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云矜兮醒来的时候,苏夜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阳光洒在她的床上,温暖的光线映照在她的脸侧,驱赶了云矜兮昨日心底的那些阴影。
她在床上呆愣,坐了片刻之后才慢吞吞的起床。
打开房门,云矜兮闻到了一股菜的香甜味儿。
云矜兮有些疑惑。
五婶不是说放假了吗?那今天是谁在烧饭?
云矜兮带着满脑子疑惑,进入厨房的时候看见了围着围裙的苏夜延。
或许是男人凭日历的形象过于严肃和境遇,他带着围裙的这个模样多了几分烟火的气息。
云矜兮楞楞的呆住了。
“大帅?”
云矜兮轻喊了一声。
苏夜延头都没回,他熟练的翻炒着锅里面的菜。
“洗漱,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云矜兮有片刻的晃神,随后呆呆的点了点头,“哦,好。”
洗漱完之后,云矜兮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这一桌精致的小炒菜。
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她犹豫着,“大帅还会做饭?”
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家常的事情呢?
看起来就很违和。
苏夜延淡淡的点了点头,“会做一些,之前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做,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烧过了,手艺应该退步了,你先尝尝合不合胃口。”
“哦,好……”
云矜兮有些迟疑的夹起面前的炒菜。
只尝了一口,她的眼睛就微微亮了起来。
味道居然还不错。
而且还是她喜欢的口味,微辣。
云矜兮毫不吝啬的夸奖,“很好吃。”
苏夜延眼底微微划过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面上去还是一副高冷的模样,“那就好。”
饭桌上很安静。
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咀嚼的声音。
还是云矜兮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个吴审他们放假放到什么时候啊?”
“放一周。”
“哦……”
“那个大帅,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出去?”
“所里的事情前段时间忙完了,这两天休息。”
“哦……”
“那你前两天具体是在所里忙些什么事情啊?”
“找出诬陷你那帮人杀害张大帅的证据。”
“哦……啊,所以你那几天这么晚回来都是为了替我找证据?”
云矜兮猛然抬起脑袋。
苏夜延面不改色的夹这面前的菜,“不全是,主要是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话虽然这么说。
但云矜兮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他那段时间繁忙,就是因为要为她解决这件事情。
云矜兮心底忽然一片的柔软。
片刻之后,她忍不住暗自捏紧的拳头,深吸一口气,她认真的开口,“大帅,你真是个好人!”
苏夜延皱眉,“……嗯。”
话听着怎么感觉哪里不舒服?
云矜兮现在满心满眼的感动。
歪着脑袋努力思索了片刻之后,云矜兮十分郑重的开口,“大帅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做你的私人郎中,我会一些中医也会把脉,以后大帅要是有什么跌打损伤,哪里不舒服的,我都可以给你看!”
听见这话,苏夜延忍不住抬了抬眼眸,“你不是只会一些皮毛吗?”
云矜兮有些小羞涩的笑了笑,“确实是指学到了我爷爷的皮毛,但是日常生活用来治一些小病还是足够了的,只要大帅不嫌弃。”
看着少女这一副羞涩又认真的模样,苏夜延眼眸之中微微划过一丝幽光,放缓语调,语调意味不明,“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云矜兮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脸,“那就好!那您……”
苏夜延,“我最近倒确实受了一些伤,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呢。”
一听这话,云矜兮哪里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她亮了亮眼眸,“你哪里不舒服?都交给我吧,大帅!”
她自告奋勇的将这一项任务揽了下来。
看着面前不太聪明的少女,苏夜延眼底的笑意更浓,他缓缓点了点头,“先吃饭,吃饱了再处理我伤口的事情。”
“嗯!”
苏夜延甚至都没有让云矜兮去洗碗筷,而是让她准备一些跌打损伤的膏药,等他洗完碗筷之后才喊她。
云矜兮左手拿着药油,右手拿着膏贴。
“大帅,你是哪里不舒服?”
看这面阵势是很足的少女,苏夜延不紧不慢的开口,“前段时间有一些流氓地痞找麻烦,打伤了我的腰。”
“就在这里。”
苏夜延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腰窝的位置。
云矜兮眨巴眨巴眼睛,“哦,那我给你看看。”
一边说着,她一边还真就毫无防备的掀开他的衣角。
入眼果然看见男人冷白的皮肤上点点乌黑的痕迹。
一看就知道这个淤青已经放了好几日,一直都没有人去管。
云矜兮一张小脸皱皱巴巴,“都已经这么严重了,大帅,您之前怎么不说?”
苏夜延单手撑着脑袋,“之前我也没有私人郎中啊,再说了,这些小伤小痛原本就可以扛,我觉得倒也不碍事。”
云矜兮皱起一张小脸,颇为认真的开口,“那怎么能行呢,伤的位置比较敏感,靠近腰椎的位置,如果及时一至的话可能还会伤到骨头呢。”
苏夜延,“那怎么办?”
云矜兮小手摁在了他乌青的肌肤上,“当然是先给您看看啦。”
一边说着,云矜兮一边不轻不重的摁住他乌青的皮肤,“这里痛不痛?这里呢?”
“有点,不是很痛。”
听见这话,云矜兮眉头皱的更死了,“我先给你上点药油吧,可能已经伤到了骨头。”
“嗯。”苏夜延的回答风轻云淡,似乎毫不在意。
他就任由云矜兮将冰凉滑腻的药油涂抹在了他的尾椎上。
柔嫩的肌肤顺着他的皮肤不清,不重的按捏着。
云矜兮越是给他涂抹药膏,就越是心惊。
因为苏夜延掀起来的,这只是其中一小块受伤的地方。
而顺着他这乌青的皮肤,一路上移,就已经从他后背尾椎的方向按压到了肩膀处。
大片大片的乌青像是一块块斑点,错落的分布在他整个后背上。
像是被人用铁棍击打在骨头上一般。
“你这真的只是伤到了腰……”
云矜兮边说话边抬头,话音未落,却几乎是直直的对上了苏夜延高挺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