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甝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好像他以为自己的血被玻璃棒子抽走。
嬴瑞就给他耐心讲解其原理。
“憨货,这里面不是血。”
“而是元水。”
“须知,元水会因为温度的缘故,产生热胀冷缩的反应。”
“之所以用元水制作此物,无非是用来测量冷热。”
“不管是气候冷热,还是人体温度,亦或是水温高低,皆可用此物测出来。”
公孙光颇为自豪的补充道:“自从有了这东西,医馆给病人诊断时方便了许多。”
“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凭数根琉璃棒子,就可以同时诊断好几个病人。”
“省去了咱们医者用触感去探测体温。”
嬴瑞把体温计放回箱子里,接着来到下一批物资。
拆开纸皮箱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麻布口罩。
“武昧,你过来试下。”
“遵命。”
随即递给武昧一个口罩,让她戴上去。
原本姣好的一张脸,被口罩盖住之后,就剩下一对美眸,看上去似乎更加动人了。
“殿下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孤在看小大以及做工,你以为在觊觎你的美色不成?”
由于没有橡皮筋,这种口罩可不像后世那样戴起来那么方便,需要在后脑勺打一个结。
正当武昧准备接下来的时候,嬴瑞却说道:“继续带着吧,从现在开始,咱们每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辰都要戴着。”
“谁要是敢敢把口罩摘下来,休怪孤大刑伺候。”
“哈?殿下,这么严重吗?”
公孙光严肃解释道:“瘟疫的传染,很大程度上就病人通过呼吸、咳嗽、打喷嚏的方式,把瘟疫传染给其他人。”
“如果不想感染瘟疫被关起来,就好好把口罩戴着。”
杨甝恍然道:“原来如此,那先给我来一个,不,再来多几个。”
见杨甝这么怕死,武昧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
剩下的医疗物资,无非就是一些消毒用的酒精。
还有治疗疫病的双黄莲、甘草、金银花等草药。
医护人员到来当天,嬴瑞命他们休息一夜。
次日一早,就火急火燎让他们立刻展开工作。
首先,让公孙光派出弟子协同官兵,拿着体温计挨家挨户对城中的居民进行检测,如果发现感染了瘟疫,全家就得被隔离起来。
其次,官府再次发布告示,严令所有人必须佩戴口罩。
最后是城外这边的隔离区,针对这里的数千病患,采取一人一间帐篷的隔离方式,再熬上几大锅汤药给他们灌下去。
这场抗疫大战,前面有政策法令管控,后面有粮食和医疗资源供给。
原来随时可能发生暴动的局面,总算是控制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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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草原。
燕国使团在草原上瞎转悠了两天,终于碰见了匈奴人的巡游骑兵。
好在使团当中有精通匈奴语言的随从,有了沟通的桥梁,这才让使团避免遭到暴力对待。
不过被勒索财物,还是无法避免的。
有了匈奴骑兵的带路,使团顺利来到大单于的临时根据地。
王帐内,冒顿慵懒的侧躺在虎皮榻上,身旁的“匈奴艳后”如蛇妖一样,缠绕在他身上。
还时不时把酒杯递到嘴边。
“外臣参见大单于。”
冒顿斜眼瞟向使臣,慢条斯理道:“来此所谓何事?”
“请大单于放了燕王,我燕国愿献上大量财货作为赎金。”
“财货,都是些什么东西?”
“黄金十万。”
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原本有些酒醺醺的冒顿,瞬间醒了几分酒意。
贪婪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使臣,脑海里是自己被大量黄金包裹着的画面。
如果有了这些黄金,那么就可以从中原商人那里换来更多物资。
正当冒顿准备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赵苏忽然出声:“大王可别轻易答应。”
“依臣妾之见,黄金在不久将来会变得更加不值钱。”
冒顿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大王不曾钻研过商贾之道,自然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这几年中原正在打仗,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废,造成粮食产出严重不足。”
“据说一石粟米比往年涨了数倍,如此情形之下只会让钱财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臧衍?”
赵苏妩媚一笑:“当然是继续关押他,等我王庭大军灭了燕国,会猎中原之时,大王就把他的脑袋做成酒盏,或是拿他祭旗、壮我军威。”
“哈哈哈...美人这个主意好!”
使臣被赵苏的一番话给弄得又气又怕。
眼前这个中原女人,不但深谙经商之道,而且心肠还极其毒辣。
面对比冒顿还难对付的赵苏,使臣此时一点办法也没有。
冒顿直接这时下了逐客令:“既然大阏氏不同意放了你们的燕王,贵使请回吧。”
使臣冷哼一声,灰溜溜退出王帐。
就在刚才双方谈话期间,使臣身后的两名黑龙卫一直在跟赵苏的侍女进行眼神交流。
如果赵苏的全部注意不是在使臣和冒顿身上,凭她过人的察言观色,或许就能发现卫絮的异常。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卫絮伺候赵苏母子入睡后,就悄悄潜伏到臧衍的关押地点。
躲在障碍物后面的她,悄悄打量眼前的情况。
发觉这里篝火通明,重兵把守。
这种情况下如果想把臧衍顺利救出来,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做到。
见此,她也好原路返回。
营救臧衍一事,只能慢慢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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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城。
王宫里,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嬴瑞身后。
“启禀殿下,冒顿不同意放燕王。”
使团还没回来复命,嬴瑞就先收到黑龙卫从塞外传回来的消息。
“嗯,孤知道了。退下吧。”