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宫和宋辞都走到大门口了,蓦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们。
“神医,神医!脚下留步!”
原来是带着他们来的那人,气喘吁吁地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脸色因为急促而泛红。
现在宋辞对邓家的人没有半分好感,直接背过身子去。
“两位何必如此着急的走!谢礼都还没给两位呢!更何况我家夫人还想当面像两位道谢呢!”
萧宫的脸色有些难看。
“道谢就不必了,只是今后夫人若是宁远相信神鬼之说,也不信医者的话,下次倒是不必再来找在下了,在下医术浅薄,就此告辞了。”
说着拉着宋辞就走了,头都不回一下。
可那仆人还是急匆匆地又跑了回去,强塞给他们几两银子。
看着手里的几两碎银,让本来觉得没这么生气的宋辞,顿时就不太乐意了。
“不开心!”
她嘟着嘴,萧宫还说歹说才劝住了她要那砖头拆大门的冲动。
叫她别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无奈的摇头道:“林子大了,自然是什么鸟都有。”
宋辞在一旁听的嘴角直抽抽,这鸟不留也罢!
徒步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步子突然慢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旁边的摊子。
是一个卖馄饨的早餐铺子。
平日里也没觉得有多香,但是一大早的饿着肚子,就馋的很。
她眼巴巴地望着。
不得不说就连萧宫都有些馋了,干脆带着宋辞直接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解决早饭。
宋辞二话不说就点了三碗馄饨!还缠着萧宫让他买了一笼包子。
萧宫皱眉,怕这丫头不知道节制,到时候撑坏了肚子,到最后又不肯吃药。
说什么都不肯买,“你先吃着吧,等不够再买。”
宋辞偏偏不依不饶,昂头道:“万一晏舟想吃呢?到时候就可以给他了!”
有点道理但是不多。
萧宫犹豫了一下,“好,但是你不能多吃。”
宋辞拍了拍胸口保证。
是夜。
民房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三三两两的狗叫声,宋辞在睡梦中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的声音,里,她立刻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从隔壁传来,宋辞心下一沉,飞速冲了过去。
黑暗中,挣扎的声音不断传来,宋辞立刻锁定了目标冲了过去,蓦然一砖头敲在那人头上。
但那人并没有倒下,只是踉跄了几步,仍旧死死禁锢着晏舟的身子。
感受到危险的晏舟,拼了命的挣扎,想要将那人给甩开,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直直的往墙上撞。
宋辞动作娴熟的从地上又捡了一块砖,双砖齐下,朝那人后脑勺砸了过去。
然后一把夺过晏舟。
但晏舟依旧挣扎的想摆脱束缚。
宋辞只能在他耳边低吼,“别动,是我!晏舟,别怕我来了!”
但此时的晏舟仅存的神志里混乱的很,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脑海中一片混沌,让他不停的想挣脱开,想获得自由。
见晏舟双目无神,宋辞只能先打晕了他,将人扔回屋里。
来绑架的人见不是她的对手,心下一狠,借机翻墙逃走,了无踪迹。
“这是怎么了?外头怎么这么吵?”
萧宫打着哈切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宋辞手里的板砖被吓了一惊,彻底清醒。
“这,你这是要去找谁报仇啊?”
原来在不就之前,有人静悄悄地进了晏舟的屋子,试图带走他。
当时晏舟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却不敢声张。
后来就是宋辞来了见的那番模样。
宋辞紧紧攥住拳头,她并不确定这人是谁派过来的,一来他们最近没的罪过什么人,二来这人也进了萧老的房间。
房间里头的东西被人乱翻一团,凌乱的不行。
宋辞一点都不敢大意,她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回来。
晏舟房内。
萧宫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推开了他的房门,门口那个被宋辞那丫头踹坏的房门,勉勉强强被他给补上了,但是一开门还是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巨大声响。
晏舟躺在床上,额角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眉头也因为陷入恐惧,而不安地皱着。
“把这药给他喂下去吧,明早就该醒了。”
宋辞沉默着接过药,稍一凑近就能闻到那股她最为厌恶的苦味。
用了汤勺一点一点给晏舟喂了,可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下不去。
萧宫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两都是这样,是一点苦的都不愿吃,这可怎么是好。”
宋辞咬了咬牙,难得的没有反驳,单手捏住晏舟的下巴。
强迫他张开嘴,下颚传来的大力,让晏舟不得不任凭她摆布。
躁动不安的身子,也被宋辞给压了下去。
“喝下去!”她命令说道。
晏舟没有选择的权利,咕噜咕噜大口的被灌了下去。
萧宫从怀里摸出来一块冰糖给她,“给他去去味。”
宋辞接了,一把塞到自己嘴里,咬的咔嚓作响。
恶狠狠地说道:“就该他吃苦!遇到坏人都不知道叫!白瞎我之前交了他这么多!”
三两下的就把一块冰糖咬的细碎,在嘴里化开甜甜的味道。
萧宫抓了抓脑袋,开脱的说:“那情况保不准是这小子想叫都叫不出来了,这都被下药了,你就别难为他了。”
宋辞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萧宫笑了笑。
知道她口是心非,还是担心晏舟的。
所以他转头就走了,至于今晚来袭之人,他大概也有了些眉目,只是还不能确定。
若是只是寻常人家的护卫,必然是做不到那种地步的,那也早就被宋辞那丫头打的头破血流了。
所以,他更偏向于是江湖上的人,又或是朝廷的人这种可能。
因为晏舟的身份一直是个迷,就连他自己说说不清楚,有不少出破绽,不通之处。
所以他才有了这个妄想的猜测。
只是希望结果最好不是如此,若是不然,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哎,难不成还没过几年的安稳日子,就要到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