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只觉得头重脚轻,醉酒的状态愈发严重。
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她在某一刻偷闲想着,她是不是得病了。
“黎黎。”
“嗯?”
浑浑噩噩的双瞳对上连渊的眼。
“喜欢山荷花,对吗?”
南黎思维本就不在线上,也不知道他问山荷花是什么意思。
“喜欢。”她呆呆地点了点头,视线和手,统一步伐的向下。
连渊顺势握住她的手。
将人抱到怀里,让她的后颈枕着他支起的膝盖,稳定身体。
下一秒,脖处传来痛楚,尖利的刺痛从颈部蔓延到心脏。
一股奇怪的信息,冲进了南黎的脑海。
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抓不住看不清。
屏住呼吸后,慌乱地推连渊的脑袋,“你……咬我干嘛?”
因酒精的作用舌头发沉,吐字不算清晰,但足够让连渊听懂。
他没理会她的抗拒,而是加重了口齿的力度。
几秒后,他抬起头。
唇角挂着点艳丽的红。
是她的血液。
灰色瞳孔里压抑着浓稠的情绪,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
“南黎,你是我的。”
如同宣誓一般,前所未有的郑重。
南黎此刻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气鼓鼓的低头,用力撞了他的额头一下,“你是我的才对!”
连渊抱着她,胸腔里发出低低沉沉的笑意,顺着她的话点头,“好,我是南黎的。”
而南黎始终都没注意到,她的颈处多了一道血痕。
血迹向胸骨蔓延,在心脏处,落成一朵硬币大小的山荷花形状。
这是标记。
是连渊所在的家族,给予另一半认可与誓约的标记。
从今以后,没有背叛,没有欺骗。
未来数千年的漫长时光里,忠于彼此。
唯有最后的死亡才能将他们彻底分开。
南黎不知道这些,几个小时内都不会看到这个标记。
因为眼下,连渊彻底撕开了往日里无害的禁锢,露出他疯狂到骨子里的占有欲。
眼前的人,是南黎。
她有很多身份。
可他在意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的妻子。
南黎怀疑时间静止了。
并不清醒的大脑某一瞬间飘过这个念头,否则为什么一直重复相似的场景。
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手指没有力气,只能握住一团空气。。
最后的记忆止步于,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反复低语。
他说了好多句我爱你。
再次醒来时,南黎眼皮都是干涩的。
稍微一动,记忆便飞速回笼,她猛地僵住。
但分秒之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要说主动,她好像才是那个更主动的人……
停顿几秒后,感觉到身后呼吸平稳,便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
结果刚一动弹,手臂隔着被子将她从后头捞了过去。
南黎眼瞳一缩,想要开口说话,结果咳出了声。
连渊立刻睁眼坐起身,眼底的睡意烟消云散,“怎么了?”
南黎捂着嗓子,哑着声音道,“嗓子疼……”
应该是说太多话,喝太多酒。
当然也有可能是……喊太久。
连渊看她通红的耳尖,眼眸里的温暖似一汪温水。
揉了揉她的脑袋,“等着。”
他起身,只穿了一条白色丝质长裤,踩着拖鞋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走进卧室时,就见南黎已经麻利的套上了宽大的t恤。
他看破不戳破,将水杯递到她嘴边。
南黎双手去接,结果被他躲开,“我喂你。”
“我又不是没有手。”她低声嘟囔一句。
但最后拗不过他,就着他的姿势喝了几口。
喝完后,感觉嗓子里那股干哑的火瞬间就灭了。
忽然,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连渊单膝跪在床上,微微俯身,眸底含着笑意问,“害羞?”
南黎明明耳朵都红透了,但她怎么可能落了下风,手指捏住他凑近的下巴,“在说你自己吗?”
连渊微微一愣,下巴上指腹温热柔软,而眼前的小东西,显然是酒醒了。
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噌噌暴涨。
可不再是不久前,那个软的跟小兔子一样的女孩了。
他低笑,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嗯,我害羞,你以后可得对我负责。”
被他握住的手腕,像未熄灭的炭火一样烫。
她用另一只手推开的时候,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牙印。
那些不太真切的回忆,直接冲上了脑海。
气血翻涌……
南黎跟触电一样推开他,“负责,肯定负责,负责一辈子,几点了?”
她忙着去找手机。
“晚上十一点半。”
她不记得自己是几点回到家,几点开始的。
“六点四十七回家的,十点三十九你睡着的。”
这意思就是,两个节点之间的时段,就是我们折腾的时间。
南黎,“……………………”
她能说什么,总不能去把精准的时间算出来吧?
默默低着头,掀被子就要下床。
本想气势汹汹的从他身前走过去,结果只走了一步,就被自己绊了一下。
不是真的绊倒,是腿有些软。
南黎,“……………………”
此刻的她心里呐喊:老天爷,今年的人今年丢,明年一定让我硬气点!
连渊伸手将人扶住,试探着问,“抱你?”
“我可以!”南黎当然不用他抱,缓了一会,径直冲进卫生间。
结果关门没到三秒,她又推开了门,指着自己身上莫名出现的那朵山荷花问,“这是啥?”
连渊环着双臂,迈着大长腿慢悠悠的靠近。
俯身,在山荷花上亲了一下,低声道,“结婚证。”
南黎嘴角一抽,“??”
连渊没有告诉她,有了这个印记,就算她将权限人解除,也断不了跟他的联系。
从他落下印记的那一瞬间开始,两人的命运,注定会纠缠的更加紧密。
连渊简单解释后,南黎从震惊中恢复了淡定。
终归是认准了他。
索性……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