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棣不好意思说至今没吃到,敷衍一句,“还行吧。”
郁谨来了兴致,开始给温棣普及各种工具的用法,滔滔不绝。
搁在以前,温棣早拿鞋塞他嘴巴了,现在不同了,听一听,总有一天能用得上。
进了包厢,他声情并茂地嘚嘚一个小时,拍拍温棣的肩膀,“行了,先说这么多,学以致用才是关键。”
温棣踹他一脚,把投资项目策划方案发给他。
郁谨快速浏览一遍,一脸八卦地问,“我记得,你的闪婚小娇妻就住这一片,是吧?”
温棣伸长胳膊弹弹烟灰,没搭理他。
郁谨端起酒杯跟他碰一下,痞笑着说,“温大少爷,套路挺新呐!”
“不过那房子,不是她哥哥的么,即便给再多补偿款她也拿不到。”
温棣眼神凛着寒光,“那房子,首付出自她母亲的事故赔偿款,而贷款一直是她在还,在项目启动之前,先把房子过到她名下。”
“折腾!”郁谨挑着眉打量他,“你们温家还差那套小破房子吗?”
“帮她出口气而已,”温棣端起酒杯抿一口烈酒。
郁谨哈哈一笑,“你这招够狠,到时候那帮奇葩看着巨额补偿款落进她的口袋,怕是要疯。”
“点子不错,但实际操作起来,那丫头会不会遭受舆论压力?”
温棣翻出亲子鉴定结果拿给郁谨看。
郁谨看完直拍大腿,“我就说那糟老头子绝对不是她亲爹!”
温棣端起酒杯跟他碰一下,“帮我查查她的身世。”
喝完杯中酒,他又把张凝跟婚介所签订的协议发给郁谨,“顺便查查她闺蜜的老公。”
郁谨挑眉,“就那医生吗?”
温棣哼笑,“那医生,是她另一个闺蜜的男朋友。”
“不是,今天都那样了,你都能忍?”郁谨狠狠嘬一口烟,摇着头说,“太不像你了。”
“呵,有贺春荣那个奇葩,不需要我出手。”
此时,贺春荣正跟刘翠香合计怎么对付贺暖和姜南青。
刘翠香一对精明的小眼贼溜溜转着,“我们就拍短视频曝光那个姜南青!”
“标题就写:网红医生勾搭有夫之妇,合伙坑骗病人钱财!”
刘翠香激动地拍大腿,“我太有才了!这标题绝对吸引眼球。”
贺春荣现在就像个丧家犬,跟随刘翠香住在丈母娘家里,对刘翠香言听计从。
听完刘翠香的主意,他连连点头称赞,“确实很好!这个一定能火!”
“那个医生是贺暖的朋友,她肯定会管,到时候我们就有筹码逼她交出房产证了。”
这对极品夫妻坐着小马扎,趴在掉漆的茶几上写视频话术。
刘翠香口述,贺春荣记录。
磨叽两小时,总算挤出500字。
最后检查一遍,刘翠香提出,“这里面的有夫之妇,不能暴露是贺暖。”
“老刘他们几个还想尝尝她的滋味呢,如果他们知道她不干净了,就卖不上价了。”
贺春荣连连点头,他的赌债还等着用她的身体去还呢。
这俩奇葩又花了半个小时修改台词话术,然后开始录制。
第一遍,贺春荣出镜,面对着镜头他竟然紧张到说不出话。
被刘翠香一顿臭骂,再录,还是磕磕绊绊地说不完整一句话。
换刘翠香出镜,她自己编的词都背不下来。
屡次尝试都不成,刘翠香一拍大腿,“这样,把摄像头对准老头子的照片,你来念台词。”
这一遍录完,效果非常不错,尤其是视频中老贺的照片,就好像这个糟老头子已经死了,单凭这一张照片已经把医患纠纷的气氛烘到位了。
为了让视频得到更多关注,这俩奇葩把所有他们知道的社交平台全部下载到手机里。
等到第二天早晨七点,他们在各个平台发布视频。
这个时间刚好上班早高峰,有很多人会在坐车途中刷短视频。
这个视频一经发出,立刻引起热议,广大网友纷纷评论并转发。
贺暖在闹铃声中醒来,从枕下摸出手机看时间,被微博推送的消息吸引。
她半睁着眼睛看完标题,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点进去查看。
点开视频,贺利争那张近乎黑白的大头照蹦出来,贺暖瞬间清醒。
她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看一眼旁边的母亲,拿着手机快步走进洗手间。
视频中,贺春荣虽然没露脸,但是一听那半土不洋的调调就知道是他。
贺暖坐在马桶上,手指不停地揉搓眉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招人恨的畜生,还是瞄上了姜南青。
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以后她也没脸见琪琪了。
贺暖给贺春荣打电话,却被挂断了。
这个视频就像病毒一样扩散传播,这个时候找贺春荣删除视频也是于事无补。
贺暖干脆直接注册一个微博小号,转发这条视频,附文:我是视频中这位老人的女儿,这条视频所说内容纯属造谣,任何造谣、传谣者将被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接下来该怎么办?
澄清!
用事实戳穿谣言,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公关策略。
为了赶时间,贺暖连睡衣都来不及换,随手抓起一件外套,穿着拖鞋就往外跑。
在路上,她边跑边在手机里翻找姜南青的电话。
找半天没找到,猛地想起来,昨天刚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这踏马的……
穿着拖鞋跑不快,她直接把鞋脱下来拎在手里,赤着脚疯跑。
贺暖像一阵龙卷风,旋进了肿瘤科。
姜南青昨晚值夜班,正躺在办公室折叠床上小憩,被破门而入的贺暖吓一跳。
他烦躁地蹙着眉坐起来,看到是贺暖,他的心颤一下,呆愣愣地望着她。
昨天贺暖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今天突然又出现在他面前,他有点不敢相信,怕自己睡迷糊了,眼花了。
眼前的贺暖,穿着一身可爱的睡衣,却又套着一件老年人的外套,披头散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手里还拎着两只拖鞋。
这显然不是贺暖该有的样子,五年了,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怪异。
贺暖把拖鞋丢到脚底下,拍打着脚底的脏东西,“你上热搜了,知道吗?”
姜南青这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就是贺暖,视线缓缓落到她脚上,眉头皱起,“暖暖,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