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和已经做了决定,她这个时候要是再多说什么,那就不太合适了。
“那你跟他们叙叙旧,我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
天花还没有好的一些村民,早早的在这里等着纪岚儿,他们都知道了纪岚儿这里今天有些状况,所以都没什么话,静静的坐在这里等着。
“我来了,大家不用担心,之前也基本都是药到病除,最近没有药了,大家就是稍微坚持一下,之前喝的朋友对大家来说都是很好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大家放心吧,我保证一定还一个健健康康的你们。”
纪岚儿这些天和村民们相处。发现他们也没有那么讨厌。
都是很纯朴的人,生活所迫罢了。
比如说之前纪岚儿的泼辣泼妇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深入人心,但是这一次她也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医生,作为一个背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医生,她是做不到见死不救的,而且很不客气的说,自己从中得到了一些东西。
村民受了她的恩惠,立马又对她很是感激,从心底里不再排斥她。刚才那老婆婆和老汉出现的时候也没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她,对纪岚儿来说,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其实是一个不怎么会社交的人,读博的时候和身边的师兄都不怎么交流,和导师之间也都是数据的碰撞。
“我们这下是不是已经完全就能好起来了?我们可为了这个东西担惊受怕了好久,生怕再传染给家里人,那可就真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纪岚儿眉眼温和,关于医学的事情,她的耐心一向比其它的事情要多得多。
“放心吧,你们很快就能好起来了,我已经为你们做过了预防,是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纪岚儿不知道的是,他在这边着急的治病救人,而盛天和。
“大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陛下希望你赶紧回到他身边”。
老婆婆一瞬间挺起了腰杆,老汉也没有了之前的佝偻猥琐。
“如果我走了,这几个孩子应该怎么办?他们都是……”
隔墙有耳,盛天和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还有,纪岚儿是我的妻子,她完全可以理解这件事情的,你们不用这个样子搞出来这一出,到时候你们走的时候我又要解释一大堆,这不是在给我找麻烦吗?”
两个属下听到盛天和这样说话,惊呆了,“难道大人你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对于属下来说,他们的主子在这样的地方简直是暴遣天物,战场才是他发光异彩的地方。
“大人,陛下如今正是开疆拓土的时候,最是需要你,如果你不在他身边,到时候您这些年的功劳可全部就被旁人一笔抹去了,这样你也放心吗?”
“陛下当年将几个孩子托付到我手上,我又受伤没有陪在他们身边这么久,现在正是这几个孩子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在这样的乡野小村跟着他们逃荒,能得到什么好的教育,他们可是未来的皇子公主。”
盛天和当然有自己的理由,“这次的事情,陛下几乎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主子,你又何必为了这样简单的事情和陛下杠上的。”
“完全没有必要,陛下已经派人再找你了,我们在陛下的人之前找到你,就是为了提前通知你这个事情。”
两个属下苦口婆心的希望盛天和赶紧跟着自己回去。
“好了,别再说这件事情了,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强行按着我的头。”
“你们想想办法帮我掩盖踪迹,不要让陛下的人那么快找到我,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之前的那个老婆婆,现在是一个妙龄少女,听到盛天和这么说,一下子就着急起来了,“那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盛天和的眼光不由得放远了,“其实什么时候回去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希望这几个孩子能够得到他们应该拥有的一切,并且不让任何人来诟病他们的这段日子的经历,所以我必须亲自教导他们,陪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
“在战场上固然是建功立业,可是守护一个小家也是一种能力,我并不觉得哪个就有什么高下之分?”
“现在各地都在闹灾荒,只有长安城独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我们总有一日会走到长安城的,到时候我的身份自然掩盖不住。”
“不用这样刻意的寻回自己的身份,你们这段时间跟着我也非常辛苦,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自由一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等到了长安,我们再汇合,如果说我这辈子没有命到长安,那我们就此别过,你们是自由的身份,我从来没有拿过你们的卖身契,卖身契就在你们知道的地方,自己拿去销毁了便是。”
盛天和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一时之间让这两个属下慌了一把,他这个意思就像是一直要跟着这个小村子生活,再也不回去了。
“这些年我过了很久到逛街,你的生活我也一直以为我这一生就应该刀光剑影的过,每天生里来死里去。”
“可是这段时间这样安逸的日子,但我觉得很开心,我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哪怕只是简单的采采草药,可是我的心里有一种从前说不出来的安宁。”
“我希望能够守护这份安宁九一点,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吧,我希望你们能懂我,这里不需要你们,你们在这里太奇怪了,早些离去吧。”
“至于陛下,他要是发现了我的行踪我会亲自去跟他解释的,如果他短时间内没有发现我在什么地方,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再跟旁人提起了,你们见过我的事情也不要再告诉别人了,我刚才陪着你们演戏已经算是对你们莫大的尊重了。”
“我希望你们也尊重我的夫人,不要对她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盛天和这些话说的两个属下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