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兄弟两人这么说,林医生眼光微转: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
很明显,秦大刚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伤了本就脆弱的胃部,导致食物反流,又因为无人照看,才活活被憋死了。
他和老村长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个都是人精,秦大刚死都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两个畜牲就是故意的?
两人最多来一句:大老爷们不懂得照顾人,就能解释过去。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能把自己呛死,更何况秦大刚这种本来也熬不过去的?
要怪,他也只能怪自己,没把孩子教好,教出了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边秦大刚的尸体还摆在家里,林辣椒就找了人通知李香花:李香菲睡着睡着就没有气息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硬了!
也许,这两人真的约好了吧......去阴曹地府做一对鬼夫妻。
秦大刚的葬礼,秦萧带着狗蛋去露了个脸。
她其实无所谓,但毕竟狗蛋还没有形成健全的人生观,她不想狗蛋长大了有任何的疑惑,或者是遗憾。
小家伙的脸绷得紧紧的,全程一言不发。
大人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秦萧觉得,狗蛋其实什么都知道。
直到回了家门,叶航之从秦萧手中接过他,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他的脸颊:“冷不冷啊?”
可能是被他的举动温暖到了,狗蛋才一把抱住叶航之的脖子,瓮声瓮气地说了两个字:不冷。
“你妈煮了红糖姜汤,都过去喝点。”叶航之颠了颠他,一路抱着进了里屋。
这小家伙,又变沉了!
李香花已经听到了声音,正好盛了三碗端出来,每个碗里都漂浮着一个溏心鸡蛋。
狗蛋接过,也许是糖水太香,也许是鸡蛋太烫,他的眼睑上蒙上了一层水气,此刻才呜呜地哭了出来。
“这孩子......没事哈,你还有妈妈,还有姐姐,还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李香花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他。
狗蛋从来不会无理取闹,肯定是被秦大刚的葬礼吓到了。
但他毕竟是秦大刚的儿子,如果不去,未来唾沫星子会淹死人啊。
李香花又是后悔又是心疼......
“可是我没有爸爸了......”狗蛋嘟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叶航之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没有,姐姐的爸爸就是你爸爸。”
“我们来定一个男人之间的承诺好不好?”叶航之举起手指,准备和狗蛋拉钩。
“我保证:会比你大刚爸爸更爱你。”
狗蛋停止了哭泣,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还要陪我很久很久才行。”他一点也不喜欢参加葬礼!
叶航之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会陪你很久很久。”
......狗蛋暂时被哄好了,几个大人都怜爱地看着他。
至于李香菲的葬礼,秦萧没有去!
于她而言,李香菲是不相干的人!!!
她是在一个深夜潜入脚趾国的,走的时候叶丽娜眼泪汪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第一次妆都花了也没心情整理。
大家跟李香花没说实话,怕她担心,就说去一趟北方,帮着叶峰处理点事情。
叶峰交代了,无论成不成,年底都要回来,所以满打满算,给秦萧的时间也就二十天。
两国接壤处地形十分复杂,秦萧刚一过来脚趾国,就感应到了对方部队在附近埋下的一大片地雷。
也不知道是秦萧运气不好,还是对方运气不好!
根据秦萧这段时间恶补的这个世界的军事知识,这些地雷以压发式和拌发式为主。
这两种类型的地雷,一不小心踩上去或者绊到引线,就会直接爆炸,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这跟秦萧在电影里面看到的很不一样:电影里面基本都是松发式地雷,如果有人踩中,往往会发表一段感人肺腑的台词,最终地雷被拆除,顺利脱困,取得战争的胜利。
但是,真实的战场不是电影,而是生命的收割机!!!
秦萧攀上了一棵大树,细细地检查:好家伙,初步估计得有五百多颗!
脚趾大兵们对地雷掩埋的深度、密度、角度都把握得极为精准。
充分利用了当地得地形,似乎还带了点阵法的设计思路,人工制造了很多的障碍物。
以假乱真,一时间很难被发现,地雷的使用效率经过这一番布置,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看来,脚趾国大兵里面也有很多能人!
而且,这条侦察线路已经暴露了,脚趾国这是下了血本啊,把防御系数拉得这么高。
秦萧心里涌起了久违的兴奋......
在树叶的掩映下,她决定专心致志地先干一件事:排雷。
这是个细致活,秦萧捏了很多的土疙瘩,在引信处利用异能做了隔离,暗渡陈仓将地雷进行了替换。
从天亮干到天黑,秦萧将这一片区域的雷都排了个干净:空间纽里整整齐齐地躺着566颗黑色疙瘩。
还不够尽兴,她又沿着接壤处,用异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找到了三处雷区......二话不说,开干:拆!扫除!
又过了一个晚上,空间纽里的地雷变成了1329颗,这让她想起来李香花在家里排兵布阵似得腌制的松花蛋......
终于,天微微亮,秦萧换上了当地的装束,伸了个懒腰,往脚趾国的方向继续深入!
她全身上下的皮肤被抹得很是暗黄,眼睛小了一些,颧骨变得更高,嘴唇也变厚了,脸上布满了细细的麻点,头发上抹了油,梳成了一根大辫子盘在后脑勺。
在别人看来,就是个不算难看的当地少女。
在丛林里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前方的村庄,秦萧用异能探了探,村口处似乎传出了喧闹声。
她将异能附身于村口处的木头桩子,眼前的景象变得更加清晰:有几个村民手拿农具,正在施暴,鞭子和棍棒雨点般朝土路上一个蜷缩着的身躯落下。
那人看着应该是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浑身是伤,他双手抱着脑袋,身子缩成个虾米似的,看不清脸。
似乎已经没有逃跑的力气,只得护住关键部位,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秦萧认真听了听,瞳孔骤然变大!
那人说的是华国语:断子绝孙的王八羔子......哼哼.....老子r你祖宗....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