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孟婵捏了捏眉心，乏力的不想从榻上起身。
少年崩溃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啜泣与哀鸣仍在耳畔回荡，让她的心沉入谷底。
【第二位培养者信息加载完成！】
【培养者：孟一】
【年龄：13】
【灵根：火8雷8】
【阶位：二阶后期】
【体质：—】
【技能：赤炼诀第三层】
【生命值：80】
【亲密度：50】
系统声音适时响起，孟婵听出语气中那一丝熟稔，试探道：
“统子？”
【是人家呢！】
呢你嘛呢！
“你还有脸回来？”
【......领导定下的规矩，我真不能透露。】
【强化点：800（150+650）】
强化点明细：
【培养者候选人孟浮生：+50】
【培养者孟一：+600】
一想到其中三百强化点是用六位少年的命换来的，孟婵就有些膈应。
尤其她还曾和他们在无名山头一起度过那么悠闲的时光。
系统了解她的心思后沉默片刻：【要不试试买通位程序猿，让他们下辈子投个好胎？】
还有这种操作？
“好哇！”
“你要是办成了我就原谅你消极怠工！”
【放心，小意思一桩！】
见系统答应的爽快，孟婵终于松了口气。
强化点固然重要，但终究......她心难安。
为了激励下统子，孟婵用身上最后的灵石兑了积分买了个黄色机缘。
系统空间内，
孟一在原地伫立良久。
风沙无情，似乎想要把他铸成石雕，这样便能顺了少年的意让他一直站到地老天荒去。
小暴熊缩成毛绒绒的一团直往孟一怀里钻，自幻兽契约反馈来的情绪让它很是恐慌。
它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变成这样......
“嘤嘤，”
小暴熊的大脑袋拱的孟一实在难受，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往它后脖颈处抓去。
可手在空中时猛地一顿。
他眸中死水泛起层层波纹，孟一将小暴熊嘴里叼着的那本册子攥在手心。
他深深的呼吸，攒够了力气才颤着眼皮往书封上看去。
“《御雷九道》！”
“地阶下品功法！”
“这是......”
孟一将目光挪到面前那具已了无生息的尸首上。
那缕散去的气息......似乎因为手中这本册子的存在而重新鲜活起来。
往后的无尽岁月里，有我陪伴......
原来，师父是这个意思。
嘴角扬起，眼中似有繁花绽放。
孟一抹了把脸，又拍了拍染尘的衣袍，将岳长梅殓尸入土后提溜起小暴熊后大步走远。
虽孑然一身，但他亦非流浪。
玉颜峰大比决赛就在今日。
擂台上，女子身形高挑，旁人只看得到她一双幽泉似的冷目。
女子右手紧紧执着把带鞘的剑，整个人像是拉满的弓，凌厉与威胁之感扑面而来。
正是柳昭颜！本次圣女争夺中孟婵的劲敌！
不仅幻阶已到三阶后期，《雪颜诀》也突破到第四层，实在超过同辈弟子太多！
玉颜峰中上一任圣女，也不过如此。
但此时，柳昭颜对面却空无一人。
台下议论声此起彼伏：
“你们说那个挂批是不是不敢来了啊？”
“那还真说不定，毕竟这场要真刀真枪的干了！那个靠运道进前三的怎么会是柳师姐的对手！”
“此话有理，柳师姐可不是会放水的人。”
......
此时距离决赛正式开始还有一刻钟，可是孟婵......还在山脚下一座小院内逗留。
“小丫头，你押谁赢？”
刘管事见到孟婵手中紧攥的钱袋子一张老脸顿时笑开了花，那眼睛跟涂了胶水似的简直挪不开窝。
清咳两声，孟婵老神在在道：
“押孟师姐赢！”
一听这姑娘如此说刘管事心中更是一喜。
这不明摆着送钱来了嘛！
谁不知道柳昭颜乃是玉颜峰年轻一辈第一人！
虽说另一个姓孟的小丫头片子有些运道在身上，但这可是比武啊！
你难道还指望在这晴好的天里降下一道雷把昭颜丫头劈死？
做梦呢！
不过面上还是带着菊花初绽般的笑：
“押孟师侄好哇！押孟师侄好哇！”
“师叔我也觉得孟师侄赢面更大呢！”
“那......你押多少？”
“三千！”
孟婵身上灵石早在买了几次机缘后就花了个精光，手里的还是昨天偷摸着去坊市里用丹药换来的。
不过为避免引人注意，她也不敢卖太多。
“三千？”
这么少？
分给对家后她还能剩多少？三四块？
连本都赚不回来！
刘管事脸上的笑僵了僵，“丫头，这......要不你多押点？”
孟婵表情一苦：“可弟子身上实在没有多的灵石了。”
“要不......”
她话一顿，眼睛在妇人身上打了个转：“管事你借我点？”
刘管事一把捂住腰间鼓鼓囊囊的储物袋，下意识就要拒绝，可等转过神来——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啊！
最后连本带息还不是进自己的口袋？
当即咧着嘴柔声道：“好说好说！”
“只不过......在我这儿借灵石可是要签字画押的，若是逾期不还，我只能上报执事殿了！”
孟婵笑眯了眼，掐着嗓音福了福身：“多谢执事！”
“那就请执事......再借我三万吧！”
“什么！”
听到这个数字刘管事直接掐着嗓子尖叫出声，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他娘的这个小妮子狮子大开口啊！
孟婵眨巴两下眼睛：“师叔不肯么？”
脸上显出愁苦之色：“那我便不借好了。”
说罢裙摆一转就要离去。
“诶等等！”
刘管事急忙扯住孟婵的袖子：“借你借你！”
“你师叔我菩萨心肠！怎么会不借你呢？”
“来来来......”
峰顶，
秋风习习撩起柳昭颜鬓边的发，无形中透着股萧瑟和......尴尬。
“孟师姐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弃战了？”
“胡说！”
一位个子不高头发稀疏的姑娘闻声后怒斥道：
“没看见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半刻钟么？”
“孟师姐绝对不会缺席！”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在打鼓，那位召出黑乌鸦来对战的师姐似乎很不爱按常理出牌，保不准真的会做出放柳师姐鸽子这种事！
柳昭颜周身寒意愈盛，握住剑柄的手不停捏紧，锐利且冰冷的目光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贱人！竟敢让她等这么久！
这是故意要让她难堪么？
“等着吧，”
“我会让你品尝绝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