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从睡梦之中醒来,还未睁眼,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一股微风吹到自己脸上。
刚刚苏醒的大脑快速转动了起来,山洞里面哪来的风?难道有野兽进入,躲开了门口的剑吗。
眼睛睁开一条缝,苏仪首先看见的是血红的瞳孔,接着是一张精致的小脸。
苏仪之前见过的血发小萝莉正坐在苏仪身上,身体前倾,脸几乎要贴到苏仪身上去了,方才感受到的微风乃是对方口鼻之中呼出的气体。
见苏仪苏醒,血发小萝莉收回脸,冷淡的出声道:“往西边走,我感受到了我的碎片,还有,看好你的老鼠。”
说完身体便化为一团血气消散开来。
苏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从地上起身,山洞之中的景象和苏仪入睡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地上那只金色老鼠。
这金鼠在苏仪睡觉的时候挣脱束缚想跑,但看他现在装死的样子,估计是那血发小萝莉见它想要逃跑现身阻止了。
提着尾巴将这只胖嘟嘟的金毛老鼠抓起来。
“你这肥鼠,还想逃跑,吃的这么胖,随便来只野兽都能把你吃掉,还不如跟着我。”
金鼠垂着身子继续装死,苏仪摸了摸它的身体,热乎乎的,没死。
用藤条将这只金色老鼠绑起来后,苏仪出了山洞,往山下走,那血发小萝莉让苏仪往西边走,这下山的路恰好就是西边的方向。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太阳开始向着西边而去,苏仪盘算着自己先下山。然后回家住上一晚,明天再去城里看看情况。
苏仪逃到山上之前是猎人,有栋小屋建在山脚下,远离村庄。
上山之前那飞凤国的军队已经快打到苏仪村子附近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仪下山之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好在苏仪也找到了自己的小屋。
小屋的门开着,看样子是被人劫掠了一番。
里面没有人,苏仪走进去之后将杂乱的屋子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价值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好在床没被抬走,不然苏仪今晚就要睡地上了。
门上的锁被弄坏了,苏仪只能找些东西堆在门后,接着故技重施将剑吊在了门旁边,若是有人想要闯入,碰到剑就是死。
接着苏仪看了一眼因为饥饿开始变得不安分的金鼠,找了一个小笼子把它关了起来。
苏仪以前打猎的时候在山上装了不少小陷阱,偶尔能抓到一些活的小动物,因此准备了不少笼子专门用来关押猎物。
那些可爱一点的小动物城里有些人就喜欢养这些东西,能卖出不少好价钱。
想到着苏仪看了一眼金鼠,这家伙带到城里去估计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想要买吧,应该能值上不少钱。
因为没吃饭,原本在装死的金鼠活了过来,冲着苏仪叫。
小屋被人光顾了几次,厨房里面的粮食早就被拿完了。
好在苏仪有所准备,在一块地板下面藏了袋米,还有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
这袋苏仪一个人吃都不太够,金鼠身上那么多储存的脂肪,少吃几顿应该饿不死,苏仪就没管。
简单的吃了晚饭,苏仪躺在床上,进入睡梦之中。
”砰砰砰!”
敲门声将苏仪惊醒。
又来?
“有没有人啊,这间屋子的主人,能不能开下门啊。”
苏仪警觉的爬起身,通过窗户判断外面已经是白天了,有白天出来的妖物?
苏仪先是将剑拿到手里,才松了一口气,出声道:“你是谁,要干嘛?”
见到屋子里的人回应,外面那人有些惊喜的喊道:“我是这附近道观里面的道人,这几天在这附近迷路了,见到有人,想来问路。”
听了这话,苏仪警觉起来,“我这屋子旁边就是通往村庄的路,你怎么会看不见。”
外面那道人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苏仪到窗户旁边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是个身穿黄色道袍的道人。
见确实是个人,苏仪想了想,还是移开杂物开了门。
那黄袍道人见门开了,有些惊喜,刚想开口,就被一把剑指着鼻子。
“我在这附近活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附近有什么道观,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仪对着这黄袍道人质问道。
黄袍道人闻言有些错愕,不知该怎么回答。
苏仪把剑又贴近了黄袍道人一些。
“我这剑杀人不见血,一碰人就死,你可要想好了。”
看着面前剑锋上有着十几个缺口的长剑,黄袍道人觉得苏仪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但还是开口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刚才撒谎了,其实我失忆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在这片山林里面闲逛,见到这里有人,就像过来看看,顺便问问认不认识我。”
“你还不如拿刚才那套说法继续扯。”
苏仪一点都没放松警惕,一个手无利器的人在这片山林里面逛了几天身上的道袍没有一点破损,不是在骗人,就是这家伙有问题。
见苏仪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道袍,黄袍道人也是知道他的疑惑,捏起一段衣物。
“其实就像你这把剑一样,我身上这道袍,和盔甲一样坚硬,凡物根本无法造成破损,不信你试试。”
苏仪拿着剑一划,黄袍道人口中坚韧无比的道袍上面出现了一道大口子。
场面有些尴尬,黄袍道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道袍,苏仪则将剑出现移动回了黄袍道人的脸面前。
黄袍道人自己上手试了试,即使是在缺口处用力,衣物也纹丝不动。
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长剑,黄袍道人倒吸一口凉气。
“麻烦您手稳一些,我还不想死。”
黄袍道人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苏仪重新逼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道人。”
“……你从哪里来?”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山林里面待着了。”
……
苏仪盘问了一番,这黄袍道人确实好像是失忆了,看这家伙身上那道袍,估计身份不得了,苏仪可不想惹上麻烦,他才刚从桃源村逃出来。
“我不管你是谁,滚远点,别跟着我。”
警告了一番黄袍道人,苏仪一手持剑,一手提着个装着金色圆球的笼子,顺着小路往村庄走去。
走了一会,苏仪往后看去,黄袍道人远远的跟着苏仪。
苏仪眉头一皱,猛的向前跑去。
气喘吁吁的苏仪扶着大树往后看去,同样气喘吁吁的道人看着苏仪。
苏仪没办法了,只能一边注意着后面,一边赶路。
赶路了一会,苏仪又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道五彩斑斓的墙壁,梦幻的色彩之中,各种景象变化着,战场,高山,海洋……。
“看吧,我没说错吧。”
那黄袍道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苏仪旁边出声道。
苏仪沉默着看了一会眼前虚幻的景象,退后几步,面前又变成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小路。
转身看着黄袍道人,苏仪计算了一下自己和黄袍道人之间的距离。八壹中文網
“你看,我被困在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刚才你还不信我……靠,你不讲武德!“
黄袍道人话说到一半,苏仪就猛的向他冲去。
看到苏仪手里的剑,黄袍道人拼了命的跑路,两人一追一赶,最后还是苏仪败下阵来。
没办法,自己身上提着个笼子和剑,追不上那黄袍道人。
黄袍道人体力非常好,苏仪已经跑不动了,这家伙只是有着累。
“你看我们都奈何不了对方,不如坐下来谈谈。”
苏仪没理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那黄袍道人不敢进小屋,只在外面远远的徘徊着。
坐在床上,苏仪有些茫然,上山一趟,这世界怎么就变成自己没见过的样子了,实在是让人有些困惑。
摸了摸饥饿的肚子,苏仪叹了口气,和黄袍道人耗了一天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得到,那家伙不饿的吗?
将门堵住,苏仪在房子里面又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那黄袍道人不见了踪影,苏仪也没管,对方不见了也是件好事,省的来烦他。
饥饿的肚子和笼子里的金色圆球都在提醒苏仪该去寻找食物了。
放在屋子里的猎弓不知道被那个家伙拿走了,苏仪只靠着手里的剑想要抓到山上的野兽有些难度。
在山上逛了一圈,看到了不少猎物,但都没抓住,最后只能吃些野果饱腹。
金鼠得了几颗果子也变得安分起来。
苏仪回到自己的小屋,发现家里的大部分物品都不见了踪影,黄袍道人这时出现在一旁。
“兄弟,要不我们来谈一谈吧。”
苏仪没理他,靠着门睡着了。
和黄袍道人一样,苏仪被困在这山林里面了,每天吃些野果饱腹,偶尔运气好能抓到一些小动物。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左右,苏仪这一个月里还上山去桃源村看了一眼,结果原本桃源村所在上空无一人,苏仪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回了山下自己的小屋里面,那黄袍道人也一直在骚扰苏仪,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让苏仪进入那彩墙里面看看,苏仪一直没理会他。
最近苏仪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而且那破破烂烂的剑和那金色老鼠有着属性,不过那血发萝莉苏仪倒是没有熟悉感,这一个月也没再见过。
今天苏仪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坐在床上,冥思苦想,感觉触摸到了一层无形的壁障,而他现在差一点就能突破这层壁障了。
一只思考到了深夜,那一层壁障看似马上就能突破,实际上坚不可摧。
苏仪有些昏昏欲睡,他有些想要放弃,不如去睡觉,做个舒服的梦。
梦?
苏仪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突破了那层壁障,然后他失忆了。
第二天,苏仪从茫然之中醒来,空荡荡的屋子有些陌生,唯一感觉到熟悉的就是手里抱着的长剑和笼子里那只金色老鼠。
将剑插到腰间的剑鞘之中,苏仪抓出笼子里的金色老鼠,塞到自己的袖口之中,接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黄袍道人从一旁窜了出来。
“咦,老弟你怎么换了一身装扮,这衣服我怎么没在屋子里面看见过啊。”
苏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身水蓝色的云纹道袍,自己似乎一直穿着这身衣物,这黄袍道人怎么说自己换了一身衣物?
“穿着这身衣服,莫非老弟你也是某个道观的道人,老哥我现在是不是该称呼老弟你为道友了,哈哈哈。”
黄袍道人在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新东西。
“诶,道友,你那金鼠呢,怎么不见了踪影,莫不是放在了屋子里。”
苏仪眉头一皱,“你能不能闭嘴。”
“嘿呀,老弟这话早就说过不知多少遍了,想要在下闭嘴,就得追的上在下才行啊,不然,你手里的剑,再是锋利也是无用啊,哈哈哈哈。”
黄袍道人边鼓掌边笑,听着甚是烦人。
抽出手中长剑,苏仪突然朝着那黄袍道人追去。
黄袍道人早有准备,一直注意着苏仪的一举一动,见苏仪追来立刻就跑了,边跑边嘲笑道。
“老弟啊,我来给你算算,从我们两个认识以来,这是你第六十五次追我了,何必这么浪费力气呢,不如老弟你去过了那彩墙,这样就见不到老哥我了,你看如何。”
黄袍道人边跑边说,苏仪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追赶着。
似乎正如那黄袍道人所说,苏仪追赶他已经有许多次了,这家伙专挑一些偏僻的地方跑,都是些难以行走的路。
苏仪顺着那黄袍道人追,没有落下多少,反而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越来越近了。
“老弟今天倒是有些让老哥惊讶。”
黄袍道人见苏仪追了上来,有些惊讶的同时拉动了一个开关。
一条藤蔓从地上升起,想要搬倒苏仪。
苏仪眼疾手快,用剑将藤条割断。
黄袍道人布下的陷阱不少,但靠着手里破破烂烂却锋利无比的长剑,苏仪一一通过,但也因此耽搁下来。
追了一会,路上没有再出现陷阱。
黄袍道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仪还在追,顿时感觉有些不妙,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气喘吁吁的黄袍道人被一块石头搬倒,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苏仪喘着粗气来到黄袍道人身边。
“跑啊,你刚才不是很能跑吗?”
黄袍道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道友,刚才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