们慌忙往后撤。
突然!
喊杀声起!
芦苇荡一彪骑兵顿现,赵统一马当先,手持亮银枪,带着五百精骑兵如旋风般杀了出来。
借着刚才投石车造成的混乱,赵统已经在芦苇荡后面兜了一小圈。
高大的芦苇,魏军的惨叫,投石车的响动,加上魏军自己轰隆隆的马蹄声,掩盖不少赵统五百骑兵的马蹄声。
加上马匹雄健,他们的速度已经提起来了不少。
五百精骑,胯下全是白马,疾如闪电。
张雄那部残兵此刻是背着而撤,马上被赵统的骑兵追上。
枪出如龙!
雪雾漫天!
不断有魏军虎豹骑惨叫落马!
赵统带着500白马精骑从张雄后边来了一个手术刀般精准切割,削掉了最后排的一层200多骑兵之后,就策马回来。
张雄和这一千虎豹骑,仅剩200归来。
他心痛欲绝,看到张雄的狼狈样,又不忍心责怪。
只得收拢残兵,退出一里之外,不敢再有动作。
此时!
天已经黑了下来了。
张虎只得命令所有骑兵就地扎营,监视渭河边的动静,并派出游骑,联络曹真和长安来的人马。
三方合围,稳步推进,定能把马谡赶下渭河。
......
而在芦苇荡中,马谡从容自得。
刚才一战,诱敌深入,布下陷阱,投石车压制,骑兵追杀,一气呵成。
赵统和黄舞蝶黄龙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愧是诸葛丞相的弟子,谋略手段信手拈来。
赵统也是兴奋无两。
以前他在赵云麾下,就凭这一腔血气浑身是胆,勇往直前,从来没有如此这边轻松痛快!
大兵团作战,骑兵本就是侧翼进攻,收割人头,扩大战果的嘛!
“马大哥,接下来,是不是给这群跟屁虫来一个出其不意啊!”
他满脸渴望的问。
现在他也学着黄舞蝶称呼马谡为马大哥了。
“你还想打啊?子龙将军交给我的这500骑兵,我可得完好无损还给他才是!”
“再说了,今天又杀了他们800多骑兵,不仅是张虎,长安城那位也坐不住了吧!”
马谡淡淡说道,“我想,明天早上,长安那边应该也有大军过来了!甚至,曹真那边也会派兵过来!”
“为什么啊?”赵统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
“你个小屁孩,该学会动脑子了,不然以后怎么成为领军主将!”
黄舞蝶天资聪慧,连日来耳濡目染,已经理解了马谡的用意。
她故意问赵统,“你说,我们在郿县武功这么煞费苦心折腾为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赵统挠挠头。
“笨,马大哥在长安和陈仓之间大张声势,你说,曹真害怕什么?”
“哦,怕我们截他们粮道,这样就为丞相减轻压力!”赵统恍然大悟,“那在武功朱家庄开仓放粮,砍了朱老爷儿子,那为什么偏偏把朱老爷放了呢?”
“你说朱老爷跑了之后,会去哪里?”
“肯定失去长安找救兵啊!长安的夏侯懋不是他女儿的相好?”
“这就对了嘛!夏侯楙会不会派兵出来?”
黄舞蝶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我们伏击虎豹骑,长安的司马懿也会不会有反应!”
“对啊!他们派兵出来,长安岂不就空虚了!”
赵统突然眼睛发亮,“我们,要打长安!!!”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马谡赶紧打断他的话。
赵统马上不说了,但他的脸上掩不住的兴奋,不过立马又问道:“这三路来围堵我们,但我们现在可在渭河边上,没路了啊!”
黄舞蝶也是有同样的疑问,这渡河,总得有船吧,船呢?
难道他又变出来?
然而,马谡的目光看向了渭河上游,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么多天,凤儿的三哥,也该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