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孤没带寺人宫女过来,你暂且代替一次。”
武昧心里很高兴,但出于矜持,还是故作问道:“可是…属下现在是护卫?”
嬴瑞已经起身走出大门,不容置疑地说道:“俸禄少不了你。”
“遵命。”
武昧心里暗自窃喜,提着灯笼快步跟上去。
来到一处庭院之后,原本还担心被人偷窥的武昧,见这里被一圈围墙包裹,让她安心了些。
给嬴瑞褪去了全身衣袍,只留一条短裤。
接下来她遵从宫女的规矩,也褪去衣袍到温泉里给太子搓澡。
嬴瑞背靠在温泉池边,仰头望向天空的星星,看得怔怔出神。
武昧被嫌弃不会搓澡,已经不再忙活了。她也背靠在池边,跟嬴瑞紧挨在一起。
“殿下为何一直在看夜空?”
武昧问这句话的意思,心里实际上却再说:我的身段,难道不好看吗?
然而,嬴瑞却说道:“孤鲜有机会看到这种璀璨星空,故而多看几眼。”
他的心里同样也在说:不能再看她的身段了,再看下去,怕自己憋不住哇!
“常听人言,天上一星,地下一人。殿下,这是不是真的?”
嬴瑞道:“没错,当年武安君白起,据相师谶言,正是破军星下凡。还有殷商的比干,乃文曲星下凡。”
“殿下说的这两位,虽名垂青史,却不得善终!”
“纣王昏庸,独宠妲己,以致逼死比干。”
武昧弱弱地问道:“倘若殿下将来继位,会像周幽王一样,独宠褒姒吗?还是雨露均沾?”
嬴瑞扭过头看了她良久,就是不说话,也没任何表情。
武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把双手交叉抱着胸前,警惕地看着嬴瑞。
心里同时在胡思乱想:殿下这是想干嘛?难道要准备宠幸我?还是我说错话,惹殿下不高兴了?
过了良久,才听见嬴瑞问道:“那以你之见,周幽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武昧不假思索地说道:“属下认为,周幽王虽然昏庸无能,但他却是一个至情至深的好夫君。”
“嗯。你说得没错,继续说。”
武昧把双手托在下巴,羡慕地说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自己是褒姒,周幽王不爱江山,只爱美人,不惜戏弄诸侯,也要博褒姒一笑。属下有夫如此,死也无憾。可惜,属下也没这个命!”
嬴瑞心想:果然如此啊!不管在哪个时代的女人,都认为周幽王是宠妻狂魔,个个都想嫁一个这样的男人。
“殿下为何不说话?”
嬴瑞回过神来,叹息道:“女人多了是个麻烦,可生在帝王家,就不得不遵从祖训,为皇室开枝散叶,那么就非得纳个三宫六院才算罢休。
就算孤不愿多纳,宗室族老亦会给孤张罗!如若可以,孤倒想找一个郎情妾意之人相伴一生,那样倒少了许多纷扰。”
武昧放开下双臂,好奇问道:“殿下所说的这个人,莫非是她也打从心里喜欢殿下,而不是因殿下的身份和才华,就算殿下不是太子,而是一介庶民,她也会心甘情愿跟随,对吗?”
嬴瑞点头道:“对!说得太对了,你继续说。”
“而殿下喜欢的这个女子,她或许没有良好的家世,亦无多么惊艳的才华,但是她身上有某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能让殿下对她魂牵梦绕。”
嬴瑞问道:“你也希望遇到这么一个男子么?”
武昧很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满怀期待地说道:“属下跟您…想的一样,也想和这样一个意中人厮守一生,无论富贵,还是贫寒,都希望彼此不离不弃。”
嬴瑞再次仰头看向星空,心里想到:都说大部分古人没有爱情,婚前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么是我图你权势,你图我财富。现在看来,倒是不能一概而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心灵纯净的人。
见嬴瑞又不看自己,武昧又想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思来想去,就想到一个隐秘话题。
“殿下,您说武昧能遇到周幽王那样的男子吗?”
问完之后,武昧因为害羞便转过身去。
过了良久,不见嬴瑞回答,就扭过头看他。
只见嬴瑞仰着脑袋、张着嘴巴、闭着眼,竟然睡了过去。
武昧心里冷哼一声,埋冤嬴瑞不解风情,孤男寡女呆在这温泉池里,这么暧昧的场景不发生点什么?实在说不过去。
她开始挨近嬴瑞,把脸贴他耳边,轻声问道:“殿下…殿下,您醒醒。”
唤了两声,见嬴瑞还是没反应。
武昧心里忽然升起一种邪恶的想法。
她鼓起勇气,把脸贴过去,在嬴瑞的脸颊上快速地小啄一口。
占了便宜之后,她立刻转过身去,心跳得相当厉害。
然后又扭头去看嬴瑞,见他还没有丝毫反应,于是又挨了过去。
一边拍着嬴瑞,一边轻声唤道:“殿下,您该入寝了。”
嬴瑞被唤醒,睡眼惺忪地说道:“哦…那回去就寝吧!”
当嬴瑞站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裤带被拴紧,从水里起身的那一刻,整条短裤竟然滑落到膝盖上。
武昧见到这一幕,脸颊瞬间又绯红起来。
嬴瑞倒是很淡定,反正把武昧当成宫女,早已见怪不怪。
他把短裤甩一边去,催促道:“还不伺候孤穿衣?”
“哦…属下遵命。”
翌日清晨。
得到太子命令的属官,带着大批刑徒来到骊山这里集合,开始在选址这里破土动工、修建书院。
除此之外,匠园的属官还给嬴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启禀殿下,臣不负所托,已炼制出了钢铁,还有琉璃,请殿下检验。”
嬴瑞先接过一个玻璃瓶子,看了两眼之后,又把瓶子丢还给了属官。
属官颤巍巍地问道:“殿下还不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