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意见明显不同,宋长兴只好叹口气,不说话了。
宋长卫是署长,他觉得自己调动的力量肯定比秦朗强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长卫气呼呼的说完,直接坐在椅子上,等待女儿的治疗方案。
燕京总医院开始行动起来,开了很慎重的医疗会议。
直到苏薇走了出来,柳眉紧皱敲开休息室的门。
正在闭眼休息的宋长卫睁开眼睛:“苏院长,方案出来了?”
“署长,方案出来了。”
苏薇呼出一口长气,随后鼓起勇气开口:“病人情况很不乐观,刚才两个小时里,再次多处出血。”
“而且被骨刺卡住的肺动脉也有破裂痕迹。”
“这种情形下去,宋小姐怕是撑不到明天中午。”
“所以经过四个医院二十名医学专家决定,今晚就对宋小姐进行开胸腔手术。”
她微微挺直身躯:“我会亲自主刀!”
“开胸腔手术?”
宋长兴微微皱眉:“病人这么虚弱,能行吗?”
宋惠乔现在身子本来就脆弱,再来一个这样大的手术,宋长兴担心她扛不住。
苏薇咬着嘴唇开口:“措施做好,不是问题。”
宋长卫眼神一冷:“手术成功的把握有几分?”
苏薇笑容有些僵滞,不过还是如实告知:“不到半成……”
她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这个手术风险极大,搞不好宋惠乔下不了手术台,可她又无法让宋惠乔继续拖下去。
其实还有专家比她更适合操刀,但因为事关宋长卫,一个个都压力巨大,最后只能苏薇亲自上阵。
“不到半成?”
宋长卫手抖了一下,接着握紧,青筋凸出:“汇聚各方专家,讨论半个晚上,然后你告诉我只有不到半成把握?”
以他的经验判断,苏薇所为的半成估计还是理想状态,其实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这怎能不让他震怒?
苏薇也没有退路了,只能针锋相对:“杨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这已经是我们最好方案。”
“我知道你不满,但情况就是这样,你杀了我们拆了医院也没用。”
“你女儿伤情复杂,加上你身份带来的压力,手术所产生的风险比普通人要高得多。”
“而且她还有先天性心脏病,一不小心就容易猝死,这无疑给手术增加了难度,手术风险自然也呈几何倍数增加。”
“所以……手术的成功率,极低……”
“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
她把球踢给了宋长卫:“最终,这个手术要不要做,由你来决定。”
“一群废物!”
宋长卫闻言震怒,茶杯猛地砸在地上破碎。
苏薇噤若寒蝉。
“你们太废物了。”
宋长卫口干舌燥,胸口一起一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两只眼睛紧紧瞪着苏薇,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都没想到,女儿情况恶劣到这个地步。
接着,他又喝出一句:“你们先不要给她手术,四成把握,那就是让惠乔去送死。”
“你们不是说她能撑到明天中午吗?
“那就继续给我稳住她病情,我已经请了神医过来。”
“等他们看了惠乔后再说。”
“这期间,但凡惠乔有什么情况恶化,我拿你们是问。”
宋长卫把希望放在外援上。
苏薇先是一愣,随后精神一松:“明白,我一定稳住惠乔情况。”
虽然她觉得,二十多名燕京总医院的专家都束手无策,宋长卫请来的神医也难于奏效,但能让自己脱身,也算是好事一件。
“署长有什么需要,燕京总医院医院一定全力配合。”
苏薇声音变得轻柔:“署长放心,惠乔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去洗手间回来的宋长兴听到对话,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他没有推门走回休息室,而是转身离开了医院。
他风驰电掣驶向警署。
十五分钟后,他出现在分署门口,把车子一停,连钥匙都不拿,就噔噔噔走入大厅。
宋长兴火急火燎想要去关押室找秦朗。
结果他一进大厅却愣住了。
秦朗没有被关起来,坐在警方分署大厅,给几十名排队的警员一一诊断。
凡是被他现场诊治的病人,一个个惊讶不已。
常年一线打拼的他们,几乎都有三高症、胃病、肝病、腰腿病、心脏病,平时没空治疗也难于根治,所以很折磨。
现在秦朗几针就减轻痛苦,自然一个个感激不尽,等听到吃几副药能够彻底治好,他们更是欢呼起来。
孔星娜也面带笑容,多年生不如死的痛经好转,让她感觉秦朗越发顺眼。
所以秦朗在分署不仅没有冷板凳,反而吃香喝辣,比宋长兴他们还受欢迎。
“大爷,我受人之托,整天担心你日子难过,没想到你活得比我滋润。”
宋长兴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秦朗的手腕喊道:“走,跟我去医院,把惠乔给我救回来了……”
秦朗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踉跄着回道:“别啊,别啊,我还没保释呢。”
孔星娜他们也都附和出声:“对啊,宋署,秦朗不能走啊。”
“保释个蛋啊。”
宋长兴对孔星娜他们喊出一声:“我给秦朗担保,他跑了,我去坐牢!”
随后,他就把秦朗塞入车里,一踩油门飞速离开。
前行路上,宋长兴把情况连珠带炮告知秦朗,还把坠马经过也说了一遍。
秦朗对宋惠乔骑马没什么好奇,他只是有点惊讶龙妍也在马场出现。
他总觉得龙妍有些变化了,可具体是什么,他现在还说不上来。
不过这女人一根筋,就是为了营救自己,这他是明白的。
随后,秦朗转而思虑怎么救活宋惠乔。
他对宋长卫这个人其实没什么感觉,但对宋长兴却多少给点面子。
车子飞快,十分钟后,秦朗跟着宋长兴出现在燕京总医院。
宋长兴也没有去找大哥,带着秦朗来到重症病房,然后把伤势情况跟他一说,还把照片给他审视。
最后,宋长兴看着秦朗开口:“秦朗,我知道大哥对你苛刻,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替他跟你先说一声对不起。”
他来了一个鞠躬:“只是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计较,救惠乔一把。”
秦朗一把扶住宋长兴:“客气了,我真小器,我就不会跟你来了。”
“谢谢你秦朗,事情先不说了,以后再慢慢厘清,你先看看病人?”
宋长兴打开门请秦朗进去查看情况:“秦朗,有把握救回惠乔吗?”
秦朗扫过照片,又给宋惠乔把脉一番,最后点点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