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闭目叹了口气，王晨郁闷说道：“行了，先起来吧。”
“嗯嗯。”谢佳怡自地上跳了起来，脸颊红扑扑道：“那我们开始上课吧师父？”
“……”
到底谁是弟子，谁是师父？
啥时候上课你说了算啊？
眼看王晨嘴角都抽歪了，谢建国忍不住板起脸来故作生气道：“你这丫头，是不是真把爷爷忘了？”
“啊！？”
谢佳怡吐着舌头扭捏说道：“对不起爷爷，我……我不是有点兴奋过头了吗？”
“你啊……”
无奈摇了摇头，谢建国道：“小王，我能跟她单独聊几句吗？”
王晨点点头道：“当然，您请。”
说完便领着众人去前院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突然响起，他拿出来一看，眉头顿时止不住的剧烈跳动起来。
余秋雅……
尼大爷的，我现在看到你就害怕……
可想到现在是自己欠人家的，他又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接通道：“喂？”
“今晚七点，临江楼，观潮阁，记得把人带来。”
“喂喂……”
王晨抓狂叫道：“你突然通知也就算了，时间还在今天，我……”
可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毫不客气打断，她道：“那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欠我的？我不管，反正就这么定了，你要不来，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嘟嘟嘟嘟……”
王晨放下手机，眼神一片木然。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方才耷拉着脑袋重重叹了口气。
没错，要不是自己马虎大意，事情不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所以要怪……真的只能怪他自己。
是以短暂沉默片刻，他终究还是把苗筱筱给叫到了一边，语气稍显不自然道：“那个……”
苗筱筱敏锐意识到了什么，她冷着脸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上次我说过的，我肯定说到做到。”
王晨叹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这下反而让苗筱筱有些不太适应，怎么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短暂迟疑片刻，她突然叫道：“等一下。”
王晨看向她道：“怎么？”
苗筱筱迟疑问道：“你……真的尊重我的选择？”
“当然。”王晨说道：“你欠我的不假，但我不会逼你去做触碰你底线的事情。”
苗筱筱蹙眉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老跟我提？”
王晨叹道：“怪我自己，欠了别人的，人家非逼我还，我只能帮忙问了。”
苗筱筱道：“那你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没能完成，你要怎么向人家交代呢？”
王晨摆手道：“这你就别管了，行了，你去练习一会儿玄元运针篇吧。”
她没动步，而是开口问王晨道：“你想过没，一旦我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我很有可能会死。”
王晨先是一怔，下一秒，他认真说道：“既然是我让你去的，那我就敢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够伤你，一丝一毫都不可能。”
娇躯猛然一震，苗筱筱定定看向他道：“你确定？你知不知道这份保证究竟意味着什么？”
王晨点头，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君子一言，语出无悔！”
俩人互相对视。
也不知究竟多了多久，苗筱筱方才撇嘴说道：“好吧，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王晨惊讶道：“你、这是同意了吗？”
美眸用力一翻，她没好气道：“你别多想，我是想要让你欠我人情，这样一来，我才能早点摆脱你这混蛋！”
王晨无语，但他已然顾不得在生气，他赶忙说道：“今晚七点，临江楼，不过这次约你的不是余鸿泰，而是余秋雅。”
“余秋雅！？”
“嗯。”王晨说道：“到时我会陪你一块儿去的，所以你别担心，我说过会护你周全，那就一定说到做到。”
转过身去，苗筱筱边走边道：“我才不担心呢。”
可话虽如此，她眼眶却是有了一丝丝的红润。
似乎……从母亲死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保护的滋味了……
半小时后，谢建国与谢佳怡终于自客厅里走了出来。
没人知道他俩都聊了一些什么，但能看出，谢佳怡似乎乖巧了很多，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古灵精怪，让王晨恨不能把她逐出师门算了。
“小王啊。”谢建国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再去一趟公司大院，我和佳怡的父亲想要跟你深聊几句，当然……也得感激你救了我，以及收下佳怡为徒这两件事。”
王晨应了下来，倒不是为了谢家的感激，而是因为仅就今天这番简短交谈，便已让他受益颇多，倘若真能坐下好好深聊几句，他相信对自己的帮助一定还会更大。
送走谢建国后，三人便在后院相互对视。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谢佳怡实在忍不住了，于是率先开口道：“师父，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堂课？”
王晨收回思绪，对二人道：“回头我会列份书单，你们照着去买，并将里面的内容全部背诵下来……”
“什么！？”
谢佳怡惊呼叫道：“书单？还要背诵？不是……我们是来学习术法的呀，怎么还要看书！？”
曹晴雅同样一脸错愕，王晨见状面无表情的对二人道：“解释这个问题之前，我先立个规矩，以后谁敢擅自打断我说话，那就门规处置。”
谢佳怡怔怔说道：“门规？那咱们的门规都有哪些？”
王晨皮笑肉不笑道：“我说的话就是门规，有意见没？”
“……”
你是师父，你说了算，这样总行了吧？
面对两个好看的白眼，王晨也不在意，他道：“所谓修行，修的不是‘术’，而是‘道’，可你若连最基本的天道至理都不了解，那你在修什么？”
二女同时面露思索，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曹晴雅方才呢喃开口道：“这就是超凡者和修行者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没错！”
王晨淡淡说道：“超凡者什么都不修，依靠的是自身力量，而修行者则恰恰相反。”
手指伸出，一阵电弧突兀乍现，紧接着，又化为火，火再变水，水又突兀凝结成冰。
这个过程中，王晨嘴里平静叙述道：“我们依靠的不是自身的力量，而是天地之地，那什么是天地？力量又是从何而来？其中又有那些规则？”
“如果不能掌握这些，那就是稚童舞剑，不仅伤人，更会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