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夫妇在往回走的路上，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何家夫人就不说了，何大人的脸色也是漆黑的。
再怎么说，何清清也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一朝嫁入皇家，却过得这般委屈，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多少有点过不去。
出了东宫，正好撞见从勤政殿回来的萧兰蓁。
何家夫妇连忙跪下行礼。
萧兰蓁看了他们一眼，亲自伸手将人扶起，才问：“见过太子妃了？”
何家夫人低垂着头不敢说话，默默地站在何大人的身边。
“见过了，”何大人眸光动了动，轻声说，“太子妃与我们夫妇说了很多话，多谢太子殿下的恩典，让我们一家人能够团聚。”
萧兰蓁：“应该的。”
何大人犹豫了一下，随后轻声说：“微臣有话，想、想跟太子殿下说说。”
萧兰蓁挑眉，随后往旁边走了几步，何大人紧随其后。
“说吧。”萧兰蓁淡淡的道。
何大人先是沉默，随后直接撩开衣袍跪在了萧兰蓁的面前。
萧兰蓁的眉头却一下子皱了起来。
他没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大人，等他的后话。
何大人垂着头，轻声说：“清清这个孩子，从小就被我和她娘宠坏了，有些心高气傲的……但是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什么坏心眼，是个非常善良的姑娘。她进宫选秀，能得太子殿下青睐，是她天大的福气。”
萧兰蓁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只觉得有些荒唐，有些好笑。
果不其然，就听何大人轻声说：“微臣说这么多，就只是想……想让太子殿下善待清清。”
说完，直接磕头在地，一副等着被降罪的样子。
他来找太子说这话，本就是逾越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还是来做了。
萧兰蓁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蹲了下来，看着他说：“我有点好奇，太子妃究竟跟你们怎么说的？”
“说我虐待她了？”萧兰蓁眨了眨眼，“怎么虐待，少她吃穿，还是对她非打即骂？”
何大人一下子愣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刚刚也是听夫人所言，也未多想，脑子一热就来找太子说这些话了。如今太子问起，他竟然一时间答不上来。
萧兰蓁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何大人，你本是个聪明人，怎么偏偏这会儿糊涂了？”
萧兰蓁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淡淡地说：“回去吧。”
说完，也没管何大人，起身就离开了。
何夫人见太子一走，连忙冲过来拉人：“夫君，你快起……”
“太子妃怎么跟你说的？”何大人站起身，严肃地看着何夫人，沉声问，“她说太子对她不好，都是怎么个不好？”
何夫人愣住，最后支支吾吾的说：“总之、总之就是不好啊……你看清清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过得好啊。”
何大人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
言之无物，让他想去找太子说理都站不住脚，难怪太子殿下会说他糊涂了。
他岂止是糊涂，简直就是愚蠢，为了这点不确定的事情失了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