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
这么多年依旧没半点长进。
要不是看在她生了个儿子的份儿上,容磊早把她休了!
张翠云心有不甘的缩了回去,一副耗子见了猫的怂样。
反正宋诗诗看着,就觉得挺搞笑的。
“村长啊,你看看我都回来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自然有我做主,绝对不会再委屈了容浔……”
与之前教训张翠云的态度相比,此刻的容磊确实像个满心愧疚的舅舅。
边听着容磊的话,宋诗诗默默的看向了自家小相公没有一丝动容的脸。
实际上,容浔的脑子里已经在设想弄死亲舅舅的一百八十种死法了。
呵,要不是因为这个人面兽心的舅舅,容浔的娘根本不会失身于那个人渣。
就更不会被抛弃。
不被抛弃他娘就不会死。
如果他娘不死,他们兄妹三人就不会寄人篱下,受尽张翠云的压榨和折磨。
所以说,他们不幸的源头都是源于眼前这个口口声声真心待他们的舅舅!
“夫君。”
感知到美人小相公的情绪不太对,宋诗诗默默将手与之十指紧扣。
软若无骨的触感引得容浔心神一震。
低眸汇上女人温柔似水担忧的目光,容浔浅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紧接着,王友根试探性的问向容浔:“容小子你自己怎么看?”
若是他不想跟着容磊一家人走,王友根摆出村长的身份,硬把恩人留下也不难。
但终究他们是亲人,王友根在村子里权利再大,也不能直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容浔,我可是你的亲舅舅,舅舅往日对你的那些好,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容磊字字恳切,眼圈微微泛红,一脸的愧疚。
张翠云和容婉站在背后默默不说话,准确说,是不敢说话。
怕说错话。
容磊突然从外面回来,听闻容浔带着两个小的离开了家,气得狠狠打了张翠云一顿。
得知容浔出了事暂在村长家治伤,容磊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人接回去。
并且严厉的将张翠云几人警告了一番,他们要是不听话全都滚出去自生自灭。
张翠云和儿女哪怕再不情愿求着这几个杂种回去,也不得不在容磊的拳头下低了头。
“舅舅,我已经成家了。”容浔神色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容磊给的台阶动容。
容磊也不生气,慈爱的目光看向宋诗诗。
“这位就是你媳妇儿了吧,果真与你是郎才女貌,才配得很啊,很好。”
干笑了一阵,也没见宋诗诗搭理他。
容磊脸上的假笑险些挂不住,硬着头皮继续开口:“容浔,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亲人,一家人。”
“如今你受了伤需要静养,你跟舅舅回家,舅舅也可以照顾你不是?不然你想累着你这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这话说的……
宋诗诗莫名其妙躺枪,微微挑了挑眉,看来小相公这个舅舅不简单啊。
“舅舅放心,我虽然没有舅妈那么能干,照顾夫君还是能行的,我与夫君既然成了亲,就不麻烦舅舅舅母了。”宋诗诗见招拆招。
一方面礼貌的拒绝了容磊的好意。
一方面不动声色的内涵了“能干”的张翠云。
张翠云憋着半口气,是提又提不上去,咽又咽不下来。
这骚狐狸一开口,果然没什么好话。
瞧瞧那得意样,最好别落在她手里,不然要她好看!
“容浔,你的意思呢?”容磊敛了敛神色,耐心也随之耗尽了。
重生前的容浔或许看不透容磊眼中的算计和城府。
但眼前的容浔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满腔赤忱,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重活一世,容大人看尽世间繁华,尝尽人情冷暖,他这位好舅舅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容浔一清二楚。
按照他前世的行事作风,明知对方设有陷阱,直接干掉对方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结束游戏的方式。
然而如今他是有家室的人。
看着身侧明明柔弱,却时刻想着对他以身相护的女人。
容浔竟对接下来的游戏产生的浓厚的恶趣味。
戏台子都搭好了,作为主角的他要是不上场,不就浪费了他那位好舅舅的良苦用心吗?
“村长。”
他面带俊雅笑容的看向王氏夫妻二人,声音依旧透着几分虚弱:“多谢村长和胖婶的照顾,改日必定登门致谢。”
“哎哟,你可别说这话了,要不是你,我儿也不可能平安无事,该我们谢你才是。”胖婶羞愧难当。
村长见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既如此,你就回去好生养着。”
“容家兄弟,从前你婆娘是怎么对待容大兄妹几个,我就不说了,只希望今后你能够好好善待他们。”
见容浔松了口,容磊大喜过望,自然什么都应下。
“那是自然,肯定的,容浔可是我的亲外甥,我怎么可能对他不好呢。”
说罢,容磊故作愤愤的扫向乖巧如鹌鹑的张翠云母子。
张翠云敢怒不敢言,拉着同样低着头不说话的容婉,默默的退到一边。
也不敢再对容浔夫妻俩叫嚣。
这次容磊归家并且在村长的地盘“闹”了一出,可谓是传得沸沸扬扬。
在容磊的武力镇压之下,张翠云亲自给容浔和宋诗诗收拾了一间光线极好的大屋子。
这一举动可是把宋诗诗给惊呆了。
然而更让宋诗诗意外的还在后头,平日里张翠云可是半点不舍得给容浔兄妹三人吃粮食。
今晚竟然破天荒的蒸了白米饭,焖了红烧肉,红烧了一条大大的鲤鱼。
啧啧啧,这一大桌子荤腥过年都不见得能如此丰富。
宋诗诗默默的朝着容浔的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调侃:“夫君,看来舅舅这次为了你,可算是下了血本啊。”
“嗯,一会儿夫人多吃点。”
宋诗诗发现这厮好腹黑,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容浔被“狠狠”瞪了一眼,也不生气,甚至觉得如此鲜活的小妻子格外的可爱。
小夫妻俩坐在一处情意绵绵的,对面拉着马脸,就好比死了亲爹的容家兄妹,心里一个比一个呕得慌。
他们真是搞不明白容磊咋一回来,就把这俩祸害弄回了家里。
还有米有肉的招待。
这么多年来容磊都不曾让他们吃过如此丰盛的一顿,容浔那个杂种凭什么。
他们到底是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