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鸣拍卖行中,那名拿来拍卖品和苏仪交接的女修回到中年金丹修士的包间,轻柔的说道:“前辈,奴婢已经查过了,那名和您竞价的修士没有入场票,即使在包间里也身穿黑袍,如此遮掩面目,估计是一名散修。”
中年修士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之色,区区一名散修也敢和自己竞争物品,自己认识的有背景筑基修士里可没有这样遮遮掩掩的人,等到拍卖会结束,自己再亲自调查一番,如果真是一名散修,那自己还省了一笔灵石。
女修走到中年修士身边,看到女修玲珑的身段和精致的五官,中年修士心中升起一股欲火,他觉得要发泄一下自己的负面情绪。
一把抱起女修,在女修的惊呼声中将其浑身的衣物撕得粉碎,只留下几片布料挂在身上,包间中出现一股不可描述的声音。(此处省略五千字)
……
没有让苏仪等待太久,那名青年修士片刻后就拿着三个鼓囊囊的储物袋回来了。
“爷爷,店里的筑基妖兽血肉都在这了,价值应该有五千多灵石,因为您说要快,我就没有称量,直接取来了。”
小老头瞪了自己的孙子一眼,接过储物袋,一脸讨好的向着苏仪说道:“都在这里了,客人请过目,这些妖兽血肉就按五千灵石算,您觉得怎样?”
苏仪接过储物袋,神识探入其中,确定了分量正确,又用袖子中悄悄用罗盘确定了没有问题后才点点头。
没有废话,苏仪从储物袋中拿出五千五百灵石,“这五个储物袋我也要了,没问题吧?老板。”
小老头满脸喜意的收起灵石,“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苏仪没有废话,转身走出店面,他自己的储物袋空间有些不足了,索性就将这几个储物袋买了下来。
仅仅这一个店铺的血肉还不够,苏仪在一家家店来回走动,就连路边摆摊的修士,只要摊位上有筑基以上的妖兽血肉,价钱合理,苏仪都会买下,除去那些血肉能量不多,有着特殊用途导致价钱昂贵的血肉外,苏仪来者不拒。
一直到正午时分,苏仪的储物袋中只剩下了不到三万的灵石,换来的是十几个鼓囊囊装满妖兽血肉的储物袋。
苏仪购买血肉时没有特地隐藏踪迹,因此已经有不少闻声而来的修士,一些修士甚至在周围摆摊放上妖兽血肉,希望苏仪购买,只要的确是妖兽血肉,没有问题,价钱合理,苏仪也不会拒绝那些修士的好意。
随着大量妖兽血肉被购买,坊市中一个修士在大量购买妖兽血肉的消息在坊市中传开,无论是店铺还是路边的摊位,妖兽血肉的价钱都大大增加。
苏仪问了几家都是这样,好在妖兽血肉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这位客人,您要的筑基妖兽本店二十灵石一斤,唉,等等,客人,别走啊,价钱好商量啊!”
不顾老板的挽留,苏仪走出这家店铺,街上的修士都纷纷转头看着苏仪,在他们眼中苏仪就是一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肥羊,一些修士贪婪的目光几乎已经不再掩饰,如果不是处于坊市,恐怕他们已经一拥而上。
苏仪微皱眉头,不过这还在他的预料之内。
没有理会那些修士,苏仪在坊市的街道上行走,那些心怀不轨的修士立刻跟上,所过之处人人退避。
苏仪一路前进,来到最靠近鲸鸣拍卖行的一家客栈。
走入其中,“老板,我要开一间房。”
客栈的老板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群,有几名修士用眼神示意客栈老板不要不识好歹,本着不惹麻烦的想法,老板回答苏仪,“抱歉,本店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客人您还是上别处看看吧。”
苏仪拿出一个袋子扔向老板,“在下就租一天,请老板给我挑选一个好房间。”
老板眉头一皱,刚想拒绝,就看到了袋子中亮闪闪的灵石,到嘴的话语不由得改了口,“好的,客人您请跟我来,在下一定给您挑选一个最好的房间。”
客栈老板满脸笑意的带着苏仪上了楼,苏仪在袋子里塞了一千灵石,且只住一天,客栈老板觉得如果只住一天,对外面那些修士背后的人能有个交代,又能赚到一笔灵石,稳赚不亏的买卖,因此改了口。
见客栈老板给苏仪开了一间房,门外的修士中有几人悄悄离开,一间普通的客栈可还拦不住他们,住在客栈中死去的修士也不是没有。
苏仪被老板带到一间装饰精美的房间中,临走前老板特地提醒苏仪只租一天,苏仪自然是满口答应。
送走老板,苏仪将所有存放妖兽血肉的储物袋都放在桌上,他租房间虽然说是一天,但实际上他只是需要一个避人耳目的地方。
拿出惊涛剑,将房间中几处地方的物品,法器,妖兽通通破坏,保证房间里面没有监视的手段,外面的那些修士手段五花八门,在房间中下了不少手段。
好在苏仪有着罗盘,趁着暂时所有监察手段被破坏,苏仪打开桌上所有储物袋的袋口,开始发动能力吞吃其中的妖兽血肉。
一队身穿蓝色盔甲的修士一脚踢开客栈的大门,领头的金丹修士神识放出,被客栈的禁制阻挡,无法穿透木板。
客栈的老板急忙上前,“前辈,这是要干什么啊,在下一直遵纪守法,从来没有违反坊市中的规定啊!”
领头的金丹修士收回被禁制阻挡的神识,对着老板说道:“我们接到举报,有一名魔道修士入住客栈,现在要对整个客栈进行搜查,不要挡道!”
金丹修士一把推开客栈老板,带领队伍进入客栈,眼中有着贪婪之色。
虽说是搜查整座客栈,可实际上整支执法队的修士看都没看其他房间,跟随领头修士径直向着苏仪的房间而去。
楼下的客栈老板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收那一千灵石了,现在倒好,麻烦找上门了,他已经开始估计要多少修理费了。
金丹修士破开门上的禁制,一股神识瞬间涌入房间中,里面空无一人。
金丹修士脸上一僵,人呢?
苏仪此时正处在鲸鸣拍卖行,在众多妖兽血肉的支持下,苏仪施展空间能力,将自己置于另一处空间中,他能看到其他修士,其他修士却无法看到他。
空间能力的使用对血肉能量的消耗极其巨大,苏仪不敢耽搁,立刻向拍卖行赶去,坊市的执法队到达客栈时苏仪正好到达鲸鸣拍卖行。
走入拍卖行的大门,门口看守的修士根本看不见苏仪,依旧在和同伴闲聊,苏仪就以这样特殊的状态一路大摇大摆的来到之前的拍卖会场,拍卖会还在进行着。
直接穿过大厅中众修士的身体,苏仪来到后台,只有拍卖行人员才能进入的地方,这里放置着等待上场的拍卖品。
一件件珍贵的灵物玉佩放置在玉盘上,玉盘放在架子上,几名貌美的侍女在一旁等待,她们负责将拍卖品送上台。
几名炼气修士,不足为惧,苏仪看向房间角落,一名老头坐在椅子上,苏仪心中一凝,金丹修士,这才是拍卖行对拍卖品的保护手段。
好在从血肉空间魔骷那里得到的空间能力给力,老头看起来昏昏欲睡,完全没有察觉到苏仪的样子。
但保险起见,苏仪还是没敢靠近。
来到那些玉盘旁,苏仪开始快速观看上面的物品。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要抓紧时间。
玉盘上有禁制存在,只有被拍下后才会有一名拍卖行的筑基修士前来解开禁制,拿着拍卖品去交易。
苏仪尝试控制周围的空间,那些玉盘上的禁制如同不存在一般,只要苏仪想,就能直接传送走其中的物品。
苏仪心中感叹骷髅头给力,不枉他冒着如此大风险前来。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像苏仪只能在自己周身一米范围内吞噬血肉施展空间能力一样,苏仪处在这个状态下时所能控制的空间范围也只有周身一米的距离。
苏仪对空间的控制还不够精细,无法做到折叠空间万丈为一。
虽然无法做到折叠空间,但苏仪给物品上一个空间标记还是做得到的。
一个空间标记要耗费苏仪不少血肉能量,因此苏仪不可能带走太多物品,只能选择一些珍稀物品带走。
在一个个架子间,苏仪快速给自己看上的东西标记,角落里的金丹老头完全没有发现,依旧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苏仪挑选的大部分物品都是能从表面上看出价值的东西。
像是储存法术神通的那些玉佩,苏仪空间能力再厉害也看不见里面的内容,因此苏仪只选了几个玉盘上禁制最为强大的玉佩标记。
当准备完毕后,苏仪来到一处物品最为密集的架子处站好,角落里老头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苏仪深吸一口气,打开储物袋袋口,下一刻,发动能力,所有被苏仪标记的东西都从玉盘上消失,以及苏仪周围的物品,全都来到了苏仪的储物袋中。
角落里昏睡的老头猛的睁开眼睛,一股骇人的气势扩散开来,看到架子上消失的几十件高价值物品,老头的脸色急剧变化,一股强大的神识扩散开来笼罩整座拍卖行,拍卖会场中的修士们脸色大变,老头根本没有特地控制神识的强度,几名练气修士直接被强大的神识挤压得元神磨灭,倒在地上当场死去,其余炼气修士也好不到哪里去,倒在地上哀嚎,包间里的筑基修士就好上许多,没有如此不堪,但都有些懵,不知道哪位位金丹修士突然发疯。
苏仪虽然感受不到强大的灵压,但听到外面的哀嚎声,也知道大事不妙,不敢再动其他拍卖品,发动空间能力就要逃走。
老头神识扫视整座拍卖行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立刻拿出一枚令牌,启动拍卖行的所有禁制。
一名最上层包间的金丹修士出声询问道:“符老怪,什么情况,再这么下去下面的小辈们就要死完了。”
一股神识隔开下面练气修士身上的神识,将他们保护起来。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死了接近百名炼气修士。
符老头没有理会那名金丹修士,而是锁定一处地方,“小贼,找到你了!!!”
伴随着一声怒吼,一方小印击打在苏仪所在的位置。
因为周围还有着拍卖品,符老头不敢太用力,这一击不足以打破空间,因此苏仪仅仅是被吓了一跳,没有出现实质性的损伤。
符老头见自己的攻击没有动静,立刻判断出小偷藏在空间中,方才苏仪将玉盘上的物品传送到自己的储物袋中时空间转换,泄露了一丝气机,因此被符老头发现,不然以魔骷极强的隐蔽性和空间穿透性,苏仪绝不可能被金丹发现,只有元婴和拥有空间能力的金丹才能发现苏仪。
符老头一击不成,就要发动第二次攻击,这次,将会是打破空间的一击。
但是已经晚了,苏仪原本就处于空间能力使用中,自身半空间化,发动空间能力极其迅速,在符老头打出第一下攻击前神识搜索整座拍卖行和启动禁制的时间,苏仪就已经发动能力即将离开坊市,笼罩坊市的大阵根本无法拦住苏仪。
眼前景色一变,苏仪出现在一片山林中,这是苏仪进入坊市前在外留下的一处空间标记位置,有着标记指引,传送消耗的能量能够减少不少,类似于传送阵的原理。
此处距离蓝仙坊市有百里的距离。刚做完一件大事的苏仪脸上不见慌乱,只是拿出惊涛剑化为一道剑光,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蓝仙坊市。
苏仪自认自己这次行为已经尽自己可能做到了最好。
原本这个想法只是在苏仪心底停留,没有实施的念头,毕竟其中变数太多,一旦有一步出了问题,苏仪的下场都不太妙,因此苏仪才会老实的参加拍卖会,毕竟自己的灵石还算充足,没必要铤而走险。
但是拍卖会场与那名金丹修士的竞价,让苏仪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一名新晋筑基的散修,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人脉上都斗不过一名金丹修士,苏仪离开拍卖会场自然轻而易举,有着空间能力和在坊市外提前放置的锚点,时间少有几个地方能够困住苏仪。
但是苏仪觉得就这么一走了之太亏了,因此原本那个沉在心底的想法又重新浮了上来。
苏仪进入坊市后没有留下任何自己身上的物品,就连居住过的小院,里面的气息都被苏仪抹除,拍卖行的包间中苏仪也没有留下气息,北山域修仙界只有炎曦和王玄认识苏仪,两人甚至不知道苏仪的真名,除此之外没有修士认识苏仪,关系亲密的修士更是没有,因此苏仪绝对没有留下痕迹和气息。
想要找到苏仪就只能通过推算的方式,但在没有对方气息和重要信息的情况下进行推算极其困难,更何况苏仪还使用过无踪刃,身上还有着海嗣的污染,苏仪分割出去的那颗肉球中蕴含的记忆绝对极其恐怖,将肉球带在身边也能扰乱推算,多重保护下,基本不可能有修士推算到苏仪的位置。
也就是说,只要苏仪现在远离蓝仙坊市,这次行动就是一次完美的行动。
催动着惊涛剑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蓝仙坊市,苏仪在行动前就思考过往何处逃跑,蓝仙坊市处于苍澜宗管理下,自己自然是离开苍澜宗统治范围内才算安全,但蓝仙坊市作为大型坊市,其中各种势力交错混杂,但都限制在北山域范围内,因此苏仪准备直接逃出北山域。
虽然苍澜宗内部似乎出现了问题,但在暴露之前,它依旧是北山域的霸主宗门,苏仪不知道其他几家霸主有没有发现银灵秘境中的情况,或者各大宗门已经开始调转力量,准备对苍澜宗发起猛然一击。
无论如何,北山域必定会出现一场围绕着苍澜宗的大变故,苏仪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北山域沦陷,全域化为海嗣。
高阶修士的伟力苏仪虽然见识过,但毕竟自己不是高阶修士,不清楚那个境界的奥妙,或许就有某种自己不清楚的力量,能够解决海嗣。
苏仪一路南下,越过大江,翻过高山,跨过平原,逐渐靠近北山域南边的边界。
天空中下着淅沥沥的小雨,苏仪身穿黑袍,坐在一艘乌篷船上,船舱内有数人贴在一起,外面一位船夫身穿斗笠撑杆顺流而下。
苏仪一路不停歇,逃出苍澜宗的地域范围后才稍稍放心,筑基修士在散修中已经算是高手,苏仪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法力即将耗尽之时,苏仪停留在这条大江旁,原本准备在江边打坐片刻恢复法力,恰好碰见一艘乌篷船顺着大江流下,神识一扫,上面的都是一些凡人,苏仪索性招呼船夫靠岸,想要上船,能够顺一段路也是一件好事。
这船夫明显有修炼凡人武功,看苏仪一个人在荒郊野岭招呼上船,竟然敢控制船靠岸,看的苏仪也是一愣,原本只是随手招呼一下,不能上就算了,没想到这船夫真敢靠岸。
既然来了苏仪也不客气,伸手在怀中掏了半天,实际上是在储物袋中寻找金银,苏仪击杀的修士不少,缴获的储物袋中有不少金银,但其中价值最小的都是一根大金条,无奈之下苏仪只能在那根金条上强行掰下一小块,递给船夫。
那船夫接过苏仪的金块也是一愣,这金块断口处明显不是用工具切割而成,像是用蛮力直接掰断。
看了一眼身穿黑袍的苏仪,船夫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撑杆继续前进。
苏仪就这么上了这艘船,看着外面的船夫,苏仪眼中惊讶,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之处,竟然有着一名先天高手。
凡人武学最高境界便是先天,堪比修士的炼气期,如果近身搏杀炼气修士绝不是先天武夫的对手。
能修炼到先天境界,意味着武学天赋非凡,就像修士的天灵根一样稀有,先天高手即使想要当上凡间皇帝也是极为轻松的一件事,现在竟然有一名先天高手愿意在这条偏僻的大江上当一个船夫,倒是新奇。
苏仪看了几眼船夫后便不再关注,即使先天也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今日他心情好,不希望被破坏。
苏仪异变后,开始喜欢有水的地方,想要将身体浸泡在水中,这不仅是身体的本能,也是灵魂上的异变,受此影响,苏仪在水汽弥漫的下雨天会感到心情舒畅,这是一种变化,但苏仪并不讨厌,他认为自己依旧是自己。
阴云密布,雨不仅没有停歇的样子,甚至变得越来越大,江流变得急湍起来,在船夫的控制下,小船在江流中不仅没有要颠覆的样子,反而前进的更快了。
船舱内一片寂静,苏仪缩在一个角落里,等待丹田的法力慢慢恢复,没有筑基功法导致法力的恢复也极为缓慢,苏仪决定抽个空看看拍卖行“买”的几个玉佩里有没有自己需要的功法,如果没有,那就只能自己去找了。
苏仪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门功法,好在筑基后寿元大增,也没有提前气血衰败的危机,苏仪并不焦急,功法的选择不能随便。
船身摇摆,一名女子怀中的婴孩因此从沉睡中惊醒,哇哇大哭,打破了船舱内的寂静。
女子连忙轻声安慰婴孩,解开衣服堵住了婴孩的嘴。
哭啼声虽然短暂,但也吸引了船舱中几人的注意。
乌篷船内有加上苏仪除去婴孩有五人,女子是唯一的女人,五人或穿黑袍,或戴斗笠,都遮掩了自己的身份,其中带着婴孩的女人是最明显的一个,黑衣根本遮不住那玲珑的曲线,因为给婴孩喂奶,女子不可避免的露出了一抹雪白。
苏仪见婴孩闭上了嘴,哭声停止,也就重新闭上了眼,不再理会,但其他几人似乎有着一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