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暖忽然就想到了温棣,他的“棣”字也是带“木”字旁。
这是巧合吗?
“姐姐,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贺暖回想着那晚酒吧里的情景,“你忘了么,那晚你曾来吧台给你大哥点过一杯negroni。”
温楌在电话那头惊出一身汗,他还真把这事给忘了,赶紧回忆那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囡囡,那晚有个人买了酒吧,那人是不是你大哥?”
温楌如实回答,“我还真不知道呢,回头我问问吧。”
“从那晚到现在,我都没见过我大哥的人。他一天天的可忙了,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工作。而且,他向来是不接我电话的,我也不敢给他打电话。”
“你很怕你大哥?”
“怕!我大哥一瞪眼,我浑身打哆嗦。您是不知道啊,我大哥狠起来六亲不认。”
“我学习不好,他非逼着我考帝城大学,我课文背不下来,他就直接拿刀架我脖子上啊!”
温楌说起来现在还委屈,“我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他,高考前三个月吧,他天天在家盯着我,上厕所都不许我关门!那段时间我都要疯了。”
贺暖皱起眉头,这行事风格怎么越听越像温棣啊。
“囡囡,我能看看你大哥照片吗?”
温楌又慌了,心想:姐姐该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怎么一个劲试探我?
如果说没有大哥的照片,肯定是糊弄不过去的。要不把四哥照片发过去吧,四哥基本在部队里待着,姐姐遇上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挑一张四哥穿休闲便装的照片给贺暖发过去。
贺暖第一眼就被照片中的人惊艳到了。照片中的男人,寸头,古铜色肌肤,浓密黝黑的眉毛,一双鹰隼般的黑眸异常锋利。
这刀人的眼神跟温棣有的一拼。
但这人看着一脸正气,颇有几分军人的气魄。不像温棣那张脸,冰冷阴厉中藏着三分邪魅一分坏。
贺暖蹙眉问道,“我记得那晚在酒吧,他头发不是这样的啊。”
温楌辩解道,“姐姐你肯定记错了,我大哥我还能不认识么,他一直都是这个发型。”
“如果你没记错,你那晚肯定是认错人了,把negroni送给了我大哥的朋友。”
贺暖闭上眼睛回忆,那晚在长头发旁边,确实有一位男士,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难道那个才是囡囡的大哥?
这时,陆星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姐姐,不用怀疑了,我作证,这就是他大哥,凶神恶煞的像人家欠他八百万似的。”
贺暖诧异道,“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这俩孩子一见面就恨不得掐死对方,竟然会在一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偶遇!”
这充满怨气的声音听着就不像是偶遇,贺暖叮嘱道,“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别打架啊。”
“正好我找你俩还有事,你们合计一下哪天有空,姐姐请你们吃饭,顺便给姐姐帮个小忙。”
她话还没说完,这两个孩子就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贺暖摇着头挂断电话,往包厢走时刚好遇上杨鑫。
“鑫姐,借一步说话,”她拉着杨鑫来到观台卡座,取了果酒递给杨鑫。
杨鑫捏着高脚杯跟她碰一下,“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贺暖闷了一大口果酒,“想找鑫姐咨询离婚的事。”
杨鑫搭着贺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暖暖啊,恕我直言,温总那么好的老公,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为什么还要离婚呢?”
“至于你为什么跟温总领证,我多少知道点情况。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但钱是现成的啊,别跟钱过不去。”
贺暖看着她的眼睛,很严肃地问,“鑫姐,你说心里话,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杨鑫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豪放。
“暖暖,我不是你啊,如果我是你,我做梦都能笑醒。”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温总,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有钱,你还犹豫什么?直接扑倒,人是你的,钱也是你的!”
贺暖眼神添了一抹犀利,“那如果,让你在陈廉和温棣之间二选一,你选谁?”
杨鑫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一下,“温总这个选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至于陈廉嘛,我现在也不想选他了。”
贺暖眼帘微瞠,“怎么了,你们闹别扭了?”
杨鑫闷了一口酒,“他送了我一屋子的绿萝,从办公室墙根一直摆到门口,都没法下脚了。”
贺暖忍着不笑,但是失败了,没忍住笑出了声,“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忍住。”
“上次在御景园吃饭时,我看陈廉很暖男啊,他怎么会做这么憨的事呢?还有你们打电话的时候,甜死个人。”
杨鑫心里吐槽:因为那都是演出来的啊!现实中的陈廉,面对女人时,那就是锤炼了上千年的精钢直男。
贺暖凑到杨鑫身边,一脸八卦地问,“鑫姐,给我讲讲你和陈廉的故事呗。”
“呵~,我跟他啊?还真没什么值得讲的故事。”
“我认识他是因为我爸。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不务正业,我爸为他提供过法律上的帮助。自那之后就没再见过他。”
“后来我也入了律师行。你知道d,做律师嘛,有时候会遇到一些麻烦事。几年前,我被一个案件的对方当事人绑架了,是陈廉冒死救了我一命,之后我就成了他的法律顾问。”
贺暖半信半疑,“鑫姐,你没骗我吧?”
杨鑫竖起三根手指,“如有半句假话,陈廉这辈子硬不起来。”
这毒誓发地,贺暖红了脸,扭头钻进包厢。
杨鑫挑挑眉梢,她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除了跟陈廉是恋人,所以陈廉硬不硬的,跟她没关系。
苏淼从电梯出来,远远地挥手跟她打招呼,“不是说聚餐吗,怎么自己躲那喝闷酒?”
杨鑫站起身,撩一下棕栗色的秀发,“等你呢。来得太迟了啊,罚酒。”
她们进入包厢之后,有位服务生马上进入隔壁包厢,一五一十汇报刚才听到的对话内容。
温棣听到贺暖咨询离婚的事,脸上乌龙笼罩。听到服务生转述杨律师发的毒誓,脸色转晴,连嘴角都翘起来了。
温楷直接笑喷了。
张洛城不敢太放肆,抬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陈廉这脸色就很臭了。
难得一见他臭脸,温棣带着那俩举杯相碰。
温棣看一眼桌上的香槟,温楷会意,吩咐服务生,“把这个给隔壁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