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到底有些不放心,朝着晏舟使了个颜色,叫他派人跟上。
“最近真是不太平,也叫人看笑话了,若是管事的今后遇到这人一概打出去就行,不用理会,至于他胡编乱造的……”
“这自然是让他没机会说出来的。”小钱管事的立马应声道。
这么闲聊了会儿,秦氏也乏了,便说着准备回去了,还叫他有机会把家里的孩子一并带出来玩。
说罢就带着两孩子上了马车,见两人都不吱声,默默叹了口气问起:“我虽不知道你们平日里在做什么,却知道你们老是往外跑,这样是不行的。”
若是以往,宋辞他们必然交代了,可如今局势大不相同了,他们是不愿秦氏再卷进来忧心的。
所以,两人一概没有说实情,隐瞒道:“放心吧,娘亲,我和晏舟正忙着习武呢,若是今后出什么事,好歹自己也有个傍身的。”
“只要你们不乱跑我就谢天谢地了。”秦氏皱着眉头,沉声道。“还有你们习武,怎么也不找个师傅来教?到底让我也放心些。”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瞧见宋辞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子,埋怨道:“但凡你们能听点话,我就不至于这么不放心了。”
宋辞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拉过晏舟就服软。“知道了娘亲,不就是找个武术师傅吗?你放心好了,保准找一个包你满意的。”
“也好治治你们这两个泼猴!”秦氏咬牙说道。
突然地,马匹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好在马夫甩着鞭子,死死地拽住绳子,这才没撞到路边的摊位。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秦氏可是被吓坏了,双手紧紧拽住车窗这才坐稳了身子,而另外两个小的被挤到一边,好歹没掉下去。
马夫跳下车,安抚着受惊的马儿,回应道:“前头似乎出了什么事,方才有人突然从车上跌下来,差点被我们的马踩到……”
宋辞听了,直接跳下马车,急急地跑过去查看。
那人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三个年岁差不多的同伴,都像是商人打扮,其中一个还分外眼熟。
李永福被吓得脸色一白,“秦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准备快马,去找大夫啊!”他也没料想到,半路人就自己一头栽下去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不想还正巧遇到了宋辞他们,但他们的人面露难色,说车上的货物急着用,没有马。
“用我们的吧。”
这时候,宋辞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家的马卸了下来,晏舟甩着鞭子,坐在上马,把人扶了上来。
秦氏皱着眉看着,担心这人送迟了出什么毛病:“就送到萧老那儿去吧,那儿最近,也熟悉。”
“多谢,多谢。”李永福叫剩下的人抓紧把货送过去,自己留了下来。
偏偏谁也没想到,方才才见过面的几人,这会儿又见面了。说来还真是莫名的缘分。
“不妨事,只要人没事就好。”秦氏笑了笑道。“那人似乎也姓秦?”
李永福点了点头,不好叫人干站着,就在路边摊子上买了几碗茶水,说道:“是浔阳秦家的孩子,他家和我是旧相识,这次带出来是为了学做生意的,托我照顾。”
浔阳?秦氏愣了一下,是自己娘家,但是巧合吧?
“这孩子可是我见过最为聪慧不过的了,家里也是三代经商,我与他的父亲是因为字画相识,他父亲叫,秦时书的,那字画在浔阳也是很有名的。但唯一叫人遗憾就是他身子不太好,隐约听人说幼年为了救家中小妹,落水,留了病根。”
秦氏听了半响没有说话,手紧紧的握着茶碗,微微颤抖着。
到底被宋辞察觉出端倪来,追问道:“那,那位叫秦时书的妹妹嫁到哪里去了?”
李永福摇了摇头,摆手道:“这我哪里知道,到底是秦家的家事了。”
而秦氏也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不确定,他说的就是自己的兄长,而方才那人,就是自己的侄子。
“阿辞……我们去看看吧。”她紧张的抓了宋辞的手臂,抿了抿唇又撒手,“算了,还是,不去的好。”
自己那时候不满家里强办的婚事,这才逃出家门,等他们再找到自己的时候,她已经嫁作他人妾,那场婚事也不欢而散。
闹得他们秦家在浔阳抬不起头来,只怕也不愿看到自己。
所以,还是不相认的好……
刚好,晏舟也快马加鞭的回来了,同他们道:“那人已经送去了,萧老也看过了,说问题不大。”
这才套了马车,临上车前,秦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同李永福问道:“李老板,可认识什么武术好的,愿给人教个一招半式的师傅?今日打算请个师傅教他们武术的,没曾想耽搁了。您人多路广,不妨帮我们物色一下?”
李永福点了点头,“我常年在外走,确实身边有个不错的人手,只是今日不得空,能否过几日,也好叫我们能上门拜谢才好。”
今日之日多烦忧,实在抽不开身。
“不急,不急。”秦氏浅笑了下,却显得神不守舍般,别有心思。
看出来自家娘亲不太舒服,眉头不展的样子,宋辞心里也大概有了盘算。
所以方才那个秦家老三,真有可能是自己的哥哥?
当晚和晏舟一商量,第二日一早就往城里打探消息去了。
结果还没走多远就迎面遇到了萧宫。
萧宫拎着医药箱,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看样子是刚出诊结束。
见了他们两就问道:“阿辞,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城里一趟,萧老要一起吗?”晏舟半遮半掩,没直接说去城里做什么。
萧宫今日本就要去城里一趟,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去采买些稀缺的药材。
“那就一起吧。刚好去瞧瞧昨日刚送来的病人。”
说罢,也上了马车,车厢里坐下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了,晏舟还随身带了甜点心,说是为了填肚子,最后大半都进了宋辞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