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郭循惊恐地抬起头来,使劲甩动额前的乱发。
他看清楚了来人。
怎么可能!
那个许都来的密探,明明跟他说,是刘晔亲自确认的消息。
而且,他们还看到了马谡的坟。
可是现在,马谡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要不是他看到火光之下,马谡跳动的影子,他真的怀疑,马谡是从地狱里来的。
“让你们失望了,郭将军!”
马谡漠然道,“司马懿真够下血本的啊!”
“三千多士兵,十多名校尉,十万石粮草,就为了让你来完成一次刺杀任务!”
那日潼关大战之时,马谡前往河东郡,在闻喜县内,目睹了郭循斩杀麾下军官。
带着十万石粮草和三千士兵要投奔蜀汉。
马谡还让关索接应。
在老虎滩,马谡得知毋丘俭要来拦截郭循及麾下三千人,还带着赵统一千骑兵与毋丘俭一阵厮杀。
这才将郭循一行救下。
没想到,自己却救下了一头中山狼。
“我一直怀疑你是烛龙,只可惜没有证据。”
“你们也真耐得住性子,等我死了的消息传出来,司马懿才将你这个棋子启动!”
“若是真让你刺杀成功,司马懿估计笑晕在茅坑啊!”
马谡面无表情的说道。
“呸!为了取信于你,我不得不对自己部下痛下杀手!”
“我就不明白,为何狐狸没有毒死你呢?”
郭循此刻一脸失落,见到是马谡,他一下子话多起来。
狐狸毒死马谡,司马懿发动政变,烛龙刺杀诸葛亮,蜀汉两个支柱倒塌。
司马懿起兵夺回关中,陇右,凉州,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他郭循便是隐藏的斗士,堪比荆轲啊!
“真可恨,明明我已经万无一失,可偏偏那女子出现!”
“要是没了她,诸葛村夫必死。”
“真不知这个贱人是诸葛村夫的小妾还是情人,竟然如此舍命。”
“不过,她中了一箭,又被砍了一刀,阎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
郭循一脸愤恨。
啪!
马谡一巴掌抽过去,打得他一下掉了好几颗牙齿。
“你...你为何打我?”郭循一脸错愕。
“污言秽语,难道你不该打吗?”
马谡打完,向司尉招招手,让他递上毛巾擦手,“死到临头,嘴巴还不干不净。”
“莫非...莫非,这个女人,跟你有一腿?”
郭循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能刺杀诸葛村夫,能杀了你的女人,也是不错,黄泉路上,有个女人陪着,也是极好。”
啪!
马谡反手又是一巴掌。
郭循嘴里鲜血淋漓,不断有牙齿喷出来。
“我告诉你一个事情!”
一巴掌扇完,马谡又擦擦手,凑到了郭循的耳边。
“其实那个女人,就是狐狸!你没想到吧!”
“不过,他已经是我的女人,还怀了我的孩子!”
“所以啊!她怎么会舍得毒死我呢?”
杀人诛心啊!
郭循一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呆滞,嘴里不断冒着血沫。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做好来蜀汉潜伏之前,刘晔曾跟他稍稍透露过,这个狐狸也是与他一样,潜伏在蜀汉内部的高级密探。
执行不一样的秘密任务。
按理说,这样的密探,可是绝对忠诚于大魏的,忠诚于太傅。
可她不仅叛变,而且还送到了人家床上。
真是滑天下大稽啊!
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为过。
他还听说,这个狐狸,还是太傅家二公子喜欢的人。
“可怜啊!你不过是司马懿的一颗死棋而已!”
“马谡!你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吧!”郭循大喊起来,“杀了我,替诸葛亮,替那个女人报仇啊!”
马谡把狐狸都臣服了,还有他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郭循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没什么价值了。
他原以为,自己是曹魏的高级密探,死间,只要他不说,蜀汉这边一定会留着他活命。
“想死,没这么容易!”
“而且,我还告诉你,她虽然被你重伤,但是,被我救活了!”
“所以啊,我特地来慢慢折磨你!”
马谡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你能有什么手...手段?放...放马过来好...好了!”
郭循牙齿打战。
既然马谡跟他说了这些,肯定是变戏法折磨他了。
对于里面的这些刑具,他好像已经尝试过一遍。
但是,看到马谡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
“放他下来!拖到墙角!”
马谡朝着司尉喊道。
张苞也好奇地看着马谡,他究竟要用什么方式来折磨这个郭循。
要换是他,丈八蛇矛直接一突突,岂不是爽快。
这肚子有点墨水的,还真喜欢折腾。
“把那个铁锤拿来!”
马谡朝着张苞示意。
铁锤?
张苞也是有些愕然,这玩意哪里有他丈八蛇矛刺激,一突突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
马谡接过铁锤,掂了掂,挺趁手的。
拖着铁锤来到坐靠在墙壁边的郭循面前,露出了冷笑。
哗!
撕下衣服一缕。
这是要干嘛!
司尉和张苞又是一阵惊愕。
郭循也不明就里,难道...
呸呸!
马谡对着手心啐了两口,然后蒙上布条。
什么!!!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八十!”
“八十!”
“......”
马谡抡起铁锤朝着郭循方向砸去。
每砸一下,都大声喊着。
司尉和张苞惊呆了,蒙着眼睛砸人就算了,为何要喊八十,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郭循却已经心惊胆跳,惊恐无比。
马谡每一锤轮过来,擦着他的脸而过,咚咚咚砸在墙上。
太吓人了!
砸死他就算了,可是每一下,都这么擦身而过。
郭循吓得大汗淋漓,惊恐连连,两腿之间,一股腥臊冒出。
这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滋味,极度不好受。
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不知道是哪一锤会砸中。
“救命啊!救命啊!”
郭循大哭大喊,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
“呕!”
咚的一声闷响,一锤砸到了郭循的胸口。
郭循听到了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
“马谡,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郭循大喊道,“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说!”
“不必了!我只要你死!”
“八十!”
噗呲!
郭循的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一样裂开。
脑浆迸射,墙上呈现白花花的喷射状,然后吧嗒吧嗒往下滴。
张苞和那个司尉胃液翻滚,干呕起来。
然后,马谡还在继续砸,八十之声不绝于耳。
郭循已经变成了一坨烂泥。
“把这些收拾一下,拿去喂狗!”
见没了动静,马谡解下布条,对着司尉淡淡说道,“不许留一点渣!”
“不然,我也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