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延住进她家的第二天。
云矜兮毫不意外的再次头疼,需要秦夜延的按摩才行。
准确来说是接触。
经过这么多天的涂抹药膏,其实她身上的伤已经快要好了
但是她不确定伤口表面好透了以后,要是无法再接触到秦夜延,这个伤口会不会又像昨天一样重返刚刚摔伤的模样。
她更也不知道要和秦夜延接触多久,才能让他的碎片彻底染上自己的气息。
云矜兮快要愁秃了。
忽然觉得自己这伤,好的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像一张煎饼摊在了床上。
咕噜噜……
小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
云矜兮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又伸手揉了揉。
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晚饭早已经用过。
但她还是饿的不行。
之前每天晚上她都还额外有一顿宵夜。
但自从秦夜延来了之后,说是吃宵夜不利于身体健康,再加上她体弱多病更不宜多食。
王妈一听就毫不犹豫的取消了她的宵夜,任由她如何撒娇都不管用。
害得她饿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云矜兮十分不服气的瘪着嘴。
哼!
什么不健康。
和健不健康比起来,他才是影响她生命的最大因素。
祸害!
又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云矜兮拿起手机。
11点整。
看见这个时间,她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翘起了嘴角。
咔哒——
轻轻转动自己房间的门把手,云矜兮偷偷摸摸的将脑袋夹在门和门框之间。
二楼一片漆黑。
她猫着腰踮起脚尖,走到了楼梯旁。
一楼也一片漆黑。
在确定别墅已经彻底熄灯后,云矜兮嘴角的偷笑越发掩饰不住,她轻轻的抬起脚,扶着二楼的扶手往下走。
家里的佣人一般在晚上7点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回家,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才会过来。
而王妈每周回两次家中,所以今天没有留宿别墅。
家中只剩下她和秦夜延两人。
而秦夜延的作息时间很稳定,一般在10:30左右就会熄灯睡觉。
所以说……
嘿嘿~
啪——
打开冰箱,冰箱的灯亮了起来。
云矜兮看着冰箱里的砂锅,笑的嘴边两个浅浅梨窝都勾勒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将砂锅端了出来。
刚一端起,她就忍不住皱起小脸来。
唔,有点重。
云矜兮努力的抬着小细胳膊,借着冰箱打开的微弱光芒,将小砂锅端到了厨房。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厨房的上边离秦夜延的房间很近,为了防止将他吵醒,云矜兮只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看着厨房里的燃气灶,云矜兮犯了难,她小手摸了摸燃气灶坚硬的外壳,又伸手敲了敲。
努力的回想着王妈做饭时的场景。
看着那两个按钮,云矜兮迟疑的伸手按了按。
没有反应。
她又伸手扭了扭。
咔——
轻微的响声从燃气灶中传来,云矜兮面上一喜。
她用力的伸手扭动按钮。
一瞬之间。
哗——
巨大的火花从燃气灶中升腾而起。
“啊!”
云矜兮眼眸惊恐的睁大,她被吓的忍不住叫出声来。
灼热的火光瞬间将她的小脸烘烤的发烫,云矜兮眼泪都差点被吓出来。
火!
好大的火!
她的原身是一只小狐狸,最害怕的就是火。
明明看王妈炒菜时的火苗只有一点点。
但为什么她点燃之后居然这么大!
云矜兮的眼眶中含着泪花,她惊恐的往旁边躲去,小手胡乱一挥,却不小心将自己的手机打倒。
那一点微弱的光芒,瞬间在厨房中消失。
“啊!”
云矜兮被吓得更惨了。
啪——
嘭——
咔——
楼下传来瓷器掉落的声音,带着哭腔惊恐声,十分混乱。
秦夜延赫然睁开了眼睛。
当他走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客厅的冰箱一层被打开,这点光芒在巨大的一楼客厅中显得十分微弱。
啪——
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
秦夜延迈着长腿连忙朝厨房走去。
厨房并没有开灯。
很黑。
但秦夜延夜视能力很好,他依稀看见有一个被吓到惊慌失措的身影,他的眉头缓缓皱起。
“啊!”
云矜兮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
滑溜溜、圆滚滚的。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地上摔去,害怕促使她闭上的眼睛。
“唔~”
轻微哼声,云矜兮没有感受到摔落在地板上的疼痛,她只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一个强有力的胳膊勾住了。
来人的力气很大,再加上她是以一个下落的角度,这就导致了她一张小脸十分用力的砸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一瞬之间,云矜兮的眼泪就被疼的冒了出来。
“呜……”
硬。
很硬。
和地板没差多少。
云矜兮感觉自己的脸蛋都要歪了。
听见少女的闷哼,秦夜延皱着眉头将灯打开了。
啪——
厨房顿时亮如白昼。
刺眼的灯光让云矜兮十分不适应,她下意识的将小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秦夜延微微垂眸,但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怀中云矜兮乌黑又凌乱的发丝,他张了张嘴,
“你……”
“好疼。”
疼的不行,云矜兮鼻尖一酸,她委屈巴巴的仰起小脸。
怀中的少女下半张小脸还埋在他的胸前,抬起的上半张脸蛋惨白,但眼尾和鼻尖却通红一片,就连睫毛上都沾着点点晶莹的水渍。
看起来又可怜又娇气。
秦夜延微微一愣。
云矜兮忍不住吸了吸酸涩的鼻尖,她呜咽着开口指责,“你怎么这么硬啊……”
听见这话,秦夜延漆黑的眸光一顿,莫名觉得有几分好笑。
小哭包倒还恶人先告状起来。
他抬起狭长的眼眸。
厨房里很混乱。
燃气灶的火很旺盛,几乎要打到抽油烟机上。
地上有一滩可疑的水渍。
碎了一个砂锅,掉了好几个铲子,还洒落了数不尽的筷子。
而秦夜延目光却落在地板上还在止不住打转的猪肘子上,他迟疑的停了两秒。
“……你在干嘛?”
云矜兮又吸了吸鼻子。
她左脚鞋子不知道在混乱之中掉到哪里去了,而光着的脚刚刚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
又粗又滑。
现在脚底板还有一股腻腻的感觉。
她单脚站立有些站不住,只能紧紧的揪着面前男人的睡衣。
她十分心虚的将小脑袋低了下来,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