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没有得到大地遗族战士的家族。慕清扬看着欢乐的人群,心中涌起满足的感觉,能够帮助这些朴实而苦难的人们,慕清扬绝对很开心。远方传来苍凉的歌声,大地祭祀指着远方说道:“塔摩,你的兄弟们回归了,去迎接他们。”
塔摩他们这些战士同时向四面八方走去,大地祭祀对慕清扬说道:“每隔三年的这个时候,到远方寻找食物的孩子们将会回归,那些允许进入冰雪荒原的人就可以从中挑选满意的战士。每隔三年,大家就要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因为被挑走的孩子们从来没有回归,他们全部客死他乡。”
慕清扬感慨地说道:“我很难过。”
大地遗族一共有两百多名战士,而营地中只有十七个,绝大部分的战士带着一部分女人和孩子在冰雪荒原上游荡,寻找各种能吃的食物艰难度日。每隔三年,这些远方的游子就会返回营地,让那些付出了代价的人从中挑选一个满意的奴隶,而这些远方回归的战士们将会得到一部分物资,然后继续向远方前进,周而复始。因此每三年,也是这些大地遗族团聚的重要日子,明知道被挑选的人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却没有哪个战士会畏惧那未知的前程,依然无所畏惧地返回来。很快一队队的人来到了营地,他们看到了那丰富的物资,立刻明白挑选自己兄弟的人来了,但是他们却只看到了物资,而没有看到外人,除了慕清扬之外。一个人不可能把这麽多的物资运过来,那些人呢?难道已经带着挑选的兄弟离开了?这些战士们带着心头的疑惑来到大地祭祀面前,虔诚地跪在地上接受大地祭祀的祝福。大地祭祀带着慈祥的笑容,逐个抚摸着那些战士和男孩子们,享受大地祭祀的祝福,这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和女孩子没有这个资格。十几支队伍陆续返回来,营地之中人满为患,平添了许多欢乐的气息。当塔摩带着最后一支队伍返回来,那些远方回归的人们迷惑了,留在营地中的人全在这里,可是这些物资从何而来?这些人在关注唯一的外人慕清扬,慕清扬同样也在关注着他们,慕清扬发现每支队伍的首领,有资格坐在大地祭祀的对面,其中也有塔摩。其他的战士们站在了东侧,女人们站在了西侧,孩子们则聚集在背面的位置,只有南面的位置空了出来。大地祭祀目光扫过众人,窃窃私语的女人们和欢笑中的孩子们静默了下来,大地祭祀双膝盘坐在地上,挺直了微微有些佝偻的腰板,说道:“孩子们,我们大地遗族承受了多年的苦难,我们不断地把自己的孩子们交给别人充当奴隶,许多年了,我已经无法统计一共离开了多少人。今天,我告诉大家,我们大地遗族不会交出任何人,因为我们的守护者愿意承担保护我们的职责。”
塔摩这些留守营地的人率先欢呼起来,大地遗族很质朴,他们听到了同伴的欢呼,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立刻响起。大地祭祀转头看着慕清扬,慕清扬站起来,大地祭祀对塔摩点头,塔摩来到了慕清扬身边说道:“大地祭祀允许我追随慕头,我为了能够追随慕头而骄傲。”
慕清扬的喉结耸动,这个称呼怎麽如此难听?如果慕清扬不姓慕还好,姓慕的头领,省略的说法就是慕头,不明真相的人必然会听成木头。大地祭祀提着锁链站起来,说道:“我还需要九个最勇敢的孩子,与塔摩一起追随守护者,谁愿意主动站出来。”
慕清扬可没想到大地祭祀来这一手,当时大地祭祀让塔摩追随慕清扬,慕清扬还不觉得如何,见到了凌非率人带着物资来挑选,慕清扬才明白大地遗族似乎极受欢迎。不过一个塔摩也就够了,大地祭祀要挑选十个最强的战士追随慕清扬,这个人情可称受不起。慕清扬急忙说道:“大地祭祀,我……”大地祭祀看着慕清扬说道:“你嫌弃我的孩子们拖累你?”
慕清扬顿时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坐在地上的十六个战士之中有八个人主动站了起来,来到了慕清扬身后。大地祭祀微愠地看着一个比塔摩还要粗壮的战士说道:“强石,你承认自己不是强大的战士?”
强石站起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是仅次於塔摩大哥的战士,塔摩大哥离开,我要替代他的位置保护您。”
大地祭祀摇头说道:“不,从今以后大家不需要离开营地去流浪,和野狗一样寻找食物,其他的战士和孩子们将会接受我的亲自教导。而守护者将会带领你们去捕猎,让我们的孩子们丰衣足食再离开,这是守护者的职责。”
大地祭祀这就是不把慕清扬当外人了,整个营地的人将会由慕清扬解决吃饭的大问题。强石大步来到了慕清扬的背后,和塔摩并肩站在一起,大地祭祀对慕清扬招手,慕清扬来到了大地祭祀的对面,大地祭祀指着远方说道:“捕获一头雪兽,让没有见识过你的勇武的孩子们开开眼界,但是不要把雪兽分割之后带回来。”
慕清扬以为自己明白了大地祭祀的用意,捕杀雪兽一方面可以让强石他们见识慕清扬的实力,另一方面可以扫清营地附近的威胁,顺便还可以增加营地的食物储存。从塔摩就可以看出来,这些战士们有力量,却没有合适的兵器,这些战士之中只有几个人拿着破损的金属兵器,其他人只能使用粗造的木棒石块之类,面对身体强横的雪兽,他们只能依靠这样粗陋的武器抵抗,自然不是对手。离开了营地,塔摩带领着众人向西北方走去,营地附近的雪兽行踪塔摩很清楚,却没有能力解决,有了慕清扬这个高手帮忙,塔摩自然信心十足。西北方有一座雪峰,慕清扬他们行程很快,在黄昏的时候就看到了雪峰,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无法寻找雪兽的行踪了。在一处雪丘附近,塔摩和其他的战士掏出了一个雪窝,这就是临时的宿营地,塔摩他们已经习惯了冰天雪地的生活,慕清扬则无所谓,在兽斗气的保护下,这种程度的寒冷还不至於让他在意。而且慕清扬生活在雪原城,那里同样冰天雪地,慕清扬可以说是早就适应了这种恶劣的环境,踏入圣阶之后自然不在意。嚼着携带的烤肉,渴了就抓一团冰雪塞进嘴里,塔摩他们满脸惬意的表情,能够吃饱肚子,这对於他们来说就是极大的享受。冰雪荒原很凄凉,只有少数的野兽,大多是雪兔和雪鼠之类,那些离开了营地的战士们捕捉的就是这类小型野兽,而且要把食物优先分配给孩子们,孩子们是希望。而女人同样重要,大地遗族不让女人战斗,甚至没有更多的发言权,可是在分配珍贵的食物时,女人和战士们享受同样的待遇。这些战士们几乎没有吃饱过,有限的食物需要精打细算,不仅仅要考虑今天,还要考虑到未来。缺盐,更没有其它作料的烤肉味道很淡,慕清扬表面上吃得津津有味,脑子里却在回味神咒草原的烤全羊还有那凛冽的美酒。这日子太苦了,慕清扬匆匆填饱肚子,就听到夜风中传来野兽的嘶鸣声,慕清扬听到声音的同时,塔摩抄起了半截狼牙棒。慕清扬做个安静的手势,提着冥王八尺剑走出了雪洞,凌空踏步来到了雪丘之上,野兽嚎叫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是雪兽,而且是几头雪兽在发出嚎叫。塔摩来到了慕清扬身边,神色凝重地说道:“慕头,情况不对劲,前方是我们在缺粮的时候采集蘑菇的地方,那里应该最多只有一头雪兽才对,这声音怎麽好像是七、八头雪兽发出来的?”
慕清扬眯起眼睛看着远方说道:“也就是雪妖生存的地方?”
塔摩点点头,慕清扬问道:“雪兽不害怕雪妖?”
塔摩迷惑地说道:“好像不怕,据说很早以前就这样,定期的有雪兽在洞窟外面生活,我的族人们只有在雪兽出外觅食的时候才敢进入洞窟采集蘑菇,从来没有见到过雪妖捕杀雪兽,雪妖只杀人。”
慕清扬轻声说道:“也许雪兽是雪妖的属下。”
塔摩搔着头发说道:“有这种事?”
此时其他的战士也来到了雪丘之上,慕清扬对塔摩说道:“你和大家留在这里,我去看一下情况。”
慕清扬把冥王八尺剑插在了雪丘上,纵身化作裂天鹰冲向远方,塔摩与有荣焉的说道:“看到没有?慕头就是跨越冥河而来的天兽战士,他将带领我们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